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蘭察瞥了一眼巴特爾,放下手上滋滋冒油的羊腿,淡淡的道,“燕使答應(yīng)了?”
巴特爾點頭,語氣有些不屑的道,“本身就是大楚,大燕,齊國求我天神部落制裁大乾,這點小要求,算的了什么?”
赫蘭察出聲道,“條件終究是虛的,唯有和親,方能建立緊密的關(guān)系,此番正好看看他們的誠意!
“這燕使雖長相潦草點,但此人不簡單,心機(jī)、手段皆乃上乘,你要多加向他學(xué)習(xí)!
巴特爾聞言,面帶不解。
“父汗,但我看燕使,似乎對活閻王之女人,頗為忌憚,我們這般激怒大乾活閻王,真的好嗎?”
赫蘭察拿著毛巾,擦了擦手,直接問道,
“你怕了?”
此話一出,巴特爾就像驟然被踩到了腳一般,他直接高聲道,“怕?”
“區(qū)區(qū)活閻王,別人怕他,孩兒可不怕他,孩兒非但不怕,還要親手摘下他的人頭,放在我族圣山的祭壇上,以他祭奠天神!”
此話一出。
赫蘭察不禁哈哈大笑。
“好!”
“不愧是我赫蘭察之子,草原上如雄鷹般的將士,就該有這番氣魄,區(qū)區(qū)大乾活閻王,在我天神部落眼中,能算什么?”
“聯(lián)姻之人眾多,但本汗為何點名要大楚二公主,就是要故意羞辱大乾,折辱這大乾活閻王,本汗倒想看看,大乾敢否與我天神部落開戰(zhàn)!”
他站直身子,眼神漠然。
“百年前,要不是我族仁慈,大乾太祖皇帝都被我族生擒活捉,但縱是如此,大乾后來的歷任帝王,也只敢和親,尋求和平!
“一場大疫,一場大雪,我族實力大損,直至今日,方才恢復(fù)元氣!”
“但遙想我族鼎盛之時,何其榮光?”
“現(xiàn)在百年過去了,大乾有崛起之姿,他們甚至能搞出,發(fā)出巨大聲響,令馬兒大亂的武器,他們大肆斂財,一塊肥皂,一點白玉糖,就那么小小的一塊,竟能從部落中,換走一頭羊!”
“長此下去,我族命運如何?”
“眼下天賜良機(jī),三國扶持,搶誰不是搶,殺誰不是殺,唯有穩(wěn)定,方能繼續(xù)積蓄實力,再現(xiàn)我族榮光!”
“匡復(fù)我族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下一刻。
嚯!
赫蘭察拔出手中的銀月彎刀,眼神狂熱。
“點烽火!”
“出兵!”
“蟄伏百年,暗中發(fā)育,該是我族展露鋒芒的時候了!”
刷刷刷!
隨著這一言,王帳內(nèi)的諸將驟然起身。
他們紛紛滿臉狂熱,右手放至胸前。
“重現(xiàn)天神榮光!”
“為了天神!”
噠!
噠噠!
草原狼煙升起,各部騎兵紛紛魚貫而出,自發(fā)聚集起來。
這便是草原上的作戰(zhàn)模式,無事時,匈奴人四處放牧,但一旦點起狼煙,單于下了令,草原各部便要快速集結(jié),準(zhǔn)備作戰(zhàn)。
草原上的惡劣環(huán)境,注定了每一個成年匈奴人,皆是能征善戰(zhàn)的將士,這也是匈奴最恐怖的一點!
很快。
一個個匈奴將士手持大刀,騎著戰(zhàn)馬,來到了王帳之前,他們目光狂熱,齊齊看向最中間的位置。
那里,是他們的王!
那里,是他們的信仰!
單于,將帶領(lǐng)他們邁向強(qiáng)盛,單于將讓每一個族人,都過上吃得飽,穿的暖的日子!
赫蘭察翻身上馬,氈帽上的紅纓,象征著他至高無上的身份,他看向眼前的數(shù)萬匈奴騎兵,雙眸冰冷而肅殺!
他勒緊戰(zhàn)馬韁繩,高聲道,“百年了!”
“近乎百年了!”
“昔日被我族差點活捉太祖皇帝的大乾,他們崛起了,他們搞出了強(qiáng)大的武器,搞出了香皂,搞出了白玉糖,那些貪婪的大乾商賈,一塊肥皂竟敢從我族中,換一頭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