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生天……你可曾聽到你最忠實的信徒,正在呼喊你的大名……咕!∨,什么東西,怎會如此之臭!”
赫連察原本越喊越悲憤,心中越發(fā)痛苦。
此等良機(jī),一旦錯過,再想殺了那活閻王,無異于癡人說夢,他正在宣泄內(nèi)心的情緒!
結(jié)果。
天穹之上,一坨鳥屎在漆黑的夜色下,徑直落下,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嘴里,順著喉管就一路往下。
赫連察彎著腰,開始干嘔。
這味道,很有點大啊!
這讓他心中有極為不妙的預(yù)感。
巴特爾眼尖。
他本來是想及時阻止的,但那鳥屎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等他看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坨鳥屎正中赫連察的口中。
此刻,他尖聲道。
“父汗,我看清了,是鳥屎!”
“好大一坨!”
巴特爾聲音極大,引來一眾注意。
“什么?竟是鳥屎?”
“大單于對長生天不敬,這定是長生天震怒,故意而為,否則怎會如此之巧?”
“大單于,還能吐出來嗎?這可千萬不能咽下去!”
一時間,匈奴眾將紛紛出聲。
赫連察一張臉更綠了。
“什么?”
“竟是鳥屎?”
赫連察臉色一陣變幻,胃里面更是翻江倒海,他止不住的一陣干嘔。
這年頭,他赫連察到底是怎么了?
被那活閻王欺辱也就算了,現(xiàn)在就連一只鳥也要欺辱他!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王鑫瞧見眾將出聲,察覺到不妙。
他趕忙開口道,“殿下,你看錯了,這分明是甘露,乃長生天聽見大單于的吶喊,賜給大單于以示鼓勵的,怎是鳥屎呢?”
草原部落信奉長生天,視其為信仰,赫連察那一段質(zhì)問之話,已是有些過了。
但以赫連察的地位,若沒有這坨鳥屎也就罷了,這倒也不算什么,無人敢說半句。
但湊巧碰上這坨鳥屎,詭異的令人匪夷所思,這要是傳出去,那可極其不利于赫連察的統(tǒng)治,甚至動搖匈奴軍心。
畢竟這頭你剛對長生天不滿,轉(zhuǎn)瞬間一坨鳥屎自天而降,落入嘴里,這難免不讓人想入非非。
因此他趕忙開口。
“先生,那分明是一坨鳥屎,本殿下看的清清楚楚,你看天邊,那還有一只大鳥飛過呢!”
巴特爾比較直,壓根沒想到里面的彎彎繞繞。
他趕忙出聲道。
王鑫:“……”
他盯著巴特爾,欲言又止。
赫連察雖然極為惡心,正在干嘔,但也心中一驚,背后蔓延出一股涼意。
“大單于,這真是甘露嗎?”
匈奴左谷蠡王試探的開口。
從赫連察的表情,這玩意似乎并非上天降下的甘露!
赫連察看著全都注視著自己的匈奴眾將,還有不遠(yuǎn)處掃來的匈奴將士,他強(qiáng)忍惡心,一口將其咽下。
“哈哈哈!”
“這自是甘露,乃長生天聽到了本汗的呼喊,特賜下的甘露!”
“美味,當(dāng)真美味啊!”
赫連察哈哈大笑,朝眾將開口。
夜色下,眾人緊盯赫連察臉上的表情,沒有人開口說話。
這甘露似是赫連察的謊言。
“那為何殿下說看到了一坨鳥屎?”匈奴左谷蠡王比較信奉長生天,因此壯著膽子問道。
“父汗,真……真是……”
巴特爾胃中都在翻滾,這就水靈靈的咽下去了?
但這是何必呢?
他想要出聲,但幾乎是瞬間,赫連察一道要殺人一般的目光掃了過來,“哦?”
“父汗真是什么?”
這眼神,這語氣。
巴特爾回過神來,雖還不懂原因,但赫連察吃都吃了,他還能再說些什么呢?
“父汗真是英明神武,竟連長生天都親自降下美味!父汗必定承天命,統(tǒng)馭草原一百零八部,開萬世之功!”
“先前應(yīng)是兒臣看錯了!
“那應(yīng)當(dāng)……不,那絕不是鳥屎!”
巴特爾趕忙的道。
“不錯,是甘露,我瞧的清清楚楚,那鳥乃是長生天的使者!”
“大單于都吞下了,這不是甘露,還能是什么?”
“先前干嘔,不過是甘露太過突然進(jìn)嘴,乃人體的一種保護(hù)機(jī)制,大單于的反應(yīng)無可厚非,并不是惡心的干嘔!”
“不錯,我族必定在大單于的帶領(lǐng)下,前所未有的強(qiáng)大!”
一眾匈奴將領(lǐng)吹捧,紛紛出聲。
赫連察面帶苦澀,內(nèi)心如嘩了狗一般。
他的命……太苦了!
被那活閻王狠狠羞辱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吞了鳥糞,還不能吐出來,非得當(dāng)甘露一口吞下。
他仰頭看天,內(nèi)心發(fā)出一陣陣的吶喊。
悠悠蒼天,你太殘忍!
這一夜,注定無眠。
這幾日,注定沒了胃口。
“……”
次日。
雁門關(guān)。
金色的陽光落下,籠罩整個雁門關(guān),雁門關(guān)上下一片其樂融融的模樣,百姓臉上皆掛著前所未有的笑容。
高陽一覺睡到了中午,整個人神清氣爽。
“這一覺睡的,爽!”
高陽伸了一個懶腰,渾身的骨頭都在噼里啪啦的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高相,快起來吃飯吧!
“下官已備好了酒菜,還請高相移步!”
這時,房門外傳來李承業(yè)的聲音。
咕嚕。
高陽摸了摸發(fā)出咕嚕聲的肚子,也是感到一陣饑餓。
“來了!”
高陽喊了一聲,隨后快速穿戴衣服,推開了房門。
門外。
李承業(yè)正在候著,當(dāng)瞧見高陽,他的臉上滿是濃郁的笑容。
“本官這一覺睡的,讓李郡守久等了,這實屬不該!备哧柹锨埃畛袠I(yè)客氣的開口道。
“大人長途奔襲,多加休息調(diào)整一番,此乃人之常情,高相實在太客氣了。”
兩人互相客套一番,便來到了大堂,桌子上擺著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高陽也實屬餓了,上來就直接開炫。
李承業(yè)多年為官,自然十分會說話,高陽更不用多說,身為毒士的他更是輕松拿捏。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酒足飯飽后。
高陽朝李承業(yè)道,“李郡守若是無事,那不妨帶本相逛逛這雁門關(guān),本相素聞邊陲戲曲,要比長安城的戲曲多一分鐵血、蒼涼,少三分綺靡,趁今日有空,本相倒想見識見識!
李承業(yè)一愣。
這是要去勾欄聽曲?
按照規(guī)矩,李承業(yè)本以為高陽下午就要率大軍動身,前去長安復(fù)命,凱旋回朝,但高陽這是不想走的意思?
但區(qū)區(qū)一日時間,上勾欄聽聽曲,這倒也影響不大。
因此李承業(yè)也并未多言。
他便起身,帶著高陽以及親衛(wèi),前往雁門關(guān)的各地逛了逛,然后前往了醉花樓,聽了聽曲。
然而。
第二天。
“李郡守,今日無事,不妨一起上醉花樓聽聽曲?”
李承業(yè):“……”
大軍人困馬乏,休息兩日也情有可原!
“高相,這次咱們上聽潮閣!
第三日。
“李郡守,今日無事,不妨一起再去聽聽曲?”
李承業(yè):“……”
區(qū)區(qū)三日,也只比兩日多一日,這也還能接受。
第四日。
“李郡守,今日無事,不妨一起再再再去聽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