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后,涼州,
漫天黃沙中,一座堅固高大的塢寨,傲然挺立,
城頭上,手持刀槍的精銳士卒巡邏穿梭,糧倉中,白花花的糧食一直堆到屋頂,
可謂,兵精糧足,
但氐王苻雙的心,
卻很慌,
短短一夜功夫,
他急得頭發(fā)都白了不少,嘴唇上長起大泡,
之所以如此慌張,
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涼州真正的王者,
長安太守魏容,來了。
魏容在短短十天里,閃電般地擊潰了曹爽的十五萬大軍,隨后親率主力,揮師西進,直奔涼州而來。
并且魏容還四處發(fā)放討伐苻雙的檄文,
在魏容的威懾力和號召力下,
涼州附近的胡人,幾乎是聞聲而至,從四面八方,云集而來,
嚇得正在攻打武威的苻雙,連糧草輜重都不要了,
帶著手下精銳士卒,馬不停滴地逃回他的老巢——這所塢寨。
塢寨,就是小型城堡,在三國時期很常見,
比如董卓的超級堡壘——郿鄔,公孫瓚的易京,這些都是比較著名的塢寨,
身為氐王,苻雙的這所塢寨,修建的異常堅固,囤積了足夠一萬人吃十年的糧食,武器防具,守城的滾石檑木,乃至歌姬美女,都是應有盡有。
哪怕如此堅不可摧的堡壘,
現(xiàn)在也不能帶給苻雙半點信心,
因為外面包圍的兵馬,實在太多了,
僅僅是胡人的部隊,
就超過了十萬人!
這還不算魏容麾下的精兵!
這些胡人部落,磨刀霍霍,聲勢浩大,
堅固的塢寨在他們眼中,
跟待宰的肥豬差不多。
苻雙立即就被嚇傻了,
光是這十多萬胡人,就夠他喝一壺的,
但殲滅了曹爽十五萬大軍的魏容軍主力,也在這里,
苻雙用腳指頭都能想象出,
自己將來的悲慘命運。
日頭慢慢升高,
圍城的大軍,傳來陣陣騷動,隨即如同潮水般,退向兩旁,讓出一條通道來,
無數(shù)精兵,簇擁著俊朗的少年,緩緩前行,來到陣前。
各個部落的頭人,首領,紛紛尊敬地跪倒在地,
魏容騎在馬上,孫禮,文鴦兩將,護衛(wèi)在他身旁,
在他后面,則是郭淮,陳泰,田續(xù)等將領,以及五千最精銳的神火營!
魏容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塢寨,
高高的城墻上,頓時便有數(shù)個巨大的吊籃,緩緩降下,
片刻之后,吊籃中走出一名赤裸上身的少女,身披羊皮,脖子上系著繩索,被人像羊一樣地牽著,向著魏容所在的方向,爬了過來。
魏容怔了怔,
明顯沒想到苻雙會有這一出,
羌王迷當哈哈一笑,急忙上前,低聲跟魏容解釋,
“苻雙想要投降,那女子是他女兒,這是在向大人執(zhí)牽羊禮,表示像羊一樣,任憑大人宰割,表示恭順服從!
魏容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 當即呵斥道:“讓她趕緊回去!本將不接受這種牽羊禮!”
一群胡人騎士馬上沖了過去,將那女子趕了回去。
片刻之后,
城頭重新放下吊籃,
氐王苻雙垂著頭,同樣赤裸上身,身上背著荊條,低著頭,來到魏容面前,跪倒在地。
“小人得罪天朝上將軍,特來負荊請罪,還請上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這一回。”
周圍的胡人部落頭領,望著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氐王,跪在魏容面前,心中五味陳雜。
魏容面色如鐵,
“苻雙,本將與你沒有私仇,你也知道,本將是個寬宏大量的人。”
苻雙聞言,頓時心中一喜,
暗想自己投降這步棋,是賭對了。
但魏容的下一句話,頓時讓他如墮深淵,
“只是那些被你殺害的無辜漢朝百姓,他們怎么辦?他們會不會原諒你呢?”
苻雙的身軀,開始發(fā)抖,
嘴里辯解道:“那都是一群賤民,殺了也就殺了,小人愿將塢寨中所有金銀,糧食和美女,都獻給將軍……”
魏容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殺了你,那些東西一樣是我的,
苻雙,你不能用我的東西,跟我談條件!
苻雙聲音顫抖地問道:“將軍是不肯原諒小人了?”
魏容哈哈一笑,
“本將與你無冤無仇,談不上什么原諒,
另外,本將也無意替那些百姓決定,該不該原諒你!
苻雙聽了,頓時又松了一口氣,
心想魏容這番話,是在暗示,要放自己過關?
魏容淡淡一笑,
“那些無辜百姓,被你送進了地獄,
是否原諒你,由他們決定,
本將只是送你去地獄,
和他們相會,
如此而已!
苻雙如遭雷擊,嚇得癱倒在地!
魏容很厭惡地瞥了苻雙一眼,
“把此人凌遲處死,一刻鐘之后,全軍攻城!”
“本將,不接受投降!”
郭淮當即上前,附耳低聲,跟魏容說了幾句話,
魏容微微頷首,
郭淮轉(zhuǎn)身,望向眾多部落頭領,
大聲高呼,
“攻城的任務,就交給你們,
入城之后,除了年輕女子,與身高低于車輪的孩子,其余一律屠戮,不留活口!”
“敢傷我漢家百姓,
這,
就是下場!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聽聞此言,苻雙哎呀一聲,頓時便昏了過去!
攻城進行的很順利,
十余萬胡人士卒,嗷嗷叫著,揮舞著各類武器,不顧守軍死命阻攔,沒多久,便攻上了城頭,片刻之后,城中處處燃起烽火,
喊殺聲和哭聲,不絕于耳,
魏容冷冷地望著這一切,
面無表情,隨即撥馬掉頭,離開了這里。
數(shù)日之后,長安。
富貴華麗的太守府內(nèi),張燈結彩,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婢女們喜氣洋洋,如同勤快的小蜜蜂般,四處穿梭,
今日是太守大人納妾的大喜日子,
美貌的婢女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暗中猜測是哪家的姑娘,能有如此福氣,有幸被年少多金,位高權重的俊朗少年,收入房中。
也不怪這些婢女好奇,
實在是這位如夫人,太神秘了,
整個婚禮,太守大人連心腹手下都沒有邀請,參與之人,只有侯爺,和太守那年僅十余歲,卻才華橫溢的小孩徒弟等寥寥幾人而已。
可謂是,關起大門,辦婚禮。
并且府中眾人,誰也不知道這位有幸嫁過來的如夫人是誰,
問侯爺,這些婢女沒那么大的膽子,
小杜預倒是人緣不錯,和藹可親,
但問起此事,小孩馬上收了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說,他也不知道。
就在府中眾人,為這場神秘的婚禮,忙得熱火朝天之時,
后院某個房間內(nèi),
魏容悠然坐在華麗的太師椅上,借著從窗楹上透射進來的明媚陽光,打量著被綁在床上的少女。
來自洛陽的花魁,身材豐滿,動人心魄的花蕊姑娘,
此刻正被人綁得結結實實,放在床上,動彈不得,
至于她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自然,
這是魏容命人把她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