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崔星河……代天下寒門子弟多謝高大人!”
崔星河行了一禮,這般說道。
對此,高陽也是笑著回應(yīng),毫無架子。
常在朝中走,哪有不濕鞋,天底下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唯有永恒的利益。
這也是高陽一向為人的準(zhǔn)則。
既然盧文等人愿意緩和關(guān)系,他自然也不會將人逼的太急。
為官之道,拉攏一批,打壓一批,無非就是這么一回事罷了。
至于王忠、閆征等人沒了,再跟盧文與崔星河翻不翻舊賬,那就另說了。
一番應(yīng)付后,高陽和高峰走出了金鑾殿的大門。
高峰目光幽深,極為滿意的道,“孽子,今日早朝之事,為父十分滿意!”
“但唯有一點,為父十分不滿!”
高陽好奇道,“什么?”
高峰語氣不悅,出聲道,“孽子,說好這次讓老夫人前顯圣呢?”
“怎么到頭來,風(fēng)頭全被你小子出了?”
高峰一想到這一點,就十分的不滿。
高陽一臉愕然:“父親大人,你都一大把年紀(jì)了,怎還天天想著人前顯圣?”
高峰眼睛一橫,出聲道,“正是老夫都一大把年紀(jì)了,現(xiàn)在不人前顯圣,那還什么時候人前顯圣?”
“為父不管,下次這種機(jī)會,務(wù)必讓給老夫!”
高陽對此,只能一臉無奈的道,“孩兒知曉了,父親大人大可放心,下次若有這種類似的機(jī)會,孩兒必定讓給父親大人!
得找個挨打換名聲的大好時候了。
“哼!”
“這才像話,這才是為父的好大兒!
高峰冷哼一聲,臉色緩和。
隨后,他出聲問道,“孽子,老夫有一事不解,為何這竹紙的成本是十文,你卻說十九文?”
此話一出,高陽連忙看了看左右,再確定四下無人之時,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的道。
“父親大人,這成本十文,難道真就賣十文?”
“孩兒身上背負(fù)巨債,怎可不賺錢?”
高陽一臉不滿的道。
高峰聞言,一臉愕然。
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沒想到高陽還打著這個主意。
“可你分明說了那番話,又是為天下寒門士子出頭,又是縱是螻蟻,亦有吞天之心,要以頸中之熱血,澆醒這裝睡的人間,現(xiàn)在卻……”
高峰一臉難以置信。
別說現(xiàn)在尚不知此話的天下寒門士子了,就連他高峰初次聽聞這番話時,也不禁一陣熱血澎湃。
但誰成想,高陽還要一張賺九文!
“孩兒學(xué)的是資本家,不黑心豈能是資本家?這都為天下寒門士子出聲了,難道還不準(zhǔn)孩兒從中賺點錢?”
高陽一臉理直氣壯,語氣中甚至帶著一些不滿。
高峰一臉愕然,說不出話。
現(xiàn)在一切都清楚了,高陽這哪里是為了天下寒門士子出聲,故此搞出竹紙。
這分明是身負(fù)巨債,早就盯準(zhǔn)了裴家楮皮綾紙的生意,要想搶生意啊!
他算算高陽負(fù)債一千萬的時間,以及命人收購竹子的時間,恰好一切都對上了。
高峰盯著高陽,一臉看穿一切的樣子。
這孽子,藏的很深啊。
高峰的視線太灼熱,令高陽的厚臉皮都有些扛不住了。
于是,他一臉不滿的道。
“身負(fù)巨債,卻只能靠自己一人,還不能貪的太多,孩兒若不做生意,若不黑心一點,這得猴年馬月,才能湊夠一千萬兩?!”
說話間,高陽目光還看向高峰,帶著提醒的道,“沒法啊,別人都能拼爹,爹過中年,還在外打拼,好令后代子孫一輩子躺平,孩兒卻……”
高峰一聽,陡然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