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內(nèi)。
蕭晴一張絕美的面龐,憤怒而蒼白。
顯然,她還沒有緩過來。
她蕭晴也算歷經(jīng)風雨,見多識廣了,什么人沒見過,卻仍是頭一次遇見高長文這般……逆天之人。
自她名字開始的解讀,然后是雅好,再到最后厚顏無恥的借錢……
此人,簡直是毫無底線!
“大人,這究竟是發(fā)生什么了?”
陳先生盯著蕭晴,有些懵逼。
以蕭晴的城府,這竟險些破防了,可見高長文之威力,但這也成功勾起了陳先生的好奇心。
蕭晴深吸一口氣,壓下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
她盡可能的平靜,將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嘶!
“什么?”
陳先生聽完蕭晴近乎崩潰的敘述,沉默了足足半晌,才捻著胡須道:“聽大人描述,這高長文……確非常人所能及,其言行之……跳脫,思維之清奇,已非紈绔二字可以概括。”
“此等行徑,確實……宛如腦疾!”
但說到這,陳先生先是頓了頓,接著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算計道:“不過,此事或許……并非全是壞事!
“并非壞事?”
蕭晴猛地抬頭,美眸中怒火未消,“先生,你可知我方才經(jīng)歷了什么?那簡直是精神上的凌遲!”
“屬下明白,大人受委屈了!
“但請大人細想,若此子之弱智并非偽裝,而是確鑿無疑,那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么?”
蕭晴蹙眉,理智也漸漸回歸。
她眉頭一挑,也意識到了重點。
凡事有利便有弊。
高長文言行如此之逆天,儼然一副有腦疾的樣子,雖然給予了她精神上極為沉重的打擊。
但這卻也代表著……
“先生是說,這也意味著他毫無心機,易于掌控?!”
“不錯!”
陳先生接話道,語氣篤定,“正因為這高長文腦子……異于常人,所以大人的許多反應(yīng),即便稍顯刻意,比如他如此冒犯,言養(yǎng)寵是為了吃肉,大人卻未真正動怒!
“這行為其實是不太合理的,若對常人來說,恐引懷疑!
“但若是面對高長文,這便不足為懼了!”
“一切的不合理之處在他那清奇的腦回路里,或許都能自圓其說,甚至覺得大人您格外善解人意!
“弱智好啊,有腦疾也好啊,這更容易讓我們?yōu)橹瓶,一旦能獲取他的信任,便是潑天的富貴!”
此話一出。
蕭晴的一雙美眸也陡然亮了。
是。
她滿腔的怒火和委屈,瞬間消失。
腦海之中,高長文那毫無雜質(zhì),純粹到近乎愚蠢的眼神再次出現(xiàn)……
這話,確實在理!
陳先生笑了,一臉自信的道,“所以,大人的失態(tài),甚至偶爾的反應(yīng)不及,在此子眼中,或許都成了真誠與獨特!
“從這個角度來看,高長文越是逆天,對我們的計劃,就越是有利!
蕭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蔚藍天空,仿佛這樣能洗去方才那一個時辰的精神污染。
“先生所言,不無道理,是本官一時氣昏了頭,那依先生來看……這一千兩,給是不給?”蕭晴出聲問道。
“自然要給!”
“此子好色且貪財,那便以大人美色誘之,以銀子砸之,這錢若是不給,不利于后續(xù)計劃推進!
蕭晴也點點頭道,“先生所言,與本官不謀而合。”
“但這錢不能立刻給,要先晾他幾天,讓他著急,讓他覺得這錢來之不易,過幾日再說吧,眼下的重心,還是人口毒計!”
蕭晴轉(zhuǎn)過身,臉上已不見方才的崩潰,而是充斥著冷靜與冰冷,“眼下一條鞭法愈演愈烈,大乾內(nèi)部怨聲載道,此乃天賜良機,我們散布的大齊優(yōu)待士匠、稅賦公允之言論,已初見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