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流著淚,拔腿就跑。
老者咬著牙,朝另一側(cè)方向跑去,他想為傻柱多爭取一點時間,縱然是一點,那也是極好的。
咻!
咻咻!
一支支鋒利的箭矢,猶如毒龍一般,精準貫穿大乾俘虜?shù)男靥拧?br>
甚至一些匈奴青年,還故意的先一箭射穿大乾俘虜?shù)男⊥龋懿粍恿,再一箭一箭的貫穿身體……
在自幼擅長騎射的匈奴青年手上,這注定是一場單方面的追殺游戲!
“你這老頭,還真能跑!
血善本想一箭將其射殺,但忽然起了戲謔之心。
他策馬奔騰,將這名老者攔下。
“身為蒼狼王之子,竟如此不守承諾,血善……你一定會有報應(yīng)的!”老者看著慘死的袍澤,咬牙切齒。
血善聞言,不禁哈哈大笑。
“報應(yīng)?”
他一臉不屑,如俯瞰螻蟻一般。
“爺爺!”
“不準動我爺爺!”
不遠處,傻柱回頭一看,不禁目眥欲裂。
他本來跑了挺遠,見此一幕,又發(fā)了瘋的朝老者跑去。
血善身旁,有人張弓搭箭,欲要一箭射殺傻柱,但卻被血善攔下。
老者見傻柱跑來,頓時大急。
“傻孩子,你回來干嘛?”
傻柱眼角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他朝老者搖頭,“爺爺,要死我們一起死!
一個人跑是理智下的最優(yōu)選擇,回來則是……本能!
“傻孩子…好,那今天咱們爺倆,便一起下地獄,下輩子還做爺倆!”老者摸著傻柱的頭,帶著決絕的說道。
“爺爺……那下輩子我能當爺爺,你當孫子嗎?”傻柱問道。
老者一聽,先是一愣,接著笑道,“行,若是有下輩子,你當爺爺,我當孫子!”
血善在一旁,目睹這一幕,嘲諷的開口道!皣K嘖,真是一場感人的戲碼,連我都被感動了!”
那些匈奴青年身上染血,聚在血善身旁,也紛紛哈哈大笑,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二人,目光極為不屑。
但既已死到臨頭,那還有何好怕的?
老者鼓起勇氣,抬起頭,看向血善聲嘶力竭的道,“血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如此虐殺我大乾百姓,你遲早會有報應(yīng)的!”
“我祖孫二人會死,但你也很快會來黃泉路陪我的!”
“活閻王……會滅了爾等這幫蠻夷!”
血善聞言,極為平靜。
他挖了挖鼻孔,屈指一彈。
“報應(yīng)?”
“不過是弱者可笑至極的詛咒罷了!”
血善搖搖頭,很是不屑,然后就像是想到什么,忽然開口道,“本王子聽聞你這老東西學的是占卜,可勾通上天之力,化險為夷!
“你也別說本王子欺負你,我便給你機會,讓你占卜,勾通上天之力!”
老者面色微變。
他哪懂占卜之力,他這一生起卦了三十次,卦象幾乎從未準過,天氣干旱時,也想著溝通上天,降下雨水。
但往往是本就干旱的天,越發(fā)干旱了,發(fā)生洪澇災害時,本就大雨的天,雨更大了。
臨死之際,還起卦?
血善拔出彎刀,刀身散發(fā)著一抹寒光。
“老東西,不起卦,那可就下輩子了!
老者看著近在咫尺的大刀,猛地咬了咬牙。
他從腰間摸出三枚銅錢,猛地一甩,緊接著閉上雙眸,嘴里念出一些晦澀的字符。
最后,他咬牙道,“匈奴欺人太甚,若蒼天有眼,懇請上天降神兵,行義舉,誅殺這幫畜生!”
下一瞬,老者猛然睜眼。
草原之上,一陣大風吹來。
嘩啦啦。
但空氣中除了彌漫著的血腥味,再無別的味道。
血善捧腹大笑。
“哈哈哈,這大乾蠢豬真是笑死本王子了,他居然真占卜!”
“還他娘的降天兵,行義舉!”
“簡直蠢到無可救藥!”
其他匈奴青年和親衛(wèi),也紛紛哈哈大笑,目光揶揄。
老者卻不為所動,看向手中的銅錢。
他面帶苦澀。
卦象大吉!
果然……還是不準嗎?
老者唏噓不已。
這若是大兇之兆,那反倒有戲。
但這大吉,這包沒命了。
“行了,下地獄吧!”
血善搖搖頭,想徹底結(jié)束這一場鬧劇。
老者和傻柱也咬著牙,閉上了眼睛。
他們等待死亡的降臨!
但下一秒。
血善就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一幕,陡然瞪大了雙眼,身子也驟然一僵,其他匈奴青年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偌大的草原之上,唯有風聲不斷的呼嘯。
血善一勒戰(zhàn)馬,扭頭就跑。
其他匈奴青年也紛紛勒馬,朝遠處跑去。
嗯?
沒死?
為何……為何不疼?
老者心生疑惑,下意識睜眼。
他看向傻柱,傻柱也看向了他。
他們的前方,是落荒而逃,一個比一個跑的快的匈奴人。
兩人直接懵了。
這什么情況?
難道……
老者身子一僵,就像心有所感的朝后看去。
下一瞬。
他也瞪大雙眸,一雙渾濁的雙眸寫滿駭然。
因為在視線盡頭,那一片連綿的山坡上,一個個身穿玄甲,手持大乾陌刀的騎兵,如雨后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放眼看去,山坡上全是。
數(shù)萬大乾玄甲將士,連綿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占據(jù)了整片山坡,神色盡是肅殺。
下一秒。
他們高舉陌刀,
勒緊韁繩!
而后……朝下開始了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