攣鞮兀突看向高陽的時候,高陽也看向了攣鞮兀突。
高陽嘴唇剛張,還未說話,便聽“咚”的一聲!
只見呼衍骨都單膝跪地,右手放置胸前,朝高陽恭敬的道,“呼衍骨都拜見高大人!”
高陽:“……”
區(qū)區(qū)匈奴左都尉殺了也就殺了,但這匈奴右相國,他可沒有半點想殺的意思。
但沒想到竟將呼衍骨都嚇得夠嗆!
“本相就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高陽笑著說了一聲。
但隨即,他一雙眸子看向了不遠處。
不遠處,樸多一臉喜色,馬背上還多了一個女人和八歲左右的孩子。
“高相!”
“大魚,大魚!”
樸多還未走近,便朝高陽喊道。
“瞧你這樣子,這莫不是那瑯琊王的老婆和兒子?”高陽一臉笑意,打量著馬背上的婦人和孩子。
這婦人臉蛋略微黝黑,但卻保養(yǎng)的極好,看著別有一番韻味,光是從臉來判斷,高陽就知道這婦人的身份絕不一般。
河西之地這樣的地方,除非出身富貴之人,否則皮膚經(jīng)過風(fēng)沙侵襲,一般都會極為粗糙。
樸多臉都笑咧開了,“高相簡直料事如神,這正是瑯琊王的王妃與兒子!”
雖然內(nèi)心早有猜測,但真聽到樸多開口,高陽的臉上也不禁涌現(xiàn)一抹笑意。
這樣來看,這一趟的收獲不小了。
“可曾確認過身份?”高陽問了一聲。
樸多笑著道,“大人,您便放心吧,末將是匈奴出身,草原尊卑一目了然,這末將怎么可能認錯!”
說話間,樸多一把掀開婦人的貂裘,露出細膩的香肩,以及里面的內(nèi)襯。
他指著內(nèi)襯上的狼頭日月紋道,“高相請看,這日月紋的狼頭便象征著草原上最尊貴的人,還有這鷹首發(fā)簪,尋常匈奴女子連見都見不到,莫說是戴,此人必定是瑯琊王妃無疑!”
樸多說著,還一把摘下婦人頭上的鷹首發(fā)簪,朝高陽信心滿滿的說道。
婦人:“……”
她咬牙切齒的盯著樸多,恨不得一口咬死樸多。
呼衍骨都也繃不住了。
他能理解當(dāng)叛徒,畢竟是人都得吃飯,但當(dāng)?shù)綐愣噙@份上的,他是真不理解,這也太狗腿了!
高陽一臉笑意,朝樸多開口道,“此戰(zhàn),本相記你一功,待凱旋回朝后,本相會奏請陛下,封你為侯!”
此話一出。
呼衍骨都眼珠子都瞪大了。
什么?
封侯?
并且還是大乾的侯爺?
這官職莫說樸多了,就連他都羨慕了。
要知樸多可是匈奴出身,他一介外族也能在大乾為侯?
但呼衍骨都卻并不覺得高陽是隨口一說,因為以高陽的地位和身份,壓根就沒必要說謊。
樸多更是一臉狂喜。
“末將多謝高相!”
“末將生是高相的人,死是高相的鬼,如此大恩,縱然高相讓末將回去暖床,末將也不帶皺半點眉頭的!”
那可是侯爺。
他一介外族人,也能為侯?
這不僅是自己改變了命運,更給他的后代子孫,一齊改變了命運!
這如何令樸多不激動?
周圍一眾大乾將領(lǐng)與將士,也全都一臉艷羨的看著樸多。
那眼底的艷羨之色,幾乎溢了出來。
“行,待凱旋回朝,你來本官房間暖床!”
高陽開口道。
樸多直接傻眼了。
?
他就隨口一說!
這怎么還當(dāng)真了?
但隨即,高陽便看向一旁的王驍、趙不識等人。
“傳本相令,瑯琊王城內(nèi),除了老弱婦孺,其余一概不留!”
“所有人輕騎上陣,帶不走的全都一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