御書房。
武曌端坐在龍椅上,玉手捧著一本奏折,周身彌漫著無盡的高貴和威嚴(yán),舉手投足之間充斥著一股不可褻瀆。
她正在處理奏折。
忽然,
阿嚏!
武曌打了一個噴嚏,鳳眸緊蹙。
“奇怪,朕怎么好端端打噴嚏了?”
上官婉兒從一旁上前,她滿臉擔(dān)心的道,“陛下,龍體為重,切莫感染了風(fēng)寒!”
武曌揮了揮手,一陣心有所感的道,“無妨,應(yīng)當(dāng)不是感染了風(fēng)寒!
“倒像是有人說朕的壞話!
“朕一向預(yù)感準(zhǔn),整個大乾,如此大膽的怕是只有一人!
上官婉兒看向武曌,聽著這一番話,腦海中驟然浮現(xiàn)出高陽的一張臉。
“趙國大皇子去了定國公府?”
武曌忽然問道。
“今日早朝結(jié)束,趙國大皇子便去了定國公府,帶著一個貌美的女子,還帶了一些裝特產(chǎn)的箱子。”
“但具體是什么,宮中的人不敢靠得太近,現(xiàn)在人應(yīng)該還在定國公府,陛下可要臣派人去探查一番?”上官婉兒聞言,頓時開口解釋。
武曌搖了搖頭,重新看向手中的奏折。
“不必了!
“這必定是那廝在說朕的壞話,不必理會。”
“只要能促成趙縞之計,一計令趙國再也難以對我大乾產(chǎn)生威脅,朕的名聲倒也不足掛齒,畢竟按照高陽先前所說,倒也不過分!
下一秒。
阿嚏!
武曌又打了一個噴嚏。
這一刻,
她伸手揉了揉鼻子,一臉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手上的奏折。
“是巧合,還是這高陽對朕也隱瞞了一些?”
武曌抬眸,看向窗外,她的臉色一陣變幻。
“……”
“陛下,對不住了!”
“畢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謀劃布局,臨時有了一些改動,也很合理吧?”
定國公府。
小院內(nèi),高陽負(fù)手站在院內(nèi),以一個四十五度的角度看向天空,在心底喃喃的道。
嗡!
趙玉衡震驚了。
高陽所說的這一番話,就如狂風(fēng)驟然席卷落葉,九天之雷轟開厚密的云層,在他的心頭掀起一陣滔天駭浪!
這一番話,實在是太驚人了。
這個消息,一旦屬實,那也難怪高陽會如此謹(jǐn)慎。
屬實是太勁爆了!
但高陽說的也很有道理,女帝縱然上承天道,而馭萬民,一言能令人扶搖而上十萬里,一言能定人生死,但說到底,女帝也是一個女人!
她也會壓力大,也會心頭一陣火大。
并且女子為帝和男子為帝最大的不同,就是繼承人的問題,國不可一日沒有儲君,縱然是女帝也要考慮這個問題。
論人性,誰繼承了皇位愿意還政給親王?
縱是宗室子弟,那也極不甘心。
趙玉衡的臉色一陣閃爍。
高陽背負(fù)雙手,繼續(xù)幽幽的道,“陛下女子的身份,是致命的弱點。”
“天下藩王,也會抓著這一點,日后一定發(fā)難。”
“但陛下何等的心高氣傲,尋常男子豈能入陛下的眼中,并且想讓陛下誕下龍子,身份自然也得高貴一點,本官在這大乾,被百官盯著,此事只能秘密進行,否則一旦暴露,免不了無數(shù)的流言蜚語,惹人非議。
“這件事,還真得大皇子多幫幫忙!
高陽看向趙玉衡,一陣懇切。
趙玉衡心頭忽然有些激動,論相貌,他還是十分有自信的。
論身份,他乃趙國大皇子!
這身份夠尊貴,但卻也敏感了一點。
但如此機會,萬一錯過……
想到這,趙玉衡捋了捋額前的一縷長發(fā),接著整理了一下長袍上的褶皺,朝高陽開口道,“高老弟,你看為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