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武曌拔高聲音,一臉好奇。
“不錯,正是醋,但為何能讓白紙顯現(xiàn)血紅大字,這臣也不知。”
“除此之外,高愛卿還弄了什么……對,堿水,似乎是什么草木灰之類的,也令人準備好了送來!
“但臣也不知其中原理!
武曌一愣,隨即一雙鳳眸看向圓臺上齜牙咧嘴的高陽。
她自言自語的道,“看來,今日裴家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
圓臺上。
高陽心底暗自后悔。
那一口,不該入嘴的。
這特么,太酸了。
直至現(xiàn)在,牙齦還仿佛在哀嚎,令他臉龐還時不時的抽了抽。
這一切,全怪這面前的李福,要不是這貨,他怎會牙遭了這罪?
于是,高陽繼續(xù)質(zhì)問道,“李道長,為何不說話?本相與你占卜的結(jié)果為何截然相反?”
“難道竹紙和裴家生產(chǎn)的楮皮棱紙,皆亂我大乾士子的文脈?”
李福面色煞白。
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無數(shù)先前看他猶如神明的眸子,已經(jīng)悄然變了,化作了一抹濃濃的猜疑。
但沒辦法,高陽這把火已經(jīng)架在這了,并且顯然高陽是知曉其中原理的。
他這時松口,那一切就全完了。
到時縱然憤怒的百姓不殺了他,裴家也絕不會放過他。
于是,他只能硬著頭皮,揮了揮手上的拂塵道,“高大人竟占卜了一個截然相反的結(jié)果!
“這應(yīng)該是高大人道行淺了,故此占卜出錯了!
李福強裝鎮(zhèn)定,淡淡開口。
高陽都被這李福逗笑了,這李福還真不要臉,這話居然都說得出口。
“李大師,上天預(yù)示豈會出錯?”
“這話,未免太不負責任!
李福心一橫,出聲道,“這若不是有人以妖法作祟,豈會有兩個結(jié)果?”
他給高陽設(shè)了一個局,反正他死不承認,縱然高陽揭曉其中手段,那他也咬死血咒為真,高陽為假!
雖然百姓信的也不會多,但最起碼比承認好一些。
但這話一出,崔星河和王忠都驚呆了。
這李福是真的勇啊,都到這般境地了,居然還不死心,還想和活閻王碰一碰。
他們不好說什么,只能說挺佩服的。
高陽聞言,他也笑了。
他高聲道,“一個蒼天,豈有兩個血咒預(yù)示,這難道不是對上天的不敬嗎?”
“既如此,那就辯!”
“吳廣何在?”
高陽拔高聲音,中氣十足的出聲。
幾乎是高陽的話音落下,場下就響起了一道極為粗獷的聲音。
“高大人,我在!”
吳廣自人群之后,與定國公府的護衛(wèi)開辟一條道路,提著一桶堿水走上了圓臺。
李福盯著眼前的堿水,眼神驚愕莫名,卻也充斥著不解。
這活閻王……又要做什么?
還要弄出幾個血紅大字嗎?可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不只是李福,場上的其他人也齊齊看向高陽。
他們的臉上,也帶著一抹不解,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一旁的木桶。
高陽撇了撇李福臉上的表情,他輕聲笑道,“這都不懂,也敢出來行騙?還是這般大的場面,本相都不知該怎么說你!
“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高陽嘖嘖感嘆一聲。
李福都懵了。
這活閻王說的什么話,他都這把年紀了,高陽卻才加冠不久,居然點評他初生牛犢不怕虎?
簡直倒反天罡!
李福剛想出聲斥責高陽,但下一秒就說不出話了。
只因高陽將李福所預(yù)示的竹紙斷文脈的竹紙拿起,接著將其浸入木桶,再隨手取出。
而后,高陽面向一眾百姓和士子所在的方向,進行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