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看著兩人的背影,一臉惋惜,“哎!青鸞這丫頭,專門壞我好事,婉兒這腿若天冷加絲,那豈不是美翻了?”
正當(dāng)他嘆息要走之時(shí)。
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高陽回頭一看,只見高長文一臉悲壯滄桑,眼神仿佛要燃燒起來,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兄長!這絲……”
“滾!”
高長文:“(╥﹏╥)”
“……”
長安城。
黃昏。
陰霾籠罩,流言如瘟疫肆虐。
燕、楚、齊三國以傾國來換高陽,這對長安百姓而言,亦是莫大的恥辱!
明明是他大乾的能臣,卻莫名的辭了官,反倒是三國使團(tuán)寧可付出天大代價(jià),也要來換高陽。
普通百姓莫說十萬兩黃金,哪怕是百兩紋銀,那都是一筆天價(jià)銀子。
那就更別說十萬兩黃金,再加北海夜明珠,珍玩百箱,封王拜相!
這每一個條件,都是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
這沖擊力,可見一斑!
一時(shí)間,這些條件在不知內(nèi)情的百姓口中發(fā)酵,漸漸化作了對大乾朝廷的不滿!
御書房內(nèi),氣氛凝重如鉛。
武曌高坐龍椅,一身黑紅相間的寬大龍袍也掩不住眉宇間的疲憊與那沖天怒火。
殿內(nèi),她的核心班底齊聚。
崔星河以及大理寺卿盧文,破虜大將軍王忠、翰林院掌使蘇文令、御史大夫閆征、大將軍呂震、護(hù)國公趙破奴等人皆在。
所有人全都低著頭,從武曌身上感受到了那沖天的怒火。
武曌手持一封密奏,冰冷目光掃視底下的文武百官。
“諸公,爾等可知,僅一日之間,長安街頭巷尾都在傳些什么?”
武曌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羞辱的狂怒。
“傳朕無能!留不住高相!”
“傳朝廷懦弱!任三國使者騎臉羞辱!”
“傳高相一人,可抵三國傾國之富,而我大乾,卻暴殄天物,不知啟用高相,乃是亡國之兆!”
武曌說到這,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滔天的怒火。
雖然她想過長安輿論一定極為恐怖,可她萬萬沒想到,居然爆發(fā)的如此之快!
這太恥辱了!
她一巴掌拍在眼前的御案,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如此屈辱,朕的威嚴(yán)何在?!”
“大乾的顏面何在?!”
“三國鼠輩,行此毒計(jì),辱朕辱國至此!爾等食君之祿,可曾想過如何反擊,可曾想過如何給這些豺狼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xùn)?!朕現(xiàn)在令爾等前來,只為一事,那便是反擊,給朕狠狠地反擊!”
武曌目光掃過眾人,聲音重重響起,“諸公,可有良策?”
一時(shí)間。
眾人齊齊沉默,腦袋越發(fā)低了。
這恨不得當(dāng)鵪鶉一樣的樣子,令武曌心頭的怒火越發(fā)席卷。
她臉色難看,近乎一字一句的道:“難道爾等就讓我大乾的脊梁,被他們生生踩斷?!讓朕,被天下人恥笑?!”
一連串的質(zhì)問,如同重錘砸在每個人心頭。
群臣噤若寒蟬,頭顱深深低下,無人敢與那雙燃燒著怒火的鳳目對視。
“崔星河,你可有反擊良策?”
武曌深吸一口氣,目光一掃,看向崔星河道。
崔星河面皮抽搐,額角滲出冷汗。
治國安邦、經(jīng)史子集他信手拈來,可這等狠辣詭譎的毒計(jì)反擊,他真不擅長!
“陛下,臣……無能!”
崔星河張了張嘴,極為屈辱的道。
武曌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大敵跳臉一日,被寄予厚望的崔星河竟連反擊之策都沒想出來!
這著實(shí)令她失望!
“呂老將軍,你平時(shí)八百個心眼子,毒計(jì)頗多,你可有制衡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