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提示:玩家第五有臣,你好,你的新手保護期已經(jīng)順利結(jié)束了。祝你在游戲直播間里一路躺贏!】
比起手中的偏鋒劍被神域除名這件事,第五有臣更關(guān)注的是——這次系統(tǒng)提示的任務(wù)進度欄。
不同于以往,這次系統(tǒng)給的通知,沒有顯示具體任務(wù),而是用“放皋山任務(wù)”這五個字,給含糊過去了。
所謂的放皋山任務(wù),具體指的是什么呢?真的是滅殺倀鬼嗎?
“狐山——符禺山——浮玉山——夫夫山——渾夕山——放皋山,這一路通關(guān),太過于順利了,簡直就像是開了外掛一樣……”第五有臣默默暗想,“沒有一本游戲百科全書,事無巨細地闡述游戲規(guī)則。玩家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NPC收了狐幣,就放玩家通關(guān)——這樣的游戲,真的有公平可言嗎?”
“果然是從鬼域偷渡來的臟東西!比镏椴挥X大怒起來,說道,“三鬼害死了我們那么多NPC。我必須得上報系統(tǒng),向鬼域討要個說法才行!
“鬼域竟敢來犯!”荷珠的聲音微弱無力,腦子也轉(zhuǎn)不靈了。圍殺三鬼之時,她的靈體遭蓬頭鬼擊傷,暫時還沒有恢復(fù)完好。
蕊珠差不多跟荷珠一樣形容憔悴,臉色萎黃,但她始終保持著一種孤傲而不可侵犯的態(tài)度,沒有一絲一毫的張皇失措。
“前段時間,鬼域選送的NPC——牛頭夜叉,死在渾夕山的合歡樓里了。姐姐,鬼域該不會是打算以此為由,向游戲直播間下戰(zhàn)書吧?”蕊珠問道,目光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半是惱怒,半是憂心地,朝姐姐荷珠看去。
荷珠聽完,陡然一驚,她不敢排除這種可能性。畢竟,鬼域向日里就不安分——逆反之行徑,班班可考。
可萬一鬼域帶頭,打響了反游戲直播間的第一槍,那自己和妹妹以后的日子……
“就算真的有交戰(zhàn)的那一天,也是以夏長歌為首的龍虎軍上戰(zhàn)場!焙芍檠b得一毫不在意,“戰(zhàn)事,與我們無關(guān)!
這句話剛說完,她的精神力就漸漸分散了,因為,她內(nèi)心深處無比清楚——戰(zhàn)鼓一旦敲響,任誰都逃遁不脫、躲避不掉。
少息,靈體恢復(fù)了常態(tài),蕊珠圍著一直處于出神狀態(tài)的第五有臣轉(zhuǎn)了兩圈,欣然道:“姐姐,我看這個男人,還有點兒用處。你要不要把他留下來?當個貼身護衛(wèi),也好解悶兒!”
第五有臣見說,速即回神。
還沒等他開口拒絕,荷珠就先發(fā)起了明面兒上的戀愛邀請:
“第五有臣,很抱歉,之前……是我冒失了。可事急從權(quán),我沒有更好的法子,就……就只想出了誘捕術(shù)。如果你愿意留下來的話,我可以……”
“我不愿意!钡谖逵谐季芙^得十分干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沒有半點斡旋空間。
親耳聽見第五有臣說出直拒之言,荷珠面色通紅——一雙美人眸,微微顫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香淚來。
她不作一聲地凝望著第五有臣,望了許久。在淚珠涌出眼眶的上一秒,她倏地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用低沉而柔和的聲音說了一句:“給你添麻煩了!比缓,提起裙擺,逃似的奔走了——一頭跑,一頭哭。
親眼看見荷珠這樣,第五有臣不禁心神飄蕩,心里惻然道:“這個荷珠……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搞家庭暴力的超雄少婦。初次見面時的兇悍、高冷,應(yīng)該是為了留我?guī)退词,故意演出來的。我是不是拒絕得太直接、太生硬了。哎……早知道她會這么傷心,我就委婉點兒了……”
“第五有臣,我姐姐哪里配不上你?你要這么欺負她!”蕊珠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第五有臣的所思所想。她說話的語氣很沖。
“不存在誰配不上誰!钡谖逵谐颊Z言錯亂道,“是我……我那個……那個……”
說自己害怕遭受到家庭暴力……太不爺們兒了,有損男子漢的威嚴。
……咋說好呢?
總不能說自己害怕小姨子吧!雖然真的有點兒怕!
實在不行……扯個謊?
第五有臣正想間,一眼覷見了言福名堂衣衫不整地跑將過來,只聽他邊跑邊喊道:“蕊珠在哪里?蕊珠在哪里?萬惡的蕊珠……在哪里?”
蕊珠聞言,沖著言福名堂跑過來的方向,大聲嚷嚷道:“言福名堂,你在那里狗叫什么?”
看定蕊珠的位置所在,言福名堂發(fā)了瘋似的狂奔而來——在距離蕊珠兩步遠的位置,一個加急腳剎,高聲抗議道:“你還我童子身!闭f完,他流下淚來,把頭靠在第五有臣的肩膀上,哭個不停歇。
此時此刻,言福名堂的哭聲,不是尋常的哭聲,而是——痛苦中夾雜著恥辱;恥辱中夾雜著狂怒;狂怒中夾雜著悲涼;悲涼中夾雜著痛苦——的哭聲。
蕊珠見了這光景,一時沒了辦法,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威脅恐嚇道:“言福名堂,你再敢哭一聲試試!信不信我還打你?”
言福名堂受盡了屈辱,幾欲不生,巴不得哭個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哪里還肯將蕊珠的狂言狂語放在心上掂量。
他繼續(xù)保持著依靠第五有臣的姿勢,并且顫篤篤地嘗試著傾訴道:“有臣……有臣……有臣吶!”
“我在呢!”第五有臣忙不迭地安慰道,“在呢!”
看著言福名堂如今的樣子,第五有臣不禁回想起了被迫跟文嬌嬌在一起“營業(yè)”的那個夜晚。他實在是極能理解言福名堂這時候兒的心情——真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男人的X權(quán)利,從來都是不受重視的存在。
所有違背男性意志的X行為,不管受害男性吃了多大的虧、受了多重的傷,在某些外人眼里,都是占盡了便宜。
更有那伙子樂子人,批評受害男性——不知好歹、不可救藥、不行就滾。
“有臣……我再也不是童子身了。”言福名堂越哭越悲切,“我言福名堂,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我的第一次……是這么沒的。沒有了!沒有了!都沒有了!有臣吶!我不想活了。”
“言福名堂,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把眼淚給我憋回去!闭f完,蕊珠開始數(shù)數(shù),“三——二——一——”
就在蕊珠數(shù)到一的時候、就在言福名堂哭得最傷心的時候、就在蕊珠氣得跳腳的時候,天空中發(fā)出了類似“嗷嗚”的聲響——其聲甚是凄慘。
“大晚上的,又是誰在鬼叫?”蕊珠舉頭四顧,鎖定目標后,注目而視——見一鼓狀物飄然而至。
當鼓狀物飄落到三人近前時,方才看出是一面獸皮鼓。
第五有臣乍一看,覺得那面鼓上的皮子,很是眼熟,再定睛仔細一認,更是覺出那皮子與因因乎的獸皮大差不差、一般無二。
正當此時,系統(tǒng)給出提示:
【妖獸因因乎:人面獸身,風系,上天竺。妖獸體力值排行榜第一名。擅長奔跑,像人一樣行走。愛喝香薷飲!
第五有臣一見系統(tǒng)提示,不勝驚駭了良久。
“竟然真的是因因乎……因因乎死了。”
“只有擁有上古器具的上天竺玩家或者NPC,才有可能、有能力,在游戲直播間里,殺掉一只上天竺妖獸!
“殺害因因乎的兇手……會是誰呢?”
就在第五有臣發(fā)愣之時,蕊珠拍了拍鼓面兒,小聲嘀咕了一句:“誰會用妖獸的皮做皮鼓?這也太變態(tài)了!
言福名堂擦了擦眼淚,也跟著看了一眼,口中自語道:“因因乎……是那只愛喝香薷飲的因因乎!
“因因乎,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第五有臣心中悵然不快。
他疑假疑真,想到了喊微生柳陌過來查看一番,沒成想,一連喊了好幾嗓子,都沒有聽到微生柳陌回應(yīng)半個字。
微生柳陌,消失不見了……
“有臣,你們那個聯(lián)盟,有跟其他玩家私斗過嗎?會不會是仇家尋仇?”
經(jīng)言福名堂這么一提醒,第五有臣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確實,玩家魏淵沖臨走之前,說要花狐幣,雇上天竺賞金獵人來修理爺爺在此聯(lián)盟,而且還特意點了因因乎的名字。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就意味著:爺爺在此聯(lián)盟的每一個成員,都有生命危險。
糟了!
“更有甚者!”第五有臣緊急呼叫道。
“我在!备猩跽呋貞(yīng)得很及時。
“調(diào)閱監(jiān)控,查查因因乎是被誰害死的!
“好的!
等待的時間過了一分鐘,又一分鐘……
終于,第五有臣耳內(nèi)又聽到了更有甚者的聲音:“玩家第五有臣,很抱歉,系統(tǒng)內(nèi)部檢測不到任何關(guān)于因因乎的死亡記錄。”
第五有臣想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查查因因乎最后出現(xiàn)在哪里?”
更有甚者很快回答道:“夜關(guān)城——渡口!
“跟誰在一起?”第五有臣接著追問。
“玩家有琴有音、妖獸譚花花、神域選送NPC——文文!备猩跽咄A艘幌,繼續(xù)道,“還有玩家微生柳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