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號房間。
一名身穿紫色長袍,大拇指戴著一塊上好玉扳指的中年人正在抿茶。
身后。
一直佝僂著身子,彎著腰的老仆不由得擔心道。
“家主,少爺?shù)谝淮纬鲩T,還是在這長安城,不會惹出什么亂子嗎?”
老仆很有點擔心。
這紫袍中年人身份極為不凡,正是裴家現(xiàn)任家主裴誠。
裴誠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散發(fā)著霧氣,濃香四溢。
他淡淡的道,“無妨!
“你可曾聽聞活閻王的一句話?”
老仆面帶好奇,“家主,什么話?”
“雛鷹終將振翅高飛,翱翔九天之上!”
“再說了,縱觀整個大乾,以我裴家聲名,誰敢不懼三分?孩子大了,也該讓他出門闖蕩闖蕩了!
“一直在老夫的庇護下,成不了大事!”
裴誠淡淡說道,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目光淡然。
老仆一臉若有所思,隨后道,“家主英明!”
雖為老仆,一樣是伺候人,但身為裴家老仆,這便是一份常人所不能及的榮耀。
但也就在這時。
大門被推開。
一個人影映入眼簾,這模樣嚇了老仆一跳,他趕忙高聲道,“家主,有刺客!”
他一臉如臨大敵,但乍一看,卻又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十分眼熟。
裴誠也被嚇的站了起來,但也第一時間察覺不對。
“寂兒?”
裴誠試探的問了一聲。
這一聲,直接引爆了裴寂心中的所有委屈。
“爹!”
這聲音一出。
老仆不淡定了。
裴誠不淡定了。
“公子,是誰將你打成這樣?這都快認不出來了!”
老仆一臉心疼。
裴誠也面帶陰沉,走上前來,沉聲道,“告訴爹,是誰打的?”
裴寂流下委屈的淚水,淚水順著紅腫的臉頰落下,極為狼狽。
“爹,是那大乾活閻王,是他干的!”
“大乾活閻王?”
裴誠一聽,心中驟然一驚。
高陽的大名,他自然也聽聞過,那種種手段,縱然是他也極為心驚。
尤其是針對趙國的手段,那更是震撼了不知多少人。
并且天下世家,都一致認定,活閻王乃他們最大的敵人,當嚴加防范,甚至必要的時候,還要結盟應對!
但就是此人,打了他的兒子?
而且還打的這么慘!
但如宋禮的反應一樣,裴誠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
“活閻王為何打你?”
“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許有半點隱瞞。”
他一臉嚴肅。
裴寂點頭,“父親大人放心,孩兒絕不會隱瞞半分!”
緊接著,裴寂就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只是省去了他的一些挑釁,聽著要更加可憐。
當說完一切后,老仆驟然大怒。
“這活閻王太過分了,就跟他講講道理,他竟將公子打的這么慘!”
“這完全沒將我裴家放在眼里!”
裴誠的臉更陰沉了,他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底有風暴聚集。
如老仆所說,這高陽……過了!
這豈止是沒將他裴家放在眼中,這是壓根當一坨答辯了!
這特么都打成豬頭了!
這要是裴家不反擊,以后整個裴家都將抬不起頭,誰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高尚書和定國公怎么說?”
裴誠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除了高陽的態(tài)度,他還得看看高峰和高天龍是什么態(tài)度,他們給不給裴家面子!
裴寂直視著裴誠,搖頭道,“他們低頭不語,只是一味出拳和出腳!
“什么?”
“高家祖孫三人,一齊打你?”
裴誠一拍桌子,滿臉暴怒,眼底有無盡的怒火。
這定國公府太欺負人了,縱然裴寂有不對之處,但光是為了宋青青講道理,就將人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