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高陽要做些什么,但他還是開口道,“派人遠遠跟著高大人的馬車,行蹤隱蔽一點!
“一旦有什么情況,務(wù)必第一時間告訴本官!”
“是!”
衙役恭敬行禮后,便立刻轉(zhuǎn)身下去。
章忠朝孟子義開口道,“孟大人,問政已經(jīng)結(jié)束,活閻王很快就要返回長安,您這是不是太謹慎了?”
孟子義看了章忠一眼,深吸一口氣道,“面對活閻王,怎么謹慎,那都絕不為過。”
“并且冥冥之中,本官感到了一股很玄妙的力量,就仿若有人下了詛咒一般,盯準(zhǔn)了你我,這種感覺,非常不妙!
“……”
大街上。
行人絡(luò)繹不絕,人來人往。
馬車內(nèi)。
“大人,后面有人遠遠地跟著,要不要將其抓起來?”陳勝的聲音響起。
高陽閉眼小憩,雙眸十分淡定。
“不必了,由他去吧!
“若本官是孟郡守,殺了這么多貪官后,本官也會很緊張的,讓他們跟著吧!
高陽淡淡的道。
只是他的眼底,陡然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冽。
“是!”
“綠蘿,將車簾掀開,令本官透透氣!
高陽說了一聲。
綠蘿趕忙揭開馬車內(nèi)的車簾。
高陽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聲音震天的百姓,他也露出一抹饒有興趣的神色。
熱愛生活的人,看什么都會感到一陣活力,就如深夜準(zhǔn)時打開學(xué)習(xí)網(wǎng)站,大量學(xué)習(xí)的人,看太陽都像是綠的是一個道理。
“大公子,您快看!
“那婦人好可憐!
忽然,綠蘿的聲音響起。
“嗯?”
高陽挪動目光,看了過去。
透過小小的車簾,只見大街的一角,一個穿著補丁長衫,頭發(fā)亂糟糟的婦人,正緊緊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之內(nèi)的嬰兒。
天氣入秋,睢陽城內(nèi)的冷風(fēng)呼嘯而過,但女人卻還是穿著單薄的長衫,抱著襁褓的雙手都隱隱凍的發(fā)紫。
每當(dāng)一個行人走過她的身邊,婦人便拼了命的磕頭,滿臉哀求之色。
高陽見到這一幕,面色很平靜。
倒是綠蘿哀求的道,“大公子,天氣都這么涼了,她自己穿的這么少,襁褓之內(nèi)的孩子,卻被遮的嚴嚴實實,她一定愛慘了她的孩子!
“咱們幫幫她吧!
綠蘿見到可憐的婦人,心里一軟。
高陽無奈嘆了口氣。
這婦人,看著的確可憐。
“蘿兒,天下可憐人太多了,個人的力量太微弱了,咱們幫不完的!
“可見到了,盡力而為,只求一個問心無愧!大公子,我能下去看看嗎?”
“我保證不耽誤大公子的事!”
綠蘿一臉哀求的道。
“去吧!
高陽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拿綠蘿沒辦法。
他自己是黑透了,但能保留綠蘿的這一份純真,善良,他還是挺樂意的。
綠蘿拿了一件厚實點的衣物,便下了馬車,快步朝中年婦人走了過去。
高陽透過車簾,只見婦人瘋狂朝著綠蘿磕頭,綠蘿則是掏出錢袋,全都遞給了婦人。
這一幕令高陽嘴角一抽。
這傻綠蘿,真心善!
但很快,綠蘿面帶難色回來了。
“大公子,你能借我點錢嗎?”
綠蘿眨著眼,朝高陽開口道。
“多少?”
“三十兩銀子。”
高陽嘴角狠狠一抽。
“蘿兒,行好事本公子不反對,但最起碼得盡力而為!
三十兩銀子,這等同于普通百姓好幾年的收入了,甚至是上十年!
這個數(shù)字對綠蘿來說,很多了!
綠蘿低著頭,“大公子,蘿兒知道,但這婦人太可憐了,她的孩子得了一種很罕見的病,花光了家里積蓄,丈夫也將她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