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勉強(qiáng)冷靜下來。
他的一張胖臉擠出一絲凝重,“廣陵王,那你的意思是,這錢我們非出不可?這既是買他那個不知真假的法子,也是向他示弱,賣一個好?”
刷!
瞬間。
一眾藩王的視線,全都齊齊看向了武榮。
武榮看向眾人,反問道,“除此之外,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推恩令乃無解陽謀,靠我等自身根本無法破解,高陽雖有些貪婪,但他至少給出了一線生機(jī)!”
“區(qū)區(qū)六萬兩,分?jǐn)偟轿覀兠考,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dāng)是賭一把!”
“同時,萬一以后活閻王真的再度入仕,執(zhí)掌大權(quán),這也可朝著高陽表明,我們不愿與他為敵!”
武榮說到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掃過眾人道。
“諸位,現(xiàn)在事已至此,只能一搏了,否則那高陽真的入仕,誰給過錢相信他,他可能不記得,但誰不信他,不給錢,那他肯定記得!”
嘩啦。
瞬間。
一眾宗室藩王全都沉默了。
這話……太有道理了!
誰賄賂過高陽,那他不一定記得,但誰沒賄賂,那他肯定記得!
最終,一道道目光緩緩交匯,而后全都艱難的點(diǎn)了頭。
“如此,那便湊錢吧!”
“幾家分?jǐn)偅⒖虦慅R六萬兩!”
“泊兒,你再走一趟吧!”
“……”
日落時分。
解憂閣內(nèi)。
“大公子,估計是下手太狠了,那武泊應(yīng)該是不會來了,咱們還是回府吧!”
陳勝見狀,朝著高陽開口。
呂有容美眸也有些黯淡。
畢竟這不是六百兩,也不是六千兩,而是六萬兩!
這可謂是一筆巨款!
高陽端起一杯熱茶,站在二樓,眺望不遠(yuǎn)處的街道,與這尚未落下的夕陽,出聲道,“不著急,再等等吧。”
眾人聞言,也不再做聲。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流逝。
就在陳勝等人望眼欲穿,脖子都有些僵硬的時候。
高陽的唇角一點(diǎn)點(diǎn)的勾起,笑著道,“來了!”
此話一出。
眾人全都翹首看去,只見街道拐角,一輛馬車緩緩而來,接著便下來一個穿著下人衣服,頭戴面具的青年。
刷!
眾人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頭巨肥的綿羊,充斥著貪婪。
武泊很快踏入解憂閣。
當(dāng)看到福伯那笑瞇瞇的臉,他整個人嘴角一抽。
“這次,還要錢?”武泊一臉不善的道。
福伯當(dāng)即搖頭,“貴人這是哪里的話,老朽還是有些良心的,不收了不收了,搜個身便可以了!
武泊這才松了一口氣。
很快。
武泊上了二樓,直接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從懷里掏出一個紫檀木盒,朝著高陽道,“高公,六萬兩的銀票,全都在這了!
高陽微微頷首,一個示意。
陳勝便立刻上前,熟練的清點(diǎn)著銀票。
“沈家票號的銀票,沒問題!标悇匍_口回道。
高陽這才看向武泊,高聲笑道:“不愧是武世子,爽快,本公子就喜歡武世子這種爽快人!”
武泊滿臉僵硬,心幾乎在滴血。
他朝著高陽開口道,“高公,錢到了,一文不少,現(xiàn)在該高公你了,這推恩令究竟該如何破解?”
高陽聞言,也不賣關(guān)子。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此事說難,那的確難如登天,但要說簡單,那也簡單!”
“推恩令的核心在于什么?無非就是分封諸子,以量取勝,分化瓦解,甚至將朝廷與藩王之間的矛盾,成功轉(zhuǎn)化到藩王內(nèi)部的矛盾,那么我這破解之道,便在于……源頭掌控!”
武泊聽到這,心臟一陣狂跳,幾乎要沖出胸腔。
高陽所說的,正是推恩令的毒辣之處。
這也是他們公認(rèn),覺得無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