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離間之策……告訴蕭晴,朕準(zhǔn)她便宜行事,并給她輸送一批美人前去,務(wù)必拿下高長文!”
“若能借此從高陽口中探出火藥方子,強(qiáng)國之策,或是設(shè)局構(gòu)陷,那更是大功一件!”
“……”
大燕皇宮。
御書房。
燕無雙一身黑紅相間的龍袍,將手中關(guān)于大乾論道會與推恩令的密報重重拍在案上,臉色陰沉。
“這崔星河……朕記得清清楚楚,昔日慕容復(fù)在大乾金殿之上,僅憑三言兩語便問得他面紅耳赤,啞口無言,儼然一介庸才!”
“可這才過去多久?他竟能拋出推恩令這等釜底抽薪,堪稱千古陽謀的毒計!”
“真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燕無雙自言自語,語氣中充斥著忌憚。
這推恩令之狠辣,即便是他燕無雙也不由得動容。
“陛下,依臣看,這倒未必!”
陳平聞言,抬起頭來,朝著燕無雙搖了搖頭,一雙眸子極為深邃。
“哦?”
“先生何出此言?”
燕無雙聞言,一臉不解。
陳平眸子銳利,仿佛破開了時空,看到了大乾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
“陛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一個人的才學(xué)見識,豈能如醍醐灌頂般一夜暴漲?此計風(fēng)格之老辣,對人心把握之精準(zhǔn),布局之深遠(yuǎn),絕非庸才所出!”
“那崔星河自降糧便被高陽一路鎮(zhèn)壓,平平無奇,乃至被羞辱,也選擇了蟄伏!”
“若他真有制定推恩令的才能,又豈會毫無作為?”
燕無雙眉頭蹙緊,明白了陳平的意思。
“先生是說……”
陳平點點頭,“臣懷疑,這推恩令的幕后,有高陽的影子,但不知為何,成了這崔星河的手筆。”
“高陽?”
一提這個名字,燕無雙的后槽牙都疼了。
即便身為大燕帝王,燕無雙都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陳平一臉憂愁,繼續(xù)的道:“相比這推恩令,臣更擔(dān)心活閻王在論道會上的那套‘吾性自足’、‘知行合一’的邪說,此言論看似狂悖,實則是要打破思想枷鎖,為大乾培養(yǎng)一批務(wù)實、敢為、不迷信權(quán)威的新式學(xué)子!”
“若長此以往的下去,大乾官僚的思維將徹底蛻變,其國力提升將難以估量!”
燕無雙聽得心頭發(fā)涼。
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住內(nèi)心翻騰的情緒,“愛卿所言,正是朕之所懼!”
“大乾不可再強(qiáng)了,否則真會鯨吞六國,成就千古霸業(yè),愛卿素來多謀,可有良策,能破此危局?”
燕無雙猛地看向陳平,眼中帶著殷切的希望!
陳平目光低垂,沉吟片刻,再抬頭時,眼中已是一片決然的陰冷:“陛下,為今之計,唯有三管齊下!
“其一,硬實力追趕,傾盡全力研究火藥配方與新式鍛刀之法,即便無法超越,亦不能落后太多,同時,我等要派出探子緊盯大乾一切新政新物,設(shè)法學(xué)習(xí)、模仿,甚至……竊!”
“其二,延續(xù)臣先前的布局,在邊境繼續(xù)支持匈奴襲擾,牽扯大乾精力!”
“其三,不惜一切手段,削弱大乾國本,臣有數(shù)條生物絕戶毒計,雖見效有些緩慢,卻更為隱蔽狠毒,可損大乾根基于無形!”
“哦?”
“先生有何毒計,快快道來!”
燕無雙聞言,驟然來了興趣。
他身體前傾,一雙龍眸落在陳平的身上。
陳平一臉陰惻惻的道:“其一,臣先前便聽聞南方瘴癘之地,有一種怪異生物,其形猙獰,通體赤紅,雙鉗如戟,最關(guān)鍵的是此物的繁殖之力極其驚人,并且尤其喜歡打洞,若能設(shè)法大量引入大乾江南水網(wǎng)稻田之中,此物必會毀壞大乾江南田埂堤岸,鉗斷禾苗,啃食稻根,其害更勝蝗蟲!”
“假以時日,或可令大乾魚米之鄉(xiāng),減產(chǎn)甚至絕收!”
“其二,臣聽聞還有一種貝類,常見于沿海地區(qū),會附著于船底,礁石之上,此物外殼堅硬,繁殖迅猛,堆積如山,若能將其大量引入大乾主要河道,港口,假以時日,其附著之力可堵塞船閘,淤積河道,耗費大乾國力民力無數(shù)!”
“嘶!”
燕無雙輕抽一口涼氣,聽得目光一陣閃動:“此二物,果真如此厲害?”
陳平一臉篤定的道:“臣已命人秘密搜尋,進(jìn)行試驗!
“這兩物雖需時間,但一旦成功引入,便是遺禍百年之計,眼下,我等需靜待寒冬過去,看這些伏線,如何在那春暖花開之際,逐一爆發(fā)!”
“好!”
“朕就等著先生的手筆!”
燕無雙聞言,不由得大喜。
也就在這時。
“報!”
“啟稟陛下,齊皇有密信需陛下親啟!”
哦?
燕無雙一臉好奇。
“呈上來!”
燕無雙接過密信,快速瀏覽后便遞給了陳平。
“先生怎么看?”
陳平看完后,沉吟片刻,搖頭道:“陛下,齊國之策看似高明,實則極易被人察覺,臣覺得我大燕可表面應(yīng)允,但不必投入過多精力,讓齊國和楚國去當(dāng)這個出頭鳥吧!
“我們的重心,還是應(yīng)放在自身實力提升和那幾招真正的絕戶計上,尤其是臣還有一計,已在布置之中!
“此計若成,將直接引爆大乾儲位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