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讓林懷遠(yuǎn)不安的是,活閻王出手向來一波接著一波,不給人半點(diǎn)喘息的時間。
這蜂窩煤,真會限量嗎?
錢半山渾身僵硬,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金山銀山,正在眼前轟然倒塌!
林耀祖更是如遭雷擊,失魂落魄地倒退兩步,嘴里無意識地喃喃:“不可能,這不可能…鬼石怎么會沒事?”
慕容復(fù)只覺得一股腥甜涌上喉頭,眼前陣陣發(fā)黑。
十萬兩!
大燕的經(jīng)費(fèi)!
他的前程,全完了!
他死死盯著高陽,眼中爆發(fā)出刻骨的怨毒,幾乎要將牙齒咬碎。
“高陽,你該死!”
“你真該死!”
蕭晴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心中是無盡的懊悔。
昨夜,只是一念之差,她就能帶著巨額利潤全身而退…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但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門內(nèi)響起。
“嘔…嘔哇…咳咳咳…”
高長文捂著嘴,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扶著門框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干嘔。
那模樣,像極了……中毒!
人群的歡呼為之一頓,目光瞬間聚焦過去。
“那是高相的親弟弟,高二公子?!”
有眼尖的百姓認(rèn)了出來,聲音里充滿了驚愕。
“高二公子?!他怎么也在里面?”
“聽說是為了咱們這些泥腿子,以金貴之軀親自試毒,高風(fēng)亮節(jié)!”
“天。「叨舆@是什么情況,中毒了?”
“如此干嘔,怕是真的出事了!”
剛剛?cè)计鹂裣驳陌傩諅冃挠置偷靥崃似饋怼?br>
林懷遠(yuǎn)、錢半山等人見此一幕,原本絕望的眼神中,瞬間又燃起一絲強(qiáng)烈的、近乎病態(tài)的希望!
高長文!
高陽的親弟弟!
如果他中毒出事…那蜂窩煤的神話將瞬間破滅,局勢將徹底逆轉(zhuǎn)!
一瞬間,眾人目光齊刷刷看了過去。
高長文彎下身,干嘔的臉色發(fā)白,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他立刻抬起頭,掃向先前出屋的漢子,氣急敗壞地跳腳大罵。
“誰,是哪個殺千刀的混賬東西,睡覺把臭腳丫子塞老子嘴里了?!”
“啊?!有種站出來!”
“滂臭!簡直滂臭!”
“老子一睜眼,好家伙,臉上就印著一只大腳板,腌臜,腌臜透頂!”
高長文一邊罵,一邊嫌惡地抹著嘴和臉,仿佛整個人都被糟蹋了一樣。
天知道醒來的那一刻,他有多驚悚。
前方的大漢滿臉畏懼,小心開口,“二公子,這不能怪小的啊,昨晚小的睡的好好的,你抱著就是一頓啃,吃的賊香,小的叫您起來,您壓根不聽,還罵了小的,攔都攔不住!”
“小的,實(shí)在不敢反抗!”
“這舔的,跟牛犢子似的。”
那壯漢滿臉柔弱,也感覺自己不干凈,沒臉見人了。
“刀呢?”
“我踏馬刀呢?”
高長文繃不住了。
噗嗤!
短暫的死寂后,不知是誰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緊接著,如同點(diǎn)燃了引線,哄笑聲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個西市!
“哈哈哈!”
“腳丫子塞嘴里了?!”
“高二公子…哈哈哈…太慘了!”
“滂臭…哈哈哈,畫面感瞬間出來了!”
百姓們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出來了。
連高陽都忍不住的臉色一黑,剛剛這癟犢子玩意嚇?biāo)惶?br>
塞得好!
楚青鸞和上官婉兒也是掩唇輕笑。
林懷遠(yuǎn):“……”
錢半山:“……”
慕容復(fù):“……”
一眾柴炭巨賈:“……”
他們臉上剛剛泛起的那一絲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比死人還要難看。
天知道他們有多失望!
笑聲漸歇,昨夜做試驗(yàn)的百姓無一人死亡,氣氛重新變得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