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號客棧。
二樓。
一身素雅宮裝、卻依舊掩蓋不住那窈窕身姿的蕭晴正對著一盤殘局沉思。
“報!”
“大人,大燕使者傳來消息,欲要做局柴炭,共分此饕餮盛宴!”
一個手下快步走進(jìn),聲音響起。
當(dāng)聽完手下的轉(zhuǎn)述,蕭晴纖細(xì)的手指捏起一枚白玉棋子,久久未落。
“慕容復(fù),倒是有些魄力。”
她輕聲道,聲音如冰珠落玉盤,“但還真是令人心動,大乾寒冬是實,百姓恐慌是實,此局核心根基難破!”
“真是令人糾結(jié)。
她美眸流轉(zhuǎn),看向?qū)?cè)的陳先生道:“先生,我大齊在乾能動之資約十萬兩,此局…入否?”
陳先生一身藍(lán)色長袍,手持羽扇,不論實力,只論看相,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絕世謀士的風(fēng)范。
他聞言,淡淡落下一子道,“靜觀其變,不沾為妙!
此話一出。
蕭晴眼中滿是不解,“這堪稱天賜良機(jī),先生何故拒之門外?”
陳先生盯著蕭晴,眸子復(fù)雜的道,“此局手筆,讓我想到了一位故人!
“故人?”
蕭晴一臉不解。
“以消息為引,恐慌為薪,烈火烹油,這路數(shù),太他娘的熟悉了,若幕后執(zhí)棋者真是那活閻王,那該如何是好?”
瞬間。
蕭晴瞳孔一縮,整個人如臨大敵。
陳先生的話,也令她腦海中浮現(xiàn)了高陽那張想起來,都恨不得殺了他的臉。
“先生,你與那活閻王不是沒有交手過嗎?談及此人,何故爆粗口。俊
此話一出。
陳先生臉色一變。
“小細(xì)節(jié),不重要,只是純純厭惡此人罷了!
陳先生滿臉風(fēng)輕云淡,迅速轉(zhuǎn)移話題道:“但這只是建議,一種直覺,做與不做,大人自決!
蕭晴沉默良久,臉上露出了掙扎之色,猶豫半晌后,還是深吸一口氣道。
“先生,富貴險中求,我想試試!
很快,蕭晴冰冷的聲音響起:“傳令,調(diào)集我們在長安所有能動用的資金,秘密入場,但…只跟風(fēng),不冒進(jìn)!
“告訴下面的人,手腳干凈些,一旦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立刻拋售!”
“……”
大楚。
楚國使者項梁正大碗喝酒,當(dāng)聽聞消息,他幾乎沒有半點遲疑。
“入!為何不入?!”
“我皇被這大乾坑慘了,此等天賜良機(jī),我大楚豈能不入局?”
“這他娘不但比搶錢來得還快,還能惡心武曌那娘們,何樂而不為!”
“來人,把咱們帶的、藏的、能搞到的錢,全給老子砸進(jìn)去,買柴,買炭,有多少買多少,老子要看著大乾百姓凍得哭爹喊娘,看著大乾朝廷焦頭爛額,再他娘的狠狠賺他一筆!”
“……”
伴隨著各方勢力的哄搶。
五日后。
柴炭價格,一路暴漲。
每一日都有著不同幅度的上漲,這讓等跌的百姓,幾乎望眼欲穿,又不敢下手。
朱雀大街。
大乾普通百姓的哀嚎遍地響起。
“天啊,又漲了,干柴四十二文一斤,木炭也跟著漲了二十文錢,賣八十五文一斤!”
“瘋了,真的瘋了!”
“這還要人活嗎?”
“這比往年貴了兩倍還要多,快三倍了,還不見頂!”
“買不起,根本買不起,今年寒冬,只能哆嗦著,全靠抖著過了!”
“哈哈,發(fā)財了,我家中還有不少干柴,這下賣出去,都能換金子了!”
“賣?傻子才賣!等著破百文吧!這價格趨勢,絕對能破百文!”
一時間。
長安城內(nèi)。
大乾百姓皆是一片哀嚎,民憤暴漲。
同時,因為長安城內(nèi)的柴炭價格被暴力拉升,也開始朝著長安城外的幾郡之地輻射。
剎那間。
市場效應(yīng)沿著官道驛站,開始朝著四面八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