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進(jìn)來!”
雖然沒給老太君打電話,但柳偉對我倆也是沒個好臉色。
走進(jìn)古樸的院落中,就見正房上面是一塊黑色的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寫了四個大字“千秋萬代”。
穿過長長的紅木回廊,向后走了足有五六分鐘。
一棟高大的建筑,便出現(xiàn)在眼前。
這建筑雖為木制,但卻是雕龍畫鳳,古色古香,猶如宮殿。
正門之上,同樣是四個大字“柳氏宗祠”。
大門左右處,是一副木刻對聯(lián)。
“世代源流遠(yuǎn),孫枝奕祀長”。
這一眼就能看出來,柳家重男輕女的思想極為嚴(yán)重。
只是這大門上,用紅色的綢緞栓著。
看樣子,祠堂是剛剛修繕完,還沒正式啟用。
穿過祠堂,偏僻的后院角落里,是一個老式的方形水井。
柳偉帶著我們幾人走到水井旁,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朝著井下說道:
“三爺,您醒著嗎?”
好一會兒,井下才傳來“嗯”的一聲。
柳偉見有了回應(yīng),便立刻說道:
“老太君讓把您請上來,您把穩(wěn)嘍!”
柳偉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安保,示意他們把井搖上來。
這兩人立刻上前,同時搖著轱轆。
好一會兒,一個圓形的木桶,才緩緩的搖了上來。
從前白衣勝雪、氣質(zhì)卓然的柳白羽,此刻卻變得鶉衣鵠面、落魄不堪。
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皮襖,整個人臉色慘白,哆嗦的嘴唇,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這一瞬間,小朵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一雙嬌嫩的小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柳偉上前扶著虛弱的柳白羽,他試探的說道:
“三爺,老太君讓您給她回個電話。好像讓您去大佛寺,禮佛念經(jīng)。您現(xiàn)在就給她打一個啊?”
我心里陡然一驚。
這個柳偉,遠(yuǎn)比我想象的狡猾。
他自己不敢給老太君打電話,卻唆使柳白羽打。
這電話一打,必然穿幫。
而此刻,我卻沒有半點(diǎn)辦法。只能眼睜睜的在一旁看著。
“我?guī)腿隣敁芴!?br>
柳偉詭計(jì)多端,他特意摁下了免提,想聽老太君怎么說。
此刻的我,心里一再祈禱。老太太的電話千萬關(guān)機(jī)。
不然,此局必敗。
正當(dāng)我胡思亂想之際,手機(jī)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撥號的聲音。
這一刻,我心里瞬間跌入谷底。
我忙給小朵使了個眼色,她悄悄的移動著。準(zhǔn)備隨時沖著柳偉下手。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對面?zhèn)鱽砹恕拔埂钡囊宦暋?br>
我第一反應(yīng),是局露了!
但我卻并沒出手,因?yàn)閷Ψ浇o了我一線生機(jī)。
接電話的,是個男的。
“我是柳白羽,老太君呢?”
柳白羽虛弱的問了一句。
對面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三爺?您別提了,三爺。昨晚鬧鬼了……”
柳白羽此刻太過虛弱,他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柳偉剛想問,對方立刻改口。
“呸,呸?次疫@張賤嘴,我說的都什么啊。不是鬧鬼,是柳少爺回來了。您說這也怪,我們兩個平時晚上最能熬夜?勺蛱煲魂囷L(fēng)過來,我們兩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睡著了。然后柳少爺就喊老太君,人家祖孫兩個聊了大半夜。老太君把手機(jī)讓我充電,她剛睡了一會兒……”
這人伶牙俐齒,口吐蓮花。
也不知道他是真相信鬼神之說,還是故意把自己暈倒失職,轉(zhuǎn)嫁到鬼神之上。
柳白羽雖然魂不守舍,但柳偉卻聽的認(rèn)真,他急忙問道:
“老太君是讓三爺去大佛寺了嗎?”
這人想都沒想,便立刻答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太君剛剛倒是一再念叨三爺,說少爺說了三爺不少好話。具體說的什么,老太君也沒和我提啊……”
雖然這人沒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反倒更確定了事件的真實(shí)性。
柳偉這才稍稍安心,掛斷電話后,他便沖著柳白羽恭敬的說道:
“三爺,我派車送你們?nèi)ゴ蠓鹚!?br>
出了宅子,門口已經(jīng)停了一輛商務(wù)車。
此刻,車上坐著三個人。
柳偉立刻上前,沖著三人低聲交代一番。
我雖然沒聽到,但也能猜到。柳偉還是給自己留了后手。
這三人說是保護(hù)柳白羽,其實(shí)他還是不放心。
我們跟著上了車,柳白羽坐在副駕。我和小朵坐在中間兩個座位。
兩個打手,則坐在最后排。
我朝著柳家的宅院,再次的看了一眼。
小朵沖著我,微微搖了搖頭。
我明白她的意思,想放這把火,恐怕有難度了。
車子緩緩的駛出村口,司機(jī)可能也是剛醒。
他打著哈欠,看著前面的路,忽然嘟囔一句:
“那怎么有幾臺車?是咱們家的嗎?”
司機(jī)的一句話,讓后排的兩個打手立刻警惕了起來。
兩人立刻欠身,朝著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