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高大人!
“高大人雖被譽為大乾第一毒士,傳聞極為惡劣,但在臣心中,他內(nèi)心也藏著一份柔軟,他也有血有肉!”
“憤怒會吞噬一個人的理智,臣有些……擔(dān)心!”
武曌鳳眸復(fù)雜,盯著上官婉兒道,“婉兒,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攔不住了!
“陛下,為何攔不?”
按理來說,武曌既說了攔不住,那作為臣子,她就不該多問,但在心急之下,上官婉兒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武曌盯著上官婉兒,一字一句的道。
“先是斷刃,又是證實身份的盔甲和斷臂,現(xiàn)在送來了楚皇的國書,那你覺得,這最后一份禮物,會是什么?”
轟!
上官婉兒瞳孔一縮,心頭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武曌鳳眸幽深,看向殿外昏暗的天空道,“這第四份禮物,不出朕所料,便是高郡守。”
“這,朕如何攔?”
一時之間,上官婉兒沉默了。
與此同時。
定國公府。
高天龍的小院內(nèi)。
陳勝小心的上前,手里拿著一份國書道,“大公子,這是匈奴大單于命人送來的第三份禮物,乃楚皇國書!
“一月之后,大楚二公主便會帶著您的骨血,前往匈奴和親!
陳勝的聲音越說越小,小心的看著高陽那張平靜到極點的面龐。
事實上,陳勝的心頭也滿是怒火。
這匈奴大單于刻意羞辱高陽,也等于在羞辱他。
高陽面色平靜,接過國書。
他打開一看,如陳勝所說,信中除了一些毫無營養(yǎng)的話,意思便是這個意思,并且末尾還加蓋了楚國玉璽。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一個月后,便要從楚國皇城出發(fā),前往匈奴和親,那迎接他們的,也將是無盡的煉獄。
一切,都往最壞的方向發(fā)生了。
“大公子,現(xiàn)在整個長安城都在議論這件事,要屬下命人前去辟謠嗎?”陳勝再次問道。
綠蘿探親歸來,站在高陽的身旁,美眸充斥著擔(dān)憂。
她還是第一次見高陽這副表情,這令她心中極為擔(dān)憂。
“不必了!
“沒這個必要了!
高陽搖搖頭,將那封來自楚皇的國書,一點一點的撕碎,他的臉上,是極致的平靜。
一旁。
高峰走來,出聲詢問。
高陽也是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這令高峰也咬牙切齒,一拳砸在墻壁上。
他一聲不吭,盡管后槽牙都咬疼了。
“祖父怎么樣了?”高陽出聲詢問。
“換了好幾個大夫,都說是急火攻心,這才導(dǎo)致的吐血和暈厥,需要時間修養(yǎng),一個時辰前醒了一次,吃了點米粥又睡下了!
“目前身體無礙,你不必太過擔(dān)心!
高峰拍了拍高陽的肩膀,出聲說道。
高陽微微點頭,沒有出聲。
高峰眼底滿是擔(dān)憂,高陽越是這般,他心底就越是不安,就仿佛這具身體內(nèi),蘊含著一股極為恐怖的風(fēng)暴。
只是那滿腔的怒火,那股足以掀翻一切的風(fēng)暴,還在被高陽一點點的朝下壓,直至壓入心底的最深處……
正當(dāng)高峰還要說什么的時候,福伯的聲音打斷了他。
“大公子,老國公醒了,他要見您!
這話一出。
高陽立刻轉(zhuǎn)身,朝房間內(nèi)走去。
高峰也緊緊跟在身后。
推開房門,高天龍正靠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嘴唇干裂,他強撐著身體,努力如往常一般,滿目威嚴(yán),精氣十足。
可在高陽的眼中,那一頭發(fā)絲,似乎白的更多了,臉上的褶皺也似乎一朝之間,全都展露了出來。
高陽鼻頭一酸,不由得喊了一聲,“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