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緊繃著臉,沉聲道,“你們不必看我,有容這個提議,深明大義,顧全大局,我覺得甚好!”
“至于辛苦……”他挺直腰板,語氣鏗鏘,“大丈夫頂天立地,自當吃苦耐勞!只要你們相處和睦,夫君我便是一夜辛勞,鞠躬盡瘁,乃至……咳,腰酸背痛,亦是甘之如飴,絕無半分怨言!”
楚青鸞:“……”
上官婉兒:“……”
“不、不行!”
上官婉兒率先回過神來,慌亂地找借口:“我……我今日身上不便,來了月事!”
“我也是。”
楚青鸞趕忙附和,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接著,二女慌亂逃離,手拉著手,幾乎是落荒而逃,臨出門前還不忘哐當一聲從外頭將門帶上。
高陽驚了。
“別啊,這理由糊弄鬼呢?”
隨即,他將目光看向了呂有容,小心翼翼的問道,“有容,那你能喝涼水嗎?”
“涼水?”呂有容不解。
“就是……那種特殊時期喝了會腹痛,平日喝了卻無礙的涼水。”
呂有容:“……”
“能喝。”
一聽這話,高陽重重松了一口氣。
幸好!
呂有容:“……”
房間,一下子沉寂下來了。
高陽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
畢竟這種小心思被洞穿,還要面對當事人,哪怕是以他的臉皮,也有點扛不住。
呂有容見他這窘迫模樣,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看向高陽,柔聲道:“夫君其實不必如此的,于我而言,你能不顧一切前來,便是夠了。至于這瘋狂……”
呂有容抬起眼,眼波流轉,帶著一絲罕見的嬌媚,雙手輕輕抬起,將如瀑的青絲緩緩挽起,在腦后松松地結了一個髻,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天鵝頸和晶瑩的耳垂。
燭光下,她容顏絕世,因為羞澀而泛起的紅暈一直蔓延到頸間,正紅色的新衣更襯得她肌膚如玉,身段曲線在柔和的光線下更加驚心動魄。
“夫君……是這樣嗎?”
她看向高陽,聲如蚊蚋,卻帶著無盡的誘惑。
高陽虎軀一震。
他只覺得一股邪火猛然竄起,剛才的尷尬瞬間拋到九霄云外,直接化身餓狼撲了上去,兩人一同倒向鋪著大紅鴛鴦錦被的床榻。
帷帳搖晃,高陽的動作忽然猛地一頓,眉頭也微微蹙緊,似是想到了什么。
“夫君,怎么了?”呂有容氣息微亂,好奇地問。
高陽面露思索,喃喃道:“不知為何,總覺得似乎忘記了點什么,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但卻又偏偏記不起來……”
“嗯?”
呂有容眨了眨眼,愈發(fā)好奇。
高陽低頭,看著眼前臉蛋絕美的呂有容,心中不由得暗罵自己一句。
天殺的高陽!
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居然分心?
“不管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高陽一把扯下床榻邊的紗幔,擋住了一切。
冬日內。
外面大雪紛飛,寒風肆虐。
陳勝拿著一個酒葫蘆,抿了一口,朝一旁的吳廣道,“今夜,我感覺要下雨!”
“包的,肯定是場大雨!不過我看,下不長,頂多半炷香的功夫就得停!”
二人對視一眼,那原本滿是正經(jīng)的臉上,皆是一個沒忍住,滿臉猥瑣的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
長安府衙,陰暗潮濕的監(jiān)牢內。
“冤枉啊,放我出去!”
“我真是定國公府的二公子高長文,我爹是戶部尚書高峰,我祖父是定國公高天龍,我兄長是高陽,大乾第一毒士活閻王高陽。
“你們去問問,去打聽打聽,求求你們了,快放我出去吧!”
一個衣衫略顯凌亂、頭發(fā)沾著幾根稻草的年輕人,正扒著牢房的木欄,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帶著哭腔和無比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