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現(xiàn)在越是反駁,就越是顯得心虛。
人心中的成見是座大山,他們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完了……”
季博長喃喃道,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二位,請吧,趙小公爺和官府的人,想必都在山下等著呢!
那領(lǐng)頭漢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周圍的人群也自動分開一條道路,給他們留出了一條路。
同時還有百姓朝后喊道。
“都不用找了,人已經(jīng)找到了!”
盧氏羞憤欲絕,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只能用袖子死死捂住臉。
季博長也耷拉著腦袋,如同斗敗的公雞,在百姓們的簇?fù)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下走。
他只感覺。
這條下山的路,從未如此漫長而煎熬。
清涼山下。
官道旁。
雖然高陽讓趙破奴別來,畢竟年齡大了,但趙破奴還是跟著來了。
趙破奴立在原地,時不時望向山路方向的道:“高家小子,他們?nèi)羰墙妻q,會對此計(jì)有影響嗎?”
高陽負(fù)手而立,氣定神閑的道:“趙爺爺放心,眾目睽睽之下,民心如水,既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們此刻,已是甕中之鱉,狡辯不過只是徒勞!
說話間。
一旁的高長文摩拳擦掌,一臉的躍躍欲試:“兄長,待會兒那季博長下來,我先給他來個見面禮!”
正說著,山上喧嘩聲大作,只見黑壓壓的人群如同押送囚犯般,將面無人色的盧氏和季博長一路護(hù)送了下來。
趙日天一見盧氏,立刻一臉痛心的道,“夫人,我還以為你被歹人劫持,沒想到……沒想到你竟與季兄爬山,一夜未歸!”
“哎!”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重重的嘆息一聲。
這一聲嘆息,當(dāng)即便讓不少百姓的眼神變的更加同情。
盧氏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趙日天,怒罵道,“趙日天,你好狠的心,你說這話難道不喪良心嗎?”
“大家千萬別聽他胡說八道,這是冤枉,冤枉啊!”
盧氏瘋狂解釋。
但落在百姓眼中,便是狡辯,便是有些氣急敗壞了。
季博長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臉上擠出幾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高聲辯解的道。
“趙世兄,趙爺爺,誤會!天大的誤會!”
“我與盧小姐……不,我與世嫂乃是清清白白,我們只是……只是今早恰巧遇上,相約登山,賞景論詩,我們乃是純友誼!”
“純友誼?”
此話一出。
高長文早就按捺不住,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指著季博長的鼻子就罵道:“我呸!你他娘的騙鬼呢?
“男女之間有真正的純友誼嗎?我看是唇友誼吧!”
季博長被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強(qiáng)撐的道:“高長文,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休要血口噴人,我與世嫂行得正坐得直……”
“我去你娘的行得正!”
高長文徹底怒了,他本就是混不吝的性子,此刻更是怒火攻心,想起趙日天這些時日的憋屈。
他直接飛起一腳,直接踹在季博長的肚子上!
“啊!”
季博長猝不及防,被高長文踹得踉蹌幾步,摔了個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勾引大嫂,本就該天打雷劈,你他娘的還敢狂?”高長文得勢不饒人,撲上去還要再打。
季博長何時受過這等羞辱,尤其是在他心儀的盧氏和這么多人面前,他也急了,掙扎著想要還手。
“高長文!我跟你拼了!”
場面一度混亂。
“我草,還敢還手?”
高長文一時竟有些弄不過,不禁越發(fā)惱怒。
他猛地伸手抓住季博長的腰帶,對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喊道:“大家伙搭把手,把他給我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