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且王只感覺一股寒意,驟然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他整個人失魂落魄!
“大乾……殺來了!”
天河王也瞳孔一縮。
但他與稽且王不同,他二話不說,果斷翻身上馬,朝前逃去。
這一刻,他連部下都不要了。
族人死不死不重要,只要他能活!
不遠(yuǎn)處。
樸多率麾下殺來,面帶冷笑。
“想跑?”
“這怎么可能!”
大乾大軍掠過,猶如一道鋼鐵洪流碾壓而過。
這輕而易舉的擊潰了本就潰不成軍的匈奴人!
“完了!”
樸多殺來。
天河王與稽且王內(nèi)心一陣絕望。
“我等愿投奔高相,當(dāng)高相的狗,為高相效犬馬之勞!”
“我等是被那羅成蒙騙,我等錯了!”
大乾包圍下。
天河、稽且二王走投無路之下,紛紛跪在地上求饒。
但樸多面色卻很冷。
他揚(yáng)起手中陌刀,冰冷至極的道,“你們怎是知道錯了,只是知道要死了!”
嘩啦!
刀光劃過。
稽且、天河二王人頭落地,眼睛瞪的大大的。
“……”
河西。
一處山脈深處。
羅成極為狼狽,與二十來個親衛(wèi)躲在深山之中。
他心里一陣悲痛。
“數(shù)萬兄弟,也不知跑出去了多少人?那活閻王沒死,必會掀起瘋狂的報(bào)復(fù),也不知能走多少兄弟……”
羅成看向遠(yuǎn)方,沉聲說道。
一眾親衛(wèi)沉默。
唯有一個刀疤臉,朝羅成道,“活閻王不可能久留河西,兄弟們只要撐過這幾天,便有一條活路!”
“希望吧!
這時。
“報(bào)!”
“將軍,大事不好,那活閻王對我軍掀起了瘋狂的報(bào)復(fù)!”
“他下令河西八部,凡持燕駑者,屠其部,凡藏將軍者,滅其族!”
“河西八部本就被活閻王打破了膽,一聽活閻王號令,紛紛響應(yīng),我軍潰兵因樣貌不同,被匈奴人捉拿,送至大乾軍營!”
“什么?”
“這活閻王這么狠?!”
羅成一聽這話,瞬間站了起來。
他一臉殺意,心中大怒。
整個河西大地,現(xiàn)在除了臣服大乾的匈奴人,便是大乾守軍。
這命令一出,有多少大燕潰兵能逃脫?
這親衛(wèi)看向羅成,小心翼翼,表情十分猶豫,“并且……”
羅成一瞧親衛(wèi)臉上的表情,心感不妙。
他出聲問道,“并且什么?”
那親衛(wèi)面帶掙扎,不敢開口。
“說!”
羅成拔高聲音道。
親衛(wèi)咬了咬牙,一口氣道,“活閻王說,若羅將軍主動去投降,他便給我軍俘虜一條活路!”
“若不降,那便三日之后……一齊坑殺!”
“嘶!”
“什么?”
一眾親衛(wèi)聞言,面色驟然大變。
他們沒想到,大乾活閻王竟如此之狠辣!
這還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羅成也一陣頭皮發(fā)麻,他咬著牙,破口大罵道。
“該死!”
“這個高陽,簡直該死,如此殺俘,簡直喪心病狂!”
“他難道不怕遭天譴嗎?”
那刀疤臉的親衛(wèi)也十分震驚,但朝羅成開口道。
“這活閻王做事,一向不怕遭天譴,這是在逼將軍你!”
羅成神色閃爍,陷入一陣糾結(jié)。
刀疤臉見狀,趕忙開口道,“將軍,這還有何好想的?”
“那活閻王人品何其低劣,他這擺明就是威脅將軍,要您主動去降!”
“縱然您去了,大乾此次損失慘重,活閻王更是差點(diǎn)命都丟了,俘虜也不一定活!”
羅成看向刀疤臉,咬著牙道,“這一點(diǎn),本將軍何嘗不知?”
“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本將不去,俘虜必死無疑!”
“并且以陛下與我所說的這廝秉性,我若不去,他殺俘之后,必定將此事傳遍整個天下,將其栽贓在我頭上,屆時縱然回到大燕,大燕雖大,又豈有本將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