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終于體會到,什么叫盲人摸象了。
看又看不到,摸又摸不出來。
想要出千,難比登天。
或許,我只能憑借運氣,和他賭上一局。
我慢慢的用手探著牌。
而對面的人,則死死的盯著我的手。
他似乎還在防備著我出千。
好一會兒,我才拿起一張牌。
扣在桌上后,便等待著對方摸牌。
見我不看牌,這人便問我說:
“你不看看,自己摸的是什么?”
我搖頭苦笑。
“既然是憑運氣,看與不看,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這人冷笑了一聲,他開始摸牌。
相對于我的緩慢,他摸牌的速度,也快許多。
第一張牌摸完。
他也和我一樣,扣在桌上,也不看。
再次輪到我,我又如同蝸牛爬行般,緩慢的摸著。
一邊摸,一邊盯著牌的背面。
似乎這樣,我便可以看穿牌面,認識點數(shù)一般。
對面的人,和之前一樣。
也同樣死死的盯著我。
第二張亮開,是張黑桃6。
而他則是一張黑桃J。
我們兩人,輪換的摸著牌。
我的速度,越來越慢。
而他也不著急,一只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
當(dāng)我把第五張牌摸出之后。
除去暗牌,我的牌面。
依次為黑桃的6、7、8、9。同花順的牌面。
而他現(xiàn)在是四張牌。
牌面依次為黑桃的J、Q、K。
也同樣是同花順的牌面。
現(xiàn)在,輪到他摸第五張了。
這一次,他摸的也越來越慢。
一張牌,甚至要摸上幾次。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眉頭越發(fā)的緊皺。
臉色,也跟著越來越難看。
“你要不要看看暗牌?”
忽然,這人再次問了我一句。
而我則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是賭,就聽天由命。我不打算看了。你呢?最后一張什么時候能摸完?需不需要我去睡一覺,慢慢的等你?”
我略帶嘲諷的口氣。
讓這人臉色微變。
但接著,他便拿起一張牌。
慢慢的亮在桌面上,一張黑桃5。
他現(xiàn)在是同花的牌面。
而我,則是同花順的牌面。
“比牌吧!”
說著,他把暗牌掀開。
一張黑桃A,他是同花。
“到你了,別告訴我,你底牌真的是黑桃10?”
我笑了下,歪頭看著他,反問道:
“我為什么就不能是黑桃10呢?”
說著,我把底牌掀開。
一張黑桃10,亮在桌面上。
同花順,我贏了。
我本以為,這人會很失落。
可沒想到,他很平靜的看著我說:
“你怎么做到的?”
我點了支煙。
慢慢的抽著,也不回答他。
其實,很簡單。
雖然,我沒機會洗牌和切牌。
但我在摸牌的過程中,手指要在下面的。
而這時,我只需要搞一個小伎倆就好。
那就是,反射。
小朵送我的那本锃亮的小刀,此時便發(fā)揮了作用。
放在手掌中,小刀略一傾斜。
我就可以輕松的,看到每一張牌。
可以說,這種出千方式很低級。
但有時候,往往最低級的手段,卻能取得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
還有一點就是,我可以通過小刀看牌。
但他同樣,也認識牌。
所以選擇第一張牌,就至關(guān)重要。
我選擇了一張黑桃10,就完全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接下來,無論他第一張牌選擇什么。
我都有辦法贏他。
這人見我不肯告訴他。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我。
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搖了搖頭,感慨說道:
“像!太像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真是天道好輪回……”
說著,他便哈哈大笑。
他的中氣很足,笑聲也大。
可笑著笑著,我竟發(fā)現(xiàn)。
他那只獨眼里,竟閃爍著點點晶瑩。
“好,既然我輸了。我便教你錦掛八式。這幾天,你就跟我在這里學(xué)習(xí)吧……”
我雖然依舊懵懂。
但我知道,這個東西,我要學(xué)。
…………
接下來的幾天,他便開始每天教我“錦掛八式”。
我也知道了,他叫王種。
于是,我們之間便有了一個特別的稱呼。
我叫他種叔,他叫我初六爺。
而他說的錦掛八式,也不是什么武林秘籍。
更不可能像電視劇演的那般,學(xué)會后,就可以獨步天下。
所謂錦掛八式。
所白了,就是掛子門的前輩們總結(jié)出的一套,行走江湖保命的東西。
比如,自保、逃命、偷襲、攻擊等等。
而所用的方式,也都有些下作。
像第一式,講的就是以偷襲為主。
所用方式,都很陰險。
都是攻擊人身體最薄弱的地方。
用種叔的話說,這些手法,和練家子沒辦法比。
一旦遇到練家子,只有兩個辦法。
一是逃命,二是偷襲。
不過這錦掛八式,對付幾個普通人,倒是綽綽有余。
跟著種叔練了一周多。
這中間,我去了一趟通濟酒店。
抓千的事,已經(jīng)處理完了。
安陽也如約,把那一百萬,給我打了過來。
而我現(xiàn)在,可用資金已經(jīng)達到了二百多萬。
這些錢,看起來不少。
但我知道,和那些大佬們相比,還不過是九牛一毛。
看來,我還是要加快搞錢的速度了。
這天下午,我剛練完,準備洗澡時,電話忽然響了。
拿起一看,竟是小朵給我打來的。
小朵平時,很少給我打電話。
一接起來,平日里萌萌的小朵。
此時的口氣,竟十分的焦急。
“小六爺,洪爺不見了!”
“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聯(lián)系不上的?”
“從前天晚上,他說無聊,要出去溜達一圈。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打他電話,也是始終關(guān)機。我和黑哥擔(dān)心他有什么事,出去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他……”
我心里不由一緊。
洪爺平日里,雖然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一切事情,好像都不太在意的樣子。
但從上次站官屯兒事件后,其實他穩(wěn)重謹慎多了。
他絕不可能平白無故,就這么失去聯(lián)系。
“現(xiàn)在讓老黑聯(lián)系荒子。就說是我說的,讓他把他的兄弟,全都散出去。需要多少錢,我給他雙倍!另外,我一會兒就打車回去。你們別著急,等我回去見面再說!”
掛斷電話,我便急匆匆出門。
準備和種叔打個招呼,便回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