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御書房。
武曌正在批閱關(guān)于一條鞭法推行受阻的奏章,朱筆勾畫間,眉宇微蹙。
“這幫混賬,看來這一條鞭法是撅了一些人的根,阻力竟如此之大!”
武曌放下手中奏折,聲音發(fā)冷的道。
說完,她就像隨口一問的道。
“小鳶,高陽這幾日又在折騰些什么,怎么沒聽到他的消息?”
小鳶聞言,趕忙回道,“陛下圣明,奴婢正要說呢!
“高相這段時間并未研制新物,倒是……導演出了一出頗為轟動的大戲,如今整個長安城都在熱議呢!”
“哦?”
武曌聞言,有些好奇。
很快。
小鳶便將清涼山事件的始末,原原本本的稟報了一遍。
武曌聞言,臉色變的些許怪異,她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將手中那支御筆也輕輕擱在了青玉筆山上。
“這個高陽……整治人的手段,還是這般刁鉆狠辣,直奔要害,殺人誅心!
她鳳眸中閃過一絲了然與玩味,“利用《大乾報》來操縱輿論,借懸賞之名驅(qū)使萬民,將一樁私丑鬧成公案,此乃陽謀,那盧、季兩家明知是個坑,卻毫無辦法,甚至連自證清白都做不到,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惹上了高陽,也算他們倒霉。”
小鳶試探的出聲道,“陛下,盧、季兩家畢竟也是大族,這件事要管嗎?”
“管?”
武曌一臉冷意。
“護國公為我大乾流過血,立過大功,他盧家當初在趙家強盛時趕著聯(lián)姻,如今趙家稍顯沒落,便與那季家二公子糾纏不清……這般行徑,有此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
小鳶聞言,不再說話。
武曌這番話,也算是給這件事定了性。
武曌又繼續(xù)道:“不過這件事倒是提醒了朕,朕是了解護國公的,性子剛烈如火,極好顏面,更是出了名的倔強,從不輕易求人,當年他三個兒子全都戰(zhàn)死沙場,他都未曾向先帝多求半分撫恤!”
“朕聽聞趙日天這段時間一直跟在高陽身邊,在那黑風山種地,這就奇怪了!
“奇怪?”
小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武曌鳳眸掃來,聲音冰冷的道,“眼下趙家境遇頗為尷尬,急需光耀門楣,趙日天忽然跟在高陽身邊,顯然是趙破奴拉下老臉去過定國公府!”
“朕了解高陽,看似無情實則重情,他明知趙家如今青黃不接,趙日天正值需要建功立業(yè)、光耀門楣之時,卻一直帶著趙日天在黑風山種地,這不奇怪嗎?”
此話一出。
小鳶也有些愣住了。
武曌這話,也像是點醒了她。
這一點,的確有些奇怪。
武曌抬起眸,目光如電,看向小鳶,又仿佛穿透了宮墻,看到了黑風山的光景。
“還有高陽自己,他是什么人?能躺著絕不坐著,能指使別人絕不親自動手的主兒,如今卻像個老農(nóng)一般,隔兩天就去黑風山,這太不對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黑風山中必有端倪!”
就在武曌深思,考慮是否要派人去黑風山探個究竟,或是直接召高陽入宮詢問時,御書房外的太監(jiān)聲音響起。
“陛下,張平、張壽二位大人殿外緊急求見,言有十萬火急之事!”
武曌聞言,眸光一凜,直接鳳眸一凝的道。
“宣!”
很快。
張平、張壽兩兄弟沖了進來,看向武曌,臉上有些慌張的道。
“陛下,大事不好!”
“錦衣衛(wèi)探查到齊國正在行釜底抽薪之毒計,欲掘我大乾根基。
張平單膝跪地,聲音帶著驚怒交加。
“什么?”
此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