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金鑾殿外。
“崔狀元,你還請留步!”
崔星河剛要走,王忠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王老將軍,您這是有何要事?”
崔星河聽到聲音,好奇回頭,隨后出聲。
王忠目光看向崔星河,臉上帶著一抹笑容,隨后開口道。
“崔狀元,高大人是何意圖,還請你為老夫解惑,只是不知是否方便?”
王忠出聲,一雙目光盯著崔星河,滿臉好奇。
崔星河一愣,左右看了看,這才出聲,“王老將軍,你為何篤定下官知曉?”
王忠目光深邃,“陛下說完今歲禁淮河以北運糧船掛大乾旗后,老夫便一直盯著崔狀元臉上的表情。”
“崔狀元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涌現(xiàn)出一股駭然,這一點,老夫看的很清楚,很顯然,以崔狀元的聰明才智,定然看破了高大人的意圖,因此老夫便來問問!
王忠說這番話時,一張臉上滿是肯定的笑容。
崔星河:“……”
他也是服了王忠這個老六,自己不懂倒還挺聰明,他一直盯著自己臉上的表情。
現(xiàn)在倒也搞的他很尷尬,這不說吧,好歹他們都是反陽同盟的盟友,一根繩上的螞蚱。
但若是說吧,這必定會傳出去。
但只是斟酌了片刻,崔星河就下了決定。
他直接朝王忠開口道,“高大人太狠了,這一切全都是一場局!
“一場針對整個趙國所設(shè)下的殺局,并且殺人不見血!”
只是一言,就令王忠的表情驟變。
他滿臉震驚,甚至不可思議的道,“這一切全都是局?”
“并且活閻王針對趙國一國做局?”
崔星河點點頭,眸子有些復(fù)雜,他深吸了一口氣,很是肯定的道,“不錯!”
“這局,針對趙國一國所設(shè),謀劃已久,殺機(jī)重重,但好到令我崔星河想給活閻王吶喊,想給他跪下!”
如果說崔星河的前一句話,已經(jīng)令王忠心頭有些驚愕。
那這一句話,就令王忠心頭一陣駭然。
崔星河和高陽,那從一開始就是死對頭,但崔星河卻想明白了此局,想給活閻王跪下,這是什么概念?
“崔狀元,你能否說清楚一點,老夫有些愚笨,一時之間有些沒聽懂!
崔星河點點頭,一雙眸子就好似追憶一般,“如果下官沒猜錯的話,此針對趙國之局,應(yīng)當(dāng)是一年之前便設(shè)下的!
“便是陛下下圣旨,鼓勵我大乾百姓人人身穿趙縞,這個局便開始了!”
“那么早?”
王忠聞言,有些不敢置信。
崔星河肯定的道,“不錯,當(dāng)時下官還想不通陛下為何要行此舉,在下官看來,此圣旨一出,必定推動趙縞價格上漲,這不是白白給趙國送錢嗎?”
“僅憑陛下喜好,此舉未免太過荒唐!”
“但到了現(xiàn)在,下官才知深意!
崔星河目光認(rèn)真的看向王忠,開口道,“下官斗膽一問,當(dāng)貢緞制度一出,陛下再次下令鴻臚寺前往趙國采購趙縞!
“這命令一出,我大乾發(fā)生了什么?”
王忠?guī)缀跸乱庾R的道,“趙縞價格暴漲,我大乾商賈紛紛前往趙國,消息傳到趙國,趙國豪族與巨賈大肆收購趙縞,價格也因此漲到了天價!”
“可問題是,趙縞已經(jīng)漲上了天,這縱然價格開始下跌,又是什么了不得殺局?”
崔星河依舊很淡定,直接問道,“當(dāng)大乾價格牽連到趙國本土價格,一旦趙國豪族大肆收趙縞,這會發(fā)生什么?”
甚至怕王忠不懂,崔星河還特意補(bǔ)充了一句,“王老將軍,趙國百姓會干什么?他們是繼續(xù)種稻谷,還是開始養(yǎng)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