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世代風(fēng)水看相的,早年我曾見過周老爺子一眼,一看就是畜生之臉!”一名身穿道袍的青年肯定的道。
但接著,旁邊就有人開口道,“這位兄臺,你有這本事,方才為何不說?”
那道袍青年理直氣壯的道,“先前活閻王也沒說出一千萬兩!”
一時間。
一眾士子就如吃了一記蓋倫的大寶劍一般,直接齊齊陷入了沉默。
無他。
一千萬兩太多了。
長安城。
朱雀大街。
街道正中央,一名頭發(fā)花白的大儒,正拄著一根拐,身旁皆是青年士子小心攙扶著。
他滿臉震怒的朝著皇宮而去。
“黃老夫子,您慢點!
大儒身旁一名弟子擔(dān)憂的開口道。
黃老爺子拄著拐杖,用力的砸著大地,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他面帶陰沉。
“大興殺戮,枉顧律法,今日若陛下不給老夫一個說法,老夫何懼一死?愿以此血,換一個朗朗乾坤!”
黃老爺子怒聲道。
一旁,一個年齡較小的弟子,不禁擔(dān)憂的道,“夫子,長安聲勢浩大,弟子總覺得幕后有人在推動,要不再等等?”
黃老夫子聞言,眼睛一瞪。
他訓(xùn)斥道,“等什么?”
“大乾第一毒士,外號活閻王的人,這能是什么好東西?”
“老夫跟此僚不共戴天,再敢為此僚說話,以后便自行離去,老夫門下不收你這孽徒!”
那年輕弟子被訓(xùn)斥的低下頭,不敢說話。
但這時。
禁衛(wèi)騎著高頭大馬,于長安街頭馳騁。
“傳圣旨!”
“戶部尚書高文和,深諳寒門子弟求學(xué)之艱難,故此出銀一百萬兩,并在此后三十年內(nèi),總計出銀一千萬兩,廣開學(xué)堂,愿學(xué)府之門,永不絕寒門!”
戰(zhàn)馬踏地,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
黃老夫子聞言,瞬間石化。
他渾身僵硬。
身旁,一眾弟子先是震驚的“嘶”了一口涼氣,緊接著,便齊齊看向了黃老夫子。
黃老夫子深吸一口氣。
他看向一旁的弟子道,“老夫早就教導(dǎo)過爾等,看人不可只看外表,更不可以外號識人!”
“這是偏見!”
“這是不對的!”
一眾弟子嘴角一抽。
但眾人齊齊道,“夫子教導(dǎo)的是,學(xué)生銘記于心!”
黃老夫子邁開步子,朝遠(yuǎn)方走去。
唯有聲音傳來。
“走,隨老夫為高大人辯經(jīng)!”
一處古宅。
“爾母婢的!”
“這活閻王真以為他一手遮天,長安無人能治他嗎?”
“別人怕他,老夫孑然一身,老夫可不怕他!”
“推老夫的輪椅前去,今日老夫噴不死他,直接一頭撞死在定國公府!”
一個頭發(fā)花白,面容剛毅的老者,正坐著一個輪椅,破口大罵。
林老夫子,大乾數(shù)一數(shù)二的噴子,上噴天下噴地,但靠著率真的性子,高深的學(xué)識,令一眾長安子弟拜入其門下。
要論其嘴之威,難以言說,但看那兩條被打斷的腿,便可略知一二。
正當(dāng)林老夫子要動身的時候。
一名弟子匆忙沖入小院。
他將外界的消息傳來。
育嬰堂的一切,所涉及到的人,雙方各執(zhí)一詞,以及高陽出一百萬兩,一千萬兩的消息,全都一齊說了出來。
一時間。
林老爺子沉默了。
足足半晌之后。
林老爺子緩緩?fù)鲁鲆豢跐釟,他出聲道,“爾母婢的!?br>
“活閻王此等權(quán)勢,縱然真殺了周老爺子,何須捏造此等理由,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老夫就說這小子是個好人!”
“來人,推老夫出門,今日老夫橫刀立馬,在這長安城內(nèi),看看誰敢說活閻王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