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都驚呆了。
待她反應(yīng)過來,立刻出聲道。
“高愛卿,不可!”
這時。
裴誠看著近在咫尺的高陽,他也愣住了。
“打我?”
他裴誠身為裴家之主,雄霸一方,受人敬仰,他這輩子還真沒挨過打!
他心一橫,也直接出聲道,“高大人,有種你就打!”
他還真就不信了。
金鑾殿上。
武曌面前,百官親眼目睹之下,高陽真敢動手?
真當(dāng)他裴誠是嚇大的?
可笑!
下一秒!
啪!
高陽一巴掌扇出,重重打在裴誠的臉上,將其打翻在地!
接著一腳就踹了過去,令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高陽原本還想再踢一腳,奈何被身旁的官員拉住,這才作罷。
裴誠倒在地上,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懵了!
裴誠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腹部也一陣巨疼,他一臉不敢置信。
這高陽,他是真敢。
好好好!
打了他兒裴寂也就算了,居然連他這個當(dāng)?shù)囊惨颍?br>
今日,他倒要看高陽如何收場,他倒要看看武曌如何收場!
“陛下,臣不過是說了點(diǎn)實(shí)話,高相竟如此暴躁,金鑾殿上直接行兇,如此猖狂之人,他眼里哪有陛下?”
裴誠發(fā)出哀嚎,聲音回蕩。
高陽冷哼一聲,徑直回道。
“我高陽眼里自然沒有陛下,因?yàn)楸菹率切璺旁谛闹械,哪像你這士族門閥,一邊吸著陛下的血,一邊尋求陛下做主!”
“臉呢?”
高陽嘴就像是機(jī)關(guān)槍一般,裴寂只說了一句,高陽便懟了好幾句。
裴誠自知說不過,便朝高陽道,“高大人,說一千道一萬,這楮皮綾紙貴是有貴的道理的,你若有能耐,那便自己造紙,將價格打下來便是!”
“你拿老夫出氣作甚?”
旁人皺眉,心想裴誠失了風(fēng)度,說不過便讓高陽自己去造紙。
眾人接連搖頭,卻也忍不住的為高陽擔(dān)憂。
但也就在這時,高陽身子筆直,滿臉不屑的道。
“裴家主這番話說的好,既裴家主不愿降價,那我高陽便自己造紙!”
“我高陽,便如裴家主的意,將這楮皮綾紙的價格打下來!”
此話一出。
崔星河愕然抬頭。
王忠滿臉驚駭。
縱然裴誠也傻眼了。
自己造紙?
裴誠覺得高陽是瘋了,他承認(rèn)高陽有點(diǎn)本事,也極為不俗。
但想造紙,這怎么可能?
裴誠譏諷道,“高大人,你可知造紙有多難嗎?”
“別的不說,就光是……”
裴誠原本想洋洋灑灑的開口,但下一秒,便被高陽打斷。
高陽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竹紙,一臉冷笑的道,“本官一夜成紙,造紙很難嗎?”
自從高陽從衣袖中拿出竹紙,百官的目光便齊齊的盯著高陽手上的竹紙。
“嘶!”
“高大人手上之紙,論其色澤,不似楮皮綾紙,更不似質(zhì)量低劣的麻紙,這……難道真是高大人自己造出來的紙?”
“高大人都說了一夜成紙,這必定是了!”
“觀其色澤,似乎不弱那楮皮綾紙!”
一時間,百官齊齊發(fā)出議論聲,金鑾殿變的騷動起來。
高峰一臉無奈,他可知這哪里是一夜成紙,高陽漚竹都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只是裴家恰好趕上了。
但他自不會出聲揭穿,反而悠哉悠哉的欣賞裴家父子臉上的表情。
裴誠傻了,一雙眸子變的難以置信。
他乃裴家之主,自然對楮皮綾紙了如指掌,所以一眼便看出了高陽手上的紙,并非楮皮綾紙!
但那……也絕非麻紙!
裴誠瞳孔一縮,心里驟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危機(j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