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靈將銅盆端來,又將干毛巾放入盆中浸濕,多次浸泡,又用力擰了擰。
嘎吱一聲。
高陽推門而入,從他的視角來看,看到了便是小小的高靈給高長文上藥的溫馨畫面。
但高陽好奇的出聲道,“靈兒,我聽聞你上廚房,拿了兩大缸鹽,你這是拿去做什么?”
“鹽?”
“兩大缸?”
高長文一愣,猛然扭過頭,看向了高靈在他后背上擦拭的毛巾,又轉(zhuǎn)而看去一旁的一盆水。
似是意識(shí)到了什么,他的眼神陡然變的驚恐!
與此同時(shí)。
背部被抽打的地方,滿是紅痕被毛巾擦拭過的地方,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襲來。
“!”
高長文發(fā)出一聲慘叫,聲音極為慘烈。
這舉動(dòng)嚇到了高靈,她趕忙看向高陽慌張的道,“大哥,二哥這是怎么了?”
高陽盯著哀嚎,身子再次蜷縮,猶如一只被煮熟的紅蝦一般的高長文,滿臉認(rèn)真的道,“這可能是因?yàn)殪`兒你將兩缸鹽全都倒進(jìn)了水中的緣故吧!
“。俊
“可我聽下人說,鹽不是能消毒嗎?我還特地冒著被罵的風(fēng)險(xiǎn),偷了兩缸出來!
高靈盯著哀嚎的高長文,徹底慌了。
“鹽水自能消毒,但這濃度,只能說刑部的酷刑都沒這么狠!
這讓高陽想起了一句話,碘伏涂大刀,越砍越消毒。
善!
太善了!
“?”
“二哥,靈兒忽然記起來,還有一些功課沒寫,就先回去了!
高靈見狀,趕忙開溜。
高長文疼的齜牙咧嘴,瞅見高陽,心底滿是委屈。
“大哥!”
這一句大哥,寫滿了委屈。
但他還有高陽,還有抓娃娃機(jī),他還能成為墨家下一任巨子,光耀整個(gè)大乾!
“二弟,此事為兄都聽說了,你受苦了,但你大可放心……”
高陽負(fù)手盯著高長文,幽深的聲音響起。
一番話,令高長文眼底發(fā)酸,心里泛著無盡的苦楚。
“大哥,你可是要為愚弟出頭?朝爹,朝二叔,朝祖父討一個(gè)公道?”
高長文滿臉殷切的希望。
但此話一出,高陽連忙伸手,做了一個(gè)停止的手勢。
“長文,誤會(huì)!”
“為兄是想說,你大可放心,能吃今昔之苦,來日就有吃不完的苦!
“就比如——這抓娃娃機(jī)!”
一番話,令高長文臉色都變了。
“大哥,別鬧!”
“上次我聽大哥你與上官大人同走,說什么大齒輪,小齒輪,還有什么鐵塊,杠桿原理,說的頭頭是道的!
高長文后背都不疼了。
他滿臉緊張,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高陽。
高陽一想到自己將要說的話,便忍不住的露出笑意。
“長文,這理論與實(shí)踐,有著巨大的差別!
“再說了,大哥不這樣說,那你能一腳踹飛那西域美人,能忍住內(nèi)心的嫉妒,不搞破壞嗎?”
“嘶!”
高長文聞言,瞬間倒抽一口涼氣,整個(gè)人都麻了。
“大哥!”
“你……”
“提起褲子就不認(rèn)人?”
與這番話相比,高長文覺得來自高峰的毒打,那都是毛毛雨。
“長文,開春大軍就要出征,大哥要奔赴戰(zhàn)場,也得勤練弓馬,做一定的準(zhǔn)備,所以這抓娃娃機(jī),就靠你自己了!
“但為兄相信你,你能行的!”
說著,高陽就要轉(zhuǎn)身。
咔嚓!
高長文耳邊,似乎傳來什么碎裂的聲音。
仔細(xì)一聽,原來是他心碎的聲音。
但這時(shí),高陽頓住腳步。
再次回首,朝高長文走來。
“大哥,你就知道你在開玩笑!
高長文心底燃起希望,看著高陽越走越近,心中大定。
然后,
他便眼睜睜看著高陽拿起了他的錢袋子,掂了掂,隨后放入懷里,朝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