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置信,昔日那個整個長安城聞名的紈绔,竟有朝一日成長到這般地步!
而現(xiàn)在!
天子親迎,羽林低頭!
一城百姓翹首以盼,天下目光齊聚高陽身上。
這若在一年之前,打死他宋禮,他都不會想到。
但現(xiàn)在,這魔幻的一幕,真切的發(fā)生在他的眼前。
宋禮都不用回頭,就感受到不下數(shù)百道看笑話的眼睛,聚焦在他身上。
武曌身后,一眾大乾重臣內(nèi)心也極為復雜。
這是何等的榮耀?
但偏偏這人是高陽!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仇。
與高陽交好的官員,紛紛挺直了腰肢,與高陽交惡的朝臣,表情則極為難看。
高峰立于百官前列,身子挺直,脖子伸長,臉上的笑意根本壓抑不住,整個人就像一只驕傲的大公雞。
那臉上就像刻寫著五個大字——我兒是高陽!
“入城吧!”
“享受這屬于你的榮耀!”
武曌畢竟是帝王,而且是女子,也不好與高陽走的太近,便朝高陽開口道。
“是!”
高陽微微一笑。
很快。
高陽帶著麾下眾將,與一些親衛(wèi)入了長安城,至于其他大乾將士,則會駐扎在城外的大營。
畢竟數(shù)萬將士踏入長安城,搞不好就會引起極大的騷亂。
高陽立于眾將之前。
身旁是上官婉兒,再往后則是滿臉激動,一臉振奮的樸多、李二雞、王驍?shù)热恕?br>
“哥幾個,抬起頭,挺起胸,莫要丟人!”樸多聲音發(fā)顫,開口道。
“長驅(qū)侯,你先別管哥幾個了,你自己別激動的尿出來了啊,一會兒還得面圣呢!”
長安百姓熱烈的喧囂聲中,王驍打趣的聲音響起。
李二雞身子筆直,壓低聲音道:“奶奶的,這也太威風了,光這一會兒,我便感受到了不下幾十道貌美女子的目光,如雨點一般打向我,真讓人遭不住啊!”
“哥幾個,這其中還有不少波濤洶涌的女子,此次,只怕我腎休矣。
“二雞兄,你多慮了,那都是看向高相的,你自作多情了!
王驍無情打擊的道。
“是嗎?”
“我確定、以及肯定!”
李二雞很受傷,滿臉落寞之色:“我李二雞這般英俊瀟灑,到頭來卻不如高相一毛,老天不公啊!”
上官婉兒在高陽一旁,并排而行。
她看向神色鎮(zhèn)定,騎馬而行的高陽,美眸中閃過欣慰。
不錯,相比上一次,這一次的高陽成熟多了。
然而。
下一秒。
高陽便一邊看向前方,一邊將頭歪向她,還特地壓低聲音道。
“婉兒,我?guī)泦幔俊?br>
上官婉兒:“……”
“帥!”
上官婉兒深吸一口氣,回道。
“有沒有帥的讓你心癢癢?天氣漸涼,不如過幾日一起共泡湯泉?”
上官婉兒面無表情,聲音不含感情直視前方道,“高陽,別逼我在你最風光的日子扇你!
高陽未歸之時,她沒日沒夜的擔憂,生怕傳來不好的消息。
甚至不惜犯蠢,明知不可信,卻還是以民間法子,替高陽祈福。
但真當高陽歸來,賤兮兮、如老色批一般想占她便宜的時候,她又很煩。
但也許,這便是所謂的愛情?
上官婉兒眉頭一挑,隨高陽朝長安城深處而去。
與此同時。
隊伍末尾,還跟著幾輛囚車。
這乃是河西一些竭力反抗,誓死不降的匈奴小王。
高陽特地留著沒斬。
這場盛大的游行,也缺不了他們。
古溪王是個約莫四十的中年漢子,被關(guān)在囚車里,他朝后方的匈奴小王道。
“天穹王,塔西王,你們莫要驚慌,我聽聞大乾一向優(yōu)待俘虜,你瞧前面對那活閻王的歡呼聲,隔著這么遠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