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饕餮大餐
大唐北方的邊境線上，但見狂風怒號，云層卷動，咆哮奔騰，驟雨抽打著地面，雨水飛濺，迷瀠一片。轉眼間雨聲連成一片轟鳴，天仿佛裂開了無數(shù)道口子，暴雨匯成瀑布，朝著大地傾瀉下來。
驚神陣可以守護的地方很廣，可依舊有一部分地方，無法照顧得到。
靠近長安城的岷山一帶，只是聚集著許多云層去，卻并未有雨水降下。
大唐的北方，總是有一些地方，驚神陣無法照顧得到，于是便成為了昊天老爺發(fā)泄怒火的地區(qū)。
狂風暴雨，驟然落下，讓地面上沒有準備的人們接受洗禮。
這便是昊天的世界。
昊天怒了，眾生便要付出代價，感受到痛苦。
夫子在時，驚神陣可以籠罩整個大唐，而昊天也會顧及夫子，很少會降下災禍。
如今，夫子已經(jīng)去了棋盤世界之中，昊天自然是放飛了自我。
桑桑修行了魔宗功法和佛門功法，掩蓋了她天女的本身，只留下了一具軀殼無法蘇醒，這一點導致了昊天的憤怒。
昊天的看到的未來之中，天女是可以蘇醒的，作為她降臨人間的化身。
可是如今，這一具軀殼，被它最討厭的兩種力量給封印住了，于是它便大肆的釋放著自己的不滿。
深夜的長安城，臨四十七巷聚集著許許多多的人，各行各業(yè)都有。
附近商戶里的商人，從長安附近趕來城里沒來得及離開的農夫，又或者是誰家的老爺帶著一群家丁，穿著便服的宮中當差的官爺。
眾人圍繞著一個穿著白色里衣的老人，詢問著些什么。
老筆齋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廢墟，甚至連石頭都被燒的融化變形了。
一道巨大的光幕籠罩在老筆齋的上空，將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他們見事情有變，頓生警惕之意，七嘴八舌的吵鬧聲音不斷，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上手推動這片光幕。
“難道是，有人要害光明殿的大人？”一個胖富商突然說道。
眾人沉默，他們不想承認這是事實，因為他們都是唐人，不想給唐人抹黑，可他們也并沒有反駁胖富商的話，因為這件事情非常有可能發(fā)生。
幾年了，誰不知道，朝廷打壓光明商會，這件事情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
又有人站出來突然說道：
“難道是光明殿有大人物來了城里，被官府的人發(fā)現(xiàn)了，雙方起了沖突？”
有人附和道：
“估計是了，可憐光明殿的人，做善事都要披著商會的名義，若是天下諸國能少一些偏見，真正的扶持商會，那么天下還哪里有災禍�！�
一個身穿儒服的青年站出來，反駁道：“別胡說，我唐人當自強不息，商會自有他的好處，沒有商會我們也一樣能好好的發(fā)展�！�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商人站出來，不屑的向著前面開口的人說道：
“別天真了，走南闖北的人都知道，光明商會做的是大善事，是不求回報的大善事，光明商會做的事情可不僅僅是救治了災民，商會還有一項隱秘的研究，每年都會投入大量的錢財，為的便是研究出更適合種植并且產(chǎn)量更大的糧食，商會考慮的是世界的未來，比起我大唐自私自利的官府要好的多�！�
穿著里衣的郎中站出來，聲音稍大了幾分，勸解道：“大家先別說了，商會的好，我們都記得，若不然剛受了雪災，我們大家伙豈能湊在一起，當務之急，我們是該商量著如何打開這個光罩，救出里面的人。”
民眾們看的最清楚的便是糧食大減價，在商會的幫助下，許多原本產(chǎn)量不高的地區(qū)也能種出大量的糧食，足夠溫飽之余也能換取一些錢財。
許許多多的農具，流入到了各家各戶，人們干活做事更省力。
老百姓手中有了糧食，人們說話的時候，便會硬氣幾分，哪怕是有官差在前，他們也要說上兩句。
以往年間，他們不敢胡亂說這些話，胡亂的夸耀西陵，是會被其他的唐人鄙視的。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只要和光明殿粘上邊，哪怕是沒理，也會有一群人站出來幫著說話。
就算是官差，或者宮里人，又或者是書院弟子，他們在日常生活中，也總是會使用到光明商會的產(chǎn)品，這一點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
“大家讓開些，我來看看�！�
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的皮膚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帶著一抹溫和，人們一眼便看出，這位道爺是從昊天道南門出來的大人物。
人們讓開了一條通道，何明池移步上前，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止不住的冷哼了兩聲。
何明池是國師李青山的弟子，雖然只有洞玄境界，卻是深得李青山看重，他還有一層身份，他很小的時候，便曾經(jīng)加入光明殿成為一名教徒。
那時候的何明池什么都不懂，只是覺得換一個地方生活而已，后來光明商會來了長安之后，他才逐漸的明白，他是光明商會安插在長安城里的臥底，后來又讀了幾本光明殿典籍，他便開始為光明殿服務了。
天空中有一口巨大的井，其他人也許不認識，他何明池又怎么能不認識呢。
當世，能讓顏瑟大師動用井字神符的人，不多了。
何明池很聰明，他的腦海中想到了許多人，卻覺得都不是。
雪災之后，春回大地，一定是夫子回到了長安城。
夫子又去了什么地方？
何明池的手掌放在了光幕之上，一股純潔的念力從他的身體之中流轉出來，落在了這層光幕之上，他用自己的心去感知這片光幕，不多時他的臉上露出了喜色，緊接著又是憂愁。
這層光幕的陣法，恰好是他有所涉獵的陣法，想要短時間破除陣法并不難，難的是去哪里尋找一個可以從顏瑟大師手中救人的大人物呢？
他還在想著什么事情，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勁風，從遠處沖來。
緊接著，便看到了讓人震驚的一幕。
桑桑背著一個老頭，飛速的移動，很快便來到了這里。
“呂清臣？桑桑怎么將他帶過來了。”
“不對，桑桑身上的氣息是，知命！”
何明池的大腦已經(jīng)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力量，木頭一般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愣著兩只眼睛發(fā)癡著看著一路沖來的桑桑，似乎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得。
“怎么回事？”桑桑來到了光幕前，便向著只穿著里衣的郎中問道。
“光明之女大人，好像是有修行者進入了其中，把我們所有人都擋在了外面�！�
郎中握著拳頭，無奈的嘆口氣，又撓了撓頭，雙手又抱在胸前，只能來回的踱步。
“你已經(jīng)邁入了知命境界？”這是何明池的問題。
“是�！鄙Ｉ：芎唵蔚幕卮穑f著便要上前暴力破解結界，卻被何明池攔了下來。
何明池又問，“敢問，你可承認自己光明之女的身份�！�
“我是光明之女�！�
桑桑很認真的回答，衛(wèi)光明為了她可以去死，雖說衛(wèi)光明的初心并不是真的為了他，可桑桑又怎么會輕易的讓自己的救命恩人失望，承認自己光明之女的身份罷了。
也許連桑桑自己都不清楚，她在修行了魔宗功法，和佛宗功法之后，身體之中的那種神性被壓制，她的人性一面徹底的展現(xiàn)出來，于是便產(chǎn)生報恩的想法。
若是以前的桑桑，她可能會覺得自己的命更重要，她會逃，逃得遠遠的。
現(xiàn)在的桑桑不一樣了，她是有著人性的。
“好，我會幫你破開這層結界，還請伱，一定要救出里面的人�！焙蚊鞒貞┣蟮馈�
“我會的�！�
呂清臣從桑桑的背上下來，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他的大腦已經(jīng)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
太快了，就在剛剛，桑桑倉皇之下，暴露了自己身上的魔宗功法，一路帶著呂清臣爆發(fā)極快的速度，從昊天道南門開始跑來了臨四十七巷，又來到了老筆齋。
哪怕他是洞玄巔峰的修行者，在這么快的速度下，還是讓他感覺頭暈目眩。
這便是普通道門修行者的弊端，除了修行者的手段，他們的身體素質極差，甚至比不上一些軍士。
呂清臣便是一個例子，戰(zhàn)斗的時候，若是有人接近到了他的身側對他出手，哪怕是他也很難防守。
“光明之女，怎么修行了魔宗功法，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圍的人并沒有聽到他的嘟囔，都是一副緊張的模樣，看向那片光幕。
人們看到，何明池單手破結界，桑桑只身闖入。
結界的背后，是讓人震撼的一幕，一個極為巨大的光明巨人，頭頂上壓著一座極大的巨井。
橫豎皆二，便是井。
這口井，深邃，幽暗，在這井口之上，仿佛是上蒼神國，凡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沉淪其中，被那股壓力給徹底的鎮(zhèn)壓。
桑桑的速度很快，她整個人就像是一顆炮彈一樣，撞破了墻體，無視了天空之上壓下來的巨大井口。
她一個人，硬生生將三個人全部都扛在了背上，然后極速向外移動。
“快走，不要停下�！�
何明池見桑桑向他沖來，便喊道。
桑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路過人群的時候，順勢再次扛了一個人。
四個人，全部都是扯著衣服，極速的在四十七巷穿梭。
“跑了？”
顏瑟雙目瞪大，他萬萬沒想到，會有人破了他的結界，更想不到有人直接闖入了他布置的井字神符之下。
地上的血液似乎是活著的，瘋狂的將他向著地面拖拽。
“池魚籠鳥？原來你是憑借這個困住了夫子，流了這么多血，想必你已經(jīng)傷到了根本，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光明之女修行了魔宗功法，這倒是修行界的一大趣事�！�
顏瑟被困在了原地，但他依舊可以操控長安城里的驚神陣，衛(wèi)光明想要離開長安城并沒有那么容易。
虛空中，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懸浮著，地面上有無數(shù)的血漬升騰起來，形成陣法將他困在原地，四周狂風大作，他使勁的向前弓著身子，手中緊緊抓著一柄陣眼杵，進一步，退半步，踉踉蹌蹌的向前移動。
池魚籠鳥，這是耗費了衛(wèi)光明全身精血，為了困住夫子一瞬的陣法，哪怕此時只剩下了殘陣，依舊散發(fā)出極其強大的力量，衛(wèi)光明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不可逆的，想要重新回到巔峰，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真不愧是衛(wèi)光明，哪怕只是殘陣，依舊能困住我半個時辰�！�
<div class="contentadv"> 在驚神陣的加持下，顏瑟的實力非常的強大，甚至已經(jīng)突破到了這個世界的極致。
桑桑的速度很快，哪怕是扛著四個人，依舊讓人們望塵莫及。
“師伯，您為什么要這樣做�！�
何明池站在結界前，向著懸浮在空中的人影詢問道。
“何明池，原來是你破了我的結界，我早該想到你是我南門的奸細，若非師弟一直袒護你，也許你早就被逐出南門了�！�
顏瑟驟然睜開他的眼睛，看向何明池，手指一點便有一道符意落在了何明池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給提起來。
這是在長安城中，他哪怕被困池魚籠鳥，依舊可以下手對付何明池。
“師伯，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做錯的那個人是你么！”
何明池的聲音并不堅定，他的那張臉漲得通紅，神情緊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頭上冒出微不可察的細密汗珠，眼神游走間，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臉色復雜難明，令人起疑。
“何明池，你一個叛徒，卻還想給我說教，難道我南門養(yǎng)你這么多年，都白養(yǎng)了么，師弟他一直將你視如己出，你又何必死死的抓著光明不放呢？”
顏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整個昊天道南門，并沒有多少天驕，何明池這樣的中庸之才，反而成了昊天道南門的未來。
唐國的修行者大多都進了書院，但凡有點資質的，他們也會優(yōu)先選取書院，甚至一些人從別的地方修行到了洞玄境界，都要想辦法走關系，進入到書院之中。
并非南門沒有人才，只是那些人最終都進了書院，原因只有一個，書院的弟子地位超然，對于唐人來說，便是人上人，便是出人頭地的標志。
那些從書院鍍金出來的，想要入地方做官，還是想要做成其他的什么，都很容易，朝廷只要聽了是書院的弟子，便會一路綠燈。
尋常修行者想要進入官場，便有些困難，甚至成功進入了官場之后，也難有出頭之日。
因此，朝廷上下，每年都在爭搶入書院考試的機會。
南門自從誕生了顏瑟這位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之后就有了好轉。
燕北的那一場大戰(zhàn)失利之后，唐王更是推行讓南門弟子入仕。
一下子，牽動了官場之中的整個書院體系。
夫子一直都說，考書院是為了給朝廷選拔人才。
可是，書院一直都沒有給朝廷選拔人才的權利。
唐人只知道，想要做官就必須要考入書院，而考入書院之后便不需煩惱，靜待分配便好。
何明池做臥底的原因，自然不會因為這樣的不公平，他本身就是光明殿的人，常年游歷在朝廷和官場之間，他看慣了世間的冷暖，也從不相信有什么絕對的公平，作為光明殿的臥底，他倒是并沒有多大的忠誠可言，他也曾經(jīng)想過，做李青山的好徒弟，可惜前方總是出現(xiàn)岔路口，讓他及時的做出選擇，機緣巧合之下，他認識了幾個光明殿的人，覺得這些人不錯，于是他便選擇了光明殿。
何明池沒有信仰，沒有濟世救民的理想，只是覺得他當時見到的那幾個光明殿的同僚很有趣，又覺得昊天道南門又太過于無趣，于是才做出了這樣的打算。
事實上，何明池沒有英勇就義的勇氣，雪災之后，他只是隨便的在街上逛逛，恰好看到了臨四十七巷有天地元氣波動，便前來這里探查一番，后來又遇到了在巷子里尋找?guī)椭闹淮┲咨镆碌睦芍小?
聽說了老筆齋有人受傷，需要幫助，于是他便來了。
“師伯，你這是打算殺了我么�！�
“你小子壞了我的大事，我自然要殺了你�！�
顏瑟一副狠厲的模樣，臉上流著血漬，他已經(jīng)生出了殺念。
“師伯，如果我現(xiàn)在求饒，你會饒我一命么？”
“你覺得求饒還有用么！”
“好像沒有用，師伯，我想知道我怎么才能活下去，哪怕出賣光明的消息�！�
“想不到，最像衛(wèi)光明的人，不是衛(wèi)光明的兒子，也不是衛(wèi)光明的孫子，甚至不是衛(wèi)光明的弟子，反而是你小子�！�
顏瑟哈哈大笑，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師伯，你打算放過我么！”
“并沒有，你太像他了，甚至連天賦都和他一樣，沒能殺了衛(wèi)光明，你便先一步下去，有什么話想對你師傅說的么？”
何明池很直接的開始自述死前最后的話：“我?guī)煾�，他很好，一心為了唐國，可惜我不是唐人，沒能幫到他，真的很抱歉，來世若是有機會，我想成為他的弟子，但我不想有一個你這樣的師伯�！�
顏瑟有些好奇，為什么何明池臨死前要說不想有他這樣的一個師伯。
“難道我做錯了什么，你不想要我這樣的一個師伯。”
“師伯，你沒錯，只是我不喜歡你，從我記事起，你便是整日的吃喝嫖賭，我總是聽說你這樣的人能隨時邁過五境，我心里非常的不平衡，所以我討厭你�！�
顏瑟的臉上多了一絲復雜之色，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一個人臨死前對他的評價竟然是這樣的。
何明池死了，念力擠壓之下，變成了一灘血漬，整個身體都爆裂開。
老筆齋的外面，還圍繞著不少人，他們看著懸浮在虛空中的人影，一些人的眼中持著敵視的態(tài)度。
這些人是唐人，但他們信仰光明。
除了何明池外，其他人看不清顏瑟的容貌，甚至聽不到他說話。
人們只看到，何明池一個人自言自語。
整日吃喝嫖賭，又是這個道門青年的師叔，一些人猜到了什么，卻不敢說出來。
顏瑟突然嘀咕道：
“殺一個是殺，殺一雙也是殺，把你們都殺了好了，這樣今天的事情就不會傳出去，誰讓你們都信仰光明，你們若是活著走了，唐國的人還不知道怎么看我，我可沒有夫子的魄力！”
人群中，一條細長的天地元氣橫穿人群，將所有人都切成兩半，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生命。
揮手間，顏瑟便將鮮血凝聚起來，巨大的血團懸浮在他的手中。
“原來，放肆的殺人，是這樣的痛快，我若是能早些日子看破就好了，我的道也不需那么累了�！�
夜空中，顏瑟哈哈大笑，他將視線投放向遠處。
一處大院的柴房里，桑桑滿頭大汗，將四個人都擺放在地上，然后又將呂清臣拖起來。
“快救人�！�
呂清臣被晃了了這么久，他早上吃的東西都快要吐出來，視線非常的迷糊，一分鐘之后，他才重新睜開眼睛。
“呂前輩，求你幫忙救救人。”
桑桑一副哀求的模樣，她看起來楚楚可憐，臉上帶著凄美，仿佛花落時的飄零，讓人不禁想要將她緊緊的擁抱，保護她免受風霜的侵襲。
呂清臣的視線落在身旁的另外三個人身上，衛(wèi)光明，蓮生，衛(wèi)平安。
他見過衛(wèi)光明和蓮生的畫像，所以一眼便瞧出了這兩人的身份。
呂清臣覺得胸膛劇烈的起伏，像是覺得荒唐至極，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確定不是在做夢。
再次聽到了桑桑的請求后，他還是決定出手。
他將手放在衛(wèi)光明的手腕上，眉頭越發(fā)的皺起，稍稍的用力骨頭竟然碎裂了。
接著，他用念力探查，發(fā)現(xiàn)衛(wèi)光明全身的骨頭都碎裂了，看似緊閉著的眼眸，也在盯著他。
“這樣都不死，難道說五境之上，便是能做到不死不滅了？”
帶著懷疑，他將手放在了衛(wèi)平安的身上，同樣緊皺眉頭，衛(wèi)平安的傷勢極其重，全靠著體內有什么東西吊著他的性命。
接著是蓮生，剛將手搭在蓮生的手腕上，便感到一股極強的吸力，體內的天地元氣不住的流逝，迅速的向著蓮生流入。
蓮生就像是一個軟體動物，頭顱帶著身體直接飛起，咬在了呂清臣的脖子上。
呂清臣顫抖著身體，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身體逐漸得軟下來，心中的恐懼極盛，魔宗饕餮大法，他竟然第一時間認出了這種功法。
逐漸的呂清臣的面色慘白，直到他體內最后的一滴天地元氣流逝干凈，他心如死灰，他要徹底的死了。
“師叔，你�！鄙ＩＵ痼@道。
“沒什么，這就是我曾經(jīng)給你講過的魔宗饕餮大法。”
吸食了呂清臣身體之中的精氣之后，蓮生整個人氣勢恢復了幾分，直接坐起身來。
“你帶著大神官離開吧，放我和衛(wèi)平安留在這里就好，他們不會殺我們�！�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想我蓮生曾經(jīng)也是風光一時，如今卻如喪家之犬一般，全都是拜衛(wèi)光明所賜，桑桑你一定要護著他活下來，我還要找他報仇呢�！�
“我知道了。”
頃刻，桑桑將衛(wèi)光明背起來，沖向了外邊。
兩個攔路的修行者，直接被高速移動的桑桑撞的血肉模糊。
蓮生從柴房里竄出來，血紅的氣息從他的身體之中釋放出來。
魔宗饕餮。
這個世上，究竟有什么手段，能拖延的了聞名天下的驚神陣？必須是各大不可知之地，隱藏得最神秘的功法。
魔宗的饕餮，便是其中之一。
蓮生出手，血霧竄飛，長安城里的人命，不斷的被收割，他的精氣也在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恢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