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泉城,您雖然拒絕了鄭先生的請求。但鄭爺說,你是他唯一信任的人選。所以,他退出江湖后,巴蜀的所有一定要委托于你。我們回到蓉城后,鄭爺便開始著手這件事。只是這個消息提前走漏,便引出了公司內(nèi)部很大的反對聲……”
我默默的聽著。
這一點,我并不意外。
別說這么大的集團(tuán)公司,就是一個平常家庭,因為財產(chǎn)問題也經(jīng)常是矛盾重重。
“其實說簡單些,主要就是兩個人反對。一個是公司負(fù)責(zé)賭場業(yè)務(wù)的副總欒泉,他堅決反對關(guān)閉賭場。而另外一個,是在公司負(fù)責(zé)安保的總經(jīng)理,鄭成……”
我不由的回頭看了下老黑,這家伙居然和老黑同名。
“你別小看鄭成,他這些年始終負(fù)責(zé)旗下各個公司的安保工作,勢力不小。最主要的,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他是鄭爺?shù)倪h(yuǎn)方侄子。因為鄭爺膝下無子,他便覺得鄭爺?shù)呢敭a(chǎn)理應(yīng)他打理和繼承才對……”
小鹿這么一說,我便明白了。怪不得剛剛那幾個安保對我橫眉冷對,看來我的名字,這些安保人員早就知道了。
“初先生,小鹿再說幾句不該說的……”
“你說!”
“小鹿十幾歲就跟著鄭爺,鄭爺想怎么樣,小鹿都無條件的服從。只是懇請初先生您,萬萬別再讓鄭爺為難了……”
我沒說話,跟著小鹿走進(jìn)了會客廳。
這是一間仿古的大廳,所有的物件擺設(shè),大都是黃花梨木。
而此時,鄭如歡正坐在主位上。他的手邊,還放著一個茶碗。客位上,則坐著五男一女六個人。
本來他們在說著什么,見我進(jìn)來,房間里立刻安靜了下來。
鄭如歡一見到我,立刻放下茶杯,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和從前一樣,他豪爽大笑,大步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初六啊初六,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你總算來了!”
一到我身邊,他便主動和我握了手。
接著,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沖著幾人豪邁說道:
“上次麻將大賽,你們有的沒參與,可能就沒見過他。今天,我給你們鄭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忘年交,初六。不對,應(yīng)該說是千門初六爺。他年紀(jì)輕輕,便練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千術(shù)。同時,人品極佳,智商過人……”
鄭如歡不吝贊美之詞。這幾個人也都看著我,只是目光各異。
“來,初六,我分別給你介紹一下……”
走到第一個人面前,這人本來是側(cè)著臉。
當(dāng)他站起來,我看到他正臉時,心里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這人的半邊臉完全毀容,皮膚更是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褶褶皺皺的樣子,看著就給人一種觸目驚心之感。
“這是我們公司的安保經(jīng)理,鄭成。同時,他也是我的侄子……”
我伸出手,便要和他握手。
可鄭成看著我,卻呵呵冷笑。
嘴角上揚,毀容的半邊臉更是跟著牽動。
看了一眼我的手,他卻根本沒和我握。
而是任由我的手,在半空中停留著。
“你就叫初六?”
鄭成的態(tài)度冷漠又傲慢,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指著自己半邊臉,他又問:
“知道我這半邊臉是怎么弄的嗎?”
“鄭成!”
鄭如歡沉聲說了一句,但鄭成卻不為所動,繼續(xù)說道:
“叔叔,你都要退休了,也該讓你侄子痛快幾句吧?那年我才二十一,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大。我們和穹山的一群家伙搶場子。那天中了他們的埋伏,我們十幾個人,對他們八九十人。你猜,結(jié)局怎么樣?”
說話間,他把臉湊到我跟前。一雙眼睛,睜得老大。
我同樣盯著他,但我并沒說話。
“我他媽的被人抓了,他們把我?guī)У缴巾,綁在樹上,說要活扒我的皮。他們用燒紅的鐵板,燙我的臉。要不是鄭老板,也就是我叔叔來的早。我他媽的早被他們折磨死了!”
鄭成說著,用手再次的摸了摸自己那張駭人的殘臉。
同時惡狠狠的盯著我,再次問道:
“你猜,我把毀我容的人怎么辦了?”
我知道,鄭成這是在示威,在挑釁。
而我依舊保持沉默,一言不發(fā)。
“我把他抓住后,送到北邊的曠野上。我讓他躺在原野里,仰望著美麗的天空……”
鄭成邊說,邊舉著雙手,抬著頭。
仿佛此時的他,正在仰望天空一樣。
“然后,我把他身上放滿了腐肉。天空中的禿鷲,便在天空徘徊。接著,又開始俯沖,吃著肉,也吃著他,在他被禿鷲吃的快要不行的時候。我告訴了他一句話……”
說到這里,鄭成拍了拍我的肩膀,陰陰的笑說:
“我告訴他,誰和我搶東西,誰就是這種下場,沒有例外!”
很明顯,鄭成在警告我,如果敢接手鄭家的生意。
我的下場,就和那位被禿鷲吞食掉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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