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二層樓諸位先生,元十三箭誕生
巍峨的云峰上,霎時峭壁生輝;轉眼間,腳下山林云消霧散,滿山蒼翠,掩映著雕檐玲瓏的古建筑群。
這里是書院的后山,許多書院的教習,便居住在這里。
寧缺考上了書院的二層樓,自然也有資格住在這里。
為了查詢天啟元年的慘案,他必須堅持修行,讓自己變得更強,他不厭其煩的請教各位師兄。
朝小樹是寧缺找過最多的人。
在后山的日子里,寧缺得到了不少的修行法門,他有了許多的想法。
有了書院弟子的身份,書院的后山,便不再是禁地。
桑桑也被寧缺接來,住在了后山上。
王景略,和隆慶,左子棟,凡興,他們四人分別開辟了山洞,獨自修行,只是閑暇之余尋找一些書院的典籍查看。
來到了后山,寧缺發(fā)現(xiàn)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人才,在各自的領域上有著不俗的造詣。
想要在后山混的好,便不能學王景略這些人,只顧著修行,人情世故也必須懂得。
陳皮皮作為引路人,走在寧缺的身旁。
“雖然你一直都沒有告訴我關于大黑傘的秘密,但我還是選擇饒恕你,畢竟,這種事情任何人都會隱藏!
寧缺的命都是陳皮皮救的,但隱藏這件事情,他不后悔。
桑桑對于他來說,太重要了,寧缺哪怕是讓自己死,他也不愿意桑桑有任何的閃失。
“皮皮,這件事情,我真的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算了,看在你不是為了自己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伱!
嘴上這樣說,但兩人之間已經產生了一絲裂痕,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
皮皮和寧缺最初認識,便是一人對另外一人產生了好奇,后來又在書信中,越發(fā)的佩服對方。
寧缺哪怕從未踏入修行,可他的修行理念,卻遠超尋常的修行者,很難想象,那時候的寧缺是一個并不能修行的人。
皮皮喜歡創(chuàng)造,喜歡迎難而上,最喜歡的便是挑戰(zhàn)世間發(fā)生的不可能。
后山多霧,每一片霧之后,都有著神秘的陣法,若是有擅闖后山的人,定然會觸發(fā)這些陣法。
對于后山的先生們來說,這些霧并不會阻擋他們的腳步。
有些霧氣,是專門為了上山方便所建立,進入其中,只需要十幾步便能登上后山的山腰處。
青松挺拔,石壁陡峭,清晨的陽光照耀,清風中傳來鳥鳴的聲音。
“這里真美,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迎接寧缺的是一種驚駭,無窮無盡的純凈天地元氣撲面而來。
修行者,若是能一直呆在這里修行,定然事半功倍,快速的提升境界。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被這里的美所震懾!
陳皮皮熟讀道門歷史,他當然清楚書院建立在什么樣的條件下。
道門有天書,能誕生桃山后山,還有知守觀這樣的寶地,并不意外。
而書院,只憑借著夫子,便能一人扛起整個大唐。
長安城的驚神陣,還有書院的后山,都是夫子一人所建造的。
驚神陣,鎮(zhèn)壓當世,保護唐國無恙。
書院后山,天地元氣渾厚,可幫助唐國源源不斷的培育出強大的修行者。
“歡迎來到真正的書院,只有這里,才是真正的書院二層樓,真正的不可知之地!
緊接著,寧缺跟著陳皮皮拜見書院后山的師兄,師姐。
第一個遇到的,是書院的七師姐,她居住的地方臨近湖泊,湖上有小橋,橋中心有一座小亭榭。
七師姐身上穿著淡黃色的書院春服,身材嬌小,臉上洋溢著優(yōu)雅之美,她端莊而典雅,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讓人看了忍不住驚嘆。
她平時就喜歡呆在亭榭里,欣賞著山水的美景,順便隨手做刺繡。
姓木,名柚,別看她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她可是后山的陣法大家,只有洞玄境界的實力,卻在后山設計了諸多陣法。
甚至,寧缺先前走的那一片,快速上山的霧氣,都是由木柚設計出來。
還有書院二層樓的考試,山道上的大多數(shù)陣法,也是木柚設計的杰作。
在這后山上,陣法之道,已經無出其右,哪怕是已經邁過了五境之上的大師兄李慢慢,也無法幫到她什么,陣法的瓶頸期,是請教了夫子,才找到了新的道路,從繡花之中領悟陣法,這一繡便是兩年光景。
至于說繡花和陣法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寧缺無從考證,也無法理解。
他是符師,大多數(shù)符師,都兼修陣道,但寧缺修行符道尚淺,對于陣法,卻是一竅不通。
九師兄北宮未央,十師兄西門不惑,兩人來自極南海島上,精通音律,甚至修行的法門也和音律溝通,哪怕是夫子都說不清楚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法門。
夫子早年在海島上游歷,遇到了兩個有趣的人,對于他們的修行方式感興趣,便收了兩人為弟子,帶回了書院。
音律之道,是一條截然不同的修行之道,哪怕是整個修行界都沒有先例,因此夫子也沒辦法教導兩人,只能從旁引導,側面印證。
可惜的是,音律之道,并不擅長攻伐,夫子在研究了一段時間后,便放棄了這條道路,因為在他的預言之中,這條道不通,也太過于遙遠。
十一師兄名叫王持,他擅長的是辯難一道,對于辯難有著獨到的見解,和別的修行天才不同。
他辯難,并非是要印證自己的道心,純粹的為了辯難而辯難。
雖然只有洞玄境界的修為,卻曾讓夫子都吃癟,辯論之道,哪怕是活了上千年的夫子都無法超越王持。
只是可惜,夫子和王持辯難,依舊無法找到永夜的秘密。
六師兄無人知曉姓名,只是一手鑄鐵手段工夫很厲害,所以被稱為鐵匠,唐國有不少的神兵利器都是出自他的手中,非常鐘愛打造特別的武器。
四師兄范悅精通符道和算法,六師兄打造的武器,刻錄上范悅的符紋,這才能算是真正的神兵利器。
和尋常的符師不同,范悅的符,更多是是刻錄在武器上的,他一直都在研究如何讓符紋和構成兵器的鋼鐵契合的更緊,最終的理想狀態(tài)是,符紋和武器真正的融為一體。
這是一條很艱難的路,哪怕是夫子,單純的在這些領域上都無法超越。
范悅只有洞玄,但他刻錄的符,卻是神符師都要羨慕的。
六師兄和四師兄兩個人,主打的便是一個配合,他們兩合力鍛造出來的武器,盔甲,在整個世界都是頂尖。
寧缺如今已經是洞玄境界的強者,他只是用眼睛去看著范悅沙盤上的繪圖,便感覺到一陣的頭暈目眩。
太復雜了,無數(shù)的天地元氣線條,幾乎比構建一道神符都要復雜。
五師兄宋濂,他曾經乃是南晉有名的棋手,曾和八師兄月輪國宮廷棋師約戰(zhàn)十余次不分勝負,后來入了后山成為了師兄,這兩位跟類似于知己,經常性的抱著棋枰,在山上對弈。
夫子想要從棋道之上,找尋到天算之法,這兩人都是棋道大家,有著極其高超的技藝,超越了古往今來許多的棋手,但他們也無法做到天算,也許他們兩人的下棋技藝更加的高超之后,便能達到天算之列。
可惜的是,在夫子的推算中,這兩人的棋藝哪怕再如何高超,依舊無法對昊天造成威脅。
至于三師姐,她終年都在舊書樓抄寫簪花小楷,至于原因陳皮皮不清楚,寧缺也無法猜測。
二師兄君陌,寧缺當初在山頂已經見過了。
君陌和陳坤的那一戰(zhàn),哪怕他們在登山道上,依舊感覺到了來自外界的恐怖。
尤其是兩人劍意對轟的時候,整個書院的大地都在顫動。
君陌是真正的人道之極,超越武道巔峰的強者。
哪怕是顏瑟大師,他在沒有邁入第六境之前,也未必是君陌的對手。
君陌為人嚴肅方正,持身正要求他人更正,后山弟子,若是修為不如他,行差踏錯便要挨板子。
還有一點,君陌特別的驕傲,絕不允許,有人比他還驕傲。
最后是大師兄李慢慢,他是一個全才,他常年跟在夫子的身邊,對于后山弟子們所精通的東西,他也全部都精通。
對于其他跨越五境的人來說,李慢慢非常的年輕,他的人生經歷,竟然并非全部都是修行,而是研習了許多其他的東西。
破境,對于李慢慢來說,只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
修行,也只是心境上的感悟,心境到了,自然就破了。
修行至今,他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瓶頸,他也從未在意過自己的境界有多高。
無為而為的心性,讓他在修行的道路上,一路順暢無比,超越了許多的人。
尋常修行者,想要看天書十分的難。
<div class="contentadv"> 但李慢慢,他很早的時候,便已經看過天書明字卷,其中的天地規(guī)則,他有著非常深的感悟。
因此,他便邁入了無距的境界。
這個過程中,他并非刻意的修行,只是不經意的一瞥,便邁過去。
夫子一般是不講課的,后山的所有課業(yè),也幾乎都是由李慢慢教導,而想要教別人,便要從一些領域超越他們。
李慢慢便做到了這一點,下棋,音律,陣法,鐵匠,符紋,各種手段,他全部都精通。
堪稱全才。
哪怕寧缺是穿越者,仍舊要震驚的猜想,李慢慢會不會是他的老鄉(xiāng)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若非如此,怎么可能一個人會那么多的東西。
陳皮皮是一個善良的人,關于寧缺的事情,他調查到了不少,寧缺非常有可能是宣威將軍兒子的事情,自然也傳入到了他的耳中。
同樣,他是西陵知守觀,陳某的兒子,他也生長在知守觀的同時,也在光明神山呆過。
光明大神官,天啟元年做的事情,他自然很清楚。
但他不會說出來。
衛(wèi)光明,是西陵最偉大的光明大神官。
三師姐余簾,她也許永遠都無法想清楚,為什么衛(wèi)光明入侵唐國,夫子不管不顧。
但陳皮皮清楚,看過了六卷天書,看到了寧缺,也看到了大黑傘。
對于永夜將至,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衛(wèi)光明所做的事情,受到天下普通人的朝拜,他是天下普通人的信仰,他的地位早已經超然入圣。
他已經超脫出了道門,成立了獨立的光明殿。
世人都知曉昊天,也都知曉光明。
許多地方,在那些普通人的眼中,衛(wèi)光明就是活著的昊天,值得他們信仰。
人們嘴上喊著,昊天不滅,光明永存。
昊天二字的重量,已經變得輕了太多,光明二字也變得重了太多。
衛(wèi)光明從來都沒有刻意的要求這些普通人信奉什么。
但從天啟元年開始,他就一直在這些普通人的心中植入兩個字,光明。
昊天是高高在上的神,光明也是高高在上的神。
而光明時常照耀著大地,滋養(yǎng)著大地。
昊天卻看不見,摸不著。
在潛移默化之下,在如今的時代里,光明已經逐漸的站在了信仰之力的舞臺上,爭奪天下的信仰。
衛(wèi)光明現(xiàn)在做的事情,是為了對抗冥王,對抗永夜。
陳皮皮不希望,寧缺和衛(wèi)光明成為敵人,這是不智的。
也許有些道德綁架。
但寧缺這個對世俗沒有貢獻的人,還真的不能去和光明殿作對。
“寧缺,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大想法,野心很大的人!
“你關心師兄,師姐他們的境界,是為了超越他們,其實我并不贊同你的生活方式,太累了!
“如今,你已經拜入了書院,心胸應該放的更加寬廣一些,在這書院的后山,你不用太過于警惕防御,你可以放松愉悅的生活,這里是一個好地方,你應該珍惜這里。”
寧缺看著陳皮皮的眼睛,他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出來,可他忍住了。
誰都知道,他在調查天啟元年的案子,可是誰都不愿意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哪怕是從西陵來的陳皮皮,也是一樣。
都已經是夫子的弟子,站在全天下最高的人的保護之下,究竟還需要畏懼什么?
宣威將軍府的案子,絕不僅僅是夏侯和親王李沛言的主導。
在這個案子背后,肯定還站著一位大人物。
一個讓書院弟子,都要幫忙隱藏身份的大人物。
“我會珍惜的。”
寧缺笑著回應,他心里已經開始習慣性的篩選名單,從書院開始,西陵桃山,光明殿,佛宗,又或者是魔宗。
宣威將軍府究竟犯了什么罪,要被屠戮滿門。
原本,光明殿在寧缺的眼中,懷疑最為嚴重的,可是光明殿將桑桑推上了光明之女的稱號,他再次質疑了。
通敵叛國,和西陵可能有關,但和光明殿又有什么關系。
寧缺絕不會想到,自己距離答案已經很近了。
如今已經成為了修行者,夏侯和親王李沛言,這兩個明面上的人,他必須要將其殺死。
一個是大唐的將軍,一個是大唐的親王。
不論是什么原因,為了任何事情,誣陷本國的將軍,這兩個人都該死。
寧缺和陳皮皮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
他們兩人的理念,始終存在著沖突。
寧缺這么多年,生活艱苦,都是拜當年的那件事情所賜,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并且,他也并非是宣威將軍的兒子,他也不姓林。
所有的人,都想當然的以為,他就是宣威將軍的兒子,他們覺得這是一個將軍兒子回歸復仇的故事。
可惜,這并不是,他的父母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估計無名無姓吧。
誰能想到,門房的兒子,反殺了要將他送上斷頭臺的少爺和管家。
寧缺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夜晚。
從那一日后,他便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野獸,一個心中懷著仇恨的野獸。
這份仇恨,絕不可能輕易的放下。
就此,寧缺在后山的修行開始,根據(jù)自己的理念,去詢問這些后山的先生,想要從這些先生的專業(yè)之中,各取所需。
寧缺的乖巧,讓后山的各個師兄師姐,無比的喜歡。
每次有難題,這些師兄師姐,都會不厭其煩的教導寧缺。
在考入書院之前,他已經將顏瑟的符道大意都掌握了,如今入了書院后山,自然要學一些書院后山的東西。
寧缺聽聞,光明大神官,獨創(chuàng)了一種光明珠的手段。
可以使,洞玄境界的修行者,發(fā)揮出堪比知命境界的實力,更有傳說可以抗衡六境強者。
寧缺也想要制作出獨屬于自己的寶物,他想要把符,刻錄在羽箭之上,增強羽箭的威力。
所有人都不覺得他會成功,因為古往今來沒有神符師做到過這件事情。
寧缺也去請教了顏瑟,得到的結果依舊如此。
但最終,在經歷了幾個月的不懈努力之下,他還是成功了。
空心的精鋼為箭,上面摻雜了一些寧缺善于控制的銀子,又以鐵胎弓為弓,箭弦也采用了特殊的材質。
各種手段加持之下,竟真的讓他做出了一柄獨屬于寧缺的弓箭。
尤其是神符師顏瑟,親自來了后上幫忙,讓寧缺制造這柄弓箭的進度,再度的提升。
昊天世界里,又一大殺器,元十三箭就這樣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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