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
高長文一聽,當(dāng)即就不滿了。
“父親大人,你這莫不是拿孩兒說笑?大哥這都多久,尚未拿下上官大人,水到什么?渠成什么?”
“水全都憋著呢!”
高峰臉一黑,“你這孽畜,你不相信為父,難道還不相信陽兒的人品極其崩壞?”
“兄長自然巴不得,但關(guān)鍵這種事不還得看上官大人愿不愿意?上官大人的性子可烈的狠,這真得愚弟出手!”高長文說道。
“你還是年齡太小,不懂女人,但這件事你聽為父的,準(zhǔn)沒錯。”高峰苦口婆心。
高長文一臉不屑,幾乎脫口而出,“對對對,父親大人懂女人,可懂女人了,二十三年前就叫嚷著要納妾,至今都沒說服母親大人,去個胭脂閣聽聽曲,回來都得提心吊膽,小心又小心,你可拉倒吧!
這話一出。
高峰一張老臉掛不住了,他陡然暴怒,一把擰著高長文的耳朵。
“孽畜!”
“你我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太疏遠(yuǎn)了,跟為父去偏院,好好親近親近!”
“爹,孩兒錯了!”
“你懂女人,你最懂女人了!”
“爹,待會兒能輕點不?”
“……”
另一頭。
燭光點燃,照亮整個房間。
黃色的燭光照在上官婉兒白皙的臉上,分外誘人,有種不一樣的美感。
桌子上,一桌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看著便十分有食欲。
上官婉兒的美眸中透著追憶之色。
“臨江城同行時,本官以為你不過是個徒有虛名,還極為好色的紈绔……”
上官婉兒朝高陽幽幽開口,從臨江城的同行,剛開始的毫無好感,再到對高陽的畏懼,長安保衛(wèi)戰(zhàn)對高陽的敬佩,以及無情教歸來的第一次索吻。
高陽靜靜聽著,心里涌過一抹暖流。
今日的上官婉兒太不同了,平日無話,甚至十分高冷的她,在此刻竟化成了話癆。
那一樁樁,一件件,甚至是兩人之間極小的事,上官婉兒都記的萬分清楚,仿佛要記一輩子。
“高陽,你知道嗎?你這個人真的很可惡,當(dāng)初本官拔劍要斬你,你隨口而說的情話,知道困擾了我多久嗎?”
“可你這廝實在可惡,后來竟對我一時疏遠(yuǎn),一時靠近,你知道那段日子我多難熬嗎?”
說到這,上官婉兒美眸泛紅,字字透著情意。
高陽安靜聽著,心有愧疚。
最開始,上官婉兒是武曌身旁的女官,這身份極為敏感。
所以縱然他感受到了上官婉兒的情意,也選擇了遠(yuǎn)離。
明哲保身,故意疏離。
這是他的鐵石心腸。
一直到無情教的出現(xiàn),才打破了這一切。
但感情之中,若即若離的確是一種極為殘忍的做法。
“婉兒,抱歉!
高陽低著頭,愧疚的說了一聲。
“高大人,你乃毒士,我身份敏感,這一切我心里都清楚的!
“只是心里明白歸明白,還是止不住的難受。”
說到這,上官婉兒一口飲下杯中烈酒,雪白脖頸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弧度,一張白皙清冷的玉面,也咻的一下染上紅霞,纖長睫毛顫動。
“高大人,你從心底告訴我,不要騙我,此行……是不是很危險?”上官婉兒開口問道。
那雙泛著水的美眸,便直勾勾的盯著高陽。
這一次,高陽沒有隱瞞,徑直點了點頭。
“嗯!
“此行……很危險!
當(dāng)上官婉兒聽到高陽這個回答,她忽然一笑,這一笑就似寒夜中綻放的紅梅,冷艷且動人。
上官婉兒微微仰頭,柔和的燭光恰到好處的灑在上官婉兒的臉上,勾勒出她那張精致的五官。
上官婉兒伸出玉手,輕輕放在高陽的右臉上。
兩雙眸子在空中交匯,直勾勾的看著彼此,近距離之下,高陽甚至都能嗅到上官婉兒發(fā)絲間的清香。
砰砰!
縱然是高陽,心底也微微一陣燥熱,止不住的心跳加速。
該死!
今夜,恐怕清白不保!
并且這個距離,這個氛圍,氣氛都烘托在這了,他要是什么也不做,那似乎都枉為男人。
再者來說,上官婉兒都主動上手了,他一個男人難不成還要等上官婉兒主動親他?
高陽下定決心。
他微微朝前,雙眸微瞇,朝上官婉兒吻去。
下一秒。
上官婉兒手隨之滑落,趴在了桌子上,一張清冷的臉蛋極為紅潤。
高陽陡然一愣。
他看著儼然是醉了的上官婉兒,不由得喊了兩聲。
“婉兒?”
“婉兒?”
上官婉兒一動不動。
高陽上手一摸,只覺上官婉兒的臉頰萬分滾燙。
“嘶!”
“說好的千杯不倒呢?”
“說好的酒量驚人呢?怎么一杯就倒?”
高陽盯著儼然睡的香甜的上官婉兒,一陣自言自語。
只是,他那雙眸子也極為復(fù)雜。
“傻丫頭,我高陽何德何能?”
高陽自言自語,仿佛要將這一幕深深刻入骨子里。
隨后,他一把抱起上官婉兒,將其放在床榻上。
“這份情意,我高陽豈能辜負(fù)?當(dāng)坐懷不亂,靜坐至天明!
高陽深吸一口氣,做出決定,就要邁步離去。
但他余光一掃,腳步卻如同被灌了鉛一般。
清冷的容顏,嬌艷欲滴的紅唇,還有一身綠色長裙,窈窕多姿的嬌軀。
高陽再次深吸一口氣,發(fā)出感嘆。
“婉兒,你可害苦了我。
是當(dāng)禽獸,還是當(dāng)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