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說到這,特地頓了頓。
接著,他才繼續(xù)道,“所以,當(dāng)下最好的選擇,便是找我,我雖和他們有仇,可我和崔星河也有仇,眼下崔星河獻推恩令崛起,這便是一個博弈點!
“當(dāng)然,這只是一個推測,具體就看那幫藩王怎么選了!”
此言一出。
偌大的大堂,一片死寂。
震撼!
巨大的震撼!
這消息才剛出,高陽便未雨綢繆的布置上了。
這完全是利用了信息差,完成了三次布局,這是還想趁機宰一刀這幫早就讓他不爽的藩王啊!
然而。
這還沒完。
高陽眼中閃著算計的光,奸詐一笑。
“嘿嘿,這可不光如此。”
“那崔星河,又能好到哪去?”
“他這次得了名,立了威,算是爽了,可他這“毒士”人設(shè),想要徹底立住,可不容易!
“到時候,他要是想維持地位,要么真有才,能就此撐住人設(shè),要么……那就得真有財,來找我來買了!”
“尤其是陛下聽了這推恩令,結(jié)合這解憂閣,估摸著心中已經(jīng)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這要是再逼崔大人一手,那可真是不敢想啊,這清河崔氏,可是不折不扣的大肥羊!”
幾女眼睛瞪大,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么手段?
借了崔星河之手,朝藩王報了仇,并且還成功將自己摘了出去,免得藩王報復(fù),甚至還白賺了八千兩。
眼下。
藩王還有可能來求。
天底下,還能有比報復(fù)了仇人,摘掉了自己,然后再將其狠狠坑一筆更爽的嗎?
并且。
從始至終,武曌還知曉一切,無論以后崔星河是真有才,還是真有財,武曌心中記的始終是高陽。
楚青鸞等人看著高陽那奸詐的笑容,心中幾乎是同時升起一個念頭。
太損!
太壞了!
但也……太有魅力了!
崔家。
崔星河一身官袍,大踏步的回了府。
此刻的他,可謂是揚眉吐氣,春風(fēng)得意。
“父親大人,爽啊,前所未有的爽啊,今日朝堂之上,你是沒看到陛下看我的眼神!”
“滿朝文武,皆被我這推恩令所震懾,即便是閆征,王忠,盧文之流, 那也是面帶驚容!”
崔星河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一口將其飲下,酣暢淋漓的高聲道。
崔健聞言,也是捋著胡須,滿臉欣慰。
“老夫也聽聞消息了,此推恩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四處傳播,聽聞之人,無不滿目駭然,贊嘆我兒之勇!”
“眼下,甚至有不少百姓都在稱我兒為大乾之虎!”
“我兒此番,可謂是一雪前恥,震動天下!”
“這區(qū)區(qū)八千兩,換此潑天之功,驚世之名,簡直太值了!”
“為父是沒想到,這活閻王給錢真辦事啊,這推恩令,哪怕是老夫都好的想給他跪!”
崔星河聞言,也重重點頭。
“先前我還有股被坑的感覺,但現(xiàn)在一想,的確……值!”
“這推恩令,太猛了!”
“與這相比,那小小的利用那都不算事!”
崔星河開口道。
但也就在這時,一名心腹快步走了進來。
“老爺,按照您的吩咐,我們的人自從朝堂之后,便一直都盯著各大王府的動靜!”
“我們發(fā)現(xiàn),這幫藩王吃了閉門羹后,便去了廣陵王府,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散去,各自回府,但廣陵王府,卻有一個帶著面具的神秘人,上了馬車,在解憂閣一帶徘徊……”
刷!
書房內(nèi)的笑聲戛然而止。
崔星河的臉色,驟然便難看了下來。
崔健著急問道,“星河,這神秘人好端端的去解憂閣干嘛?難道他是想去找高陽破局?”
崔星河點點頭。
“壞事了,我與高陽有仇,這朝野皆知,所以這幫藩王必然斷定,此計和活閻王沒關(guān)系,這是好事,亦是壞事!”
“在他們看來,我的趁勢崛起,將對高陽產(chǎn)生威脅!”
“這幫混蛋,這是想鉆空子!”
崔健一聽,也有些慌了。
“星河,那這該怎么辦?”
崔星河眸子深邃,搖頭道,“推恩令乃天下第一陽謀,按理來說,應(yīng)該沒有什么破解之法,他們?nèi)チ艘彩前兹!?br>
“這,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崔健聽完,還是有些不放心。
“可那畢竟是活閻王啊,萬一……萬一那幫藩王給的太多,他心動怎么辦?”
“此事一旦反撲,若削藩不成,那對我崔家可是天大的不利!”
這么一說。
本就有些不淡定的崔星河,也越發(fā)不淡定了。
高陽的秉性,他是了解的。
良心有,但不多。
道德也有,但也不多。
可偏偏,其智如妖!
雖然廣陵王先前與呂家一事,擺明有些關(guān)系,但要是給的太多,高陽還真可能有點把持不住。
即便是推恩令破解不了,萬一讓高陽搞幾條狠辣的毒計,沖他而來呢?
一念至此。
崔星河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崔健。
“父親大人,既然如此,那別無他法了!”
“咱們——也準(zhǔn)備氪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