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二層樓將開,寧缺請教余簾
天啟十四年的春天。
二層樓即將開樓。
大唐的諸多才俊,都在等著這一個時刻。
這是世間最強的不可知之地開啟對外招生的時刻。
得勝居三大天驕相互對撞的場面,至今還在被人傳誦。
來自燕國的隆慶,力壓群雄,當之無愧的奪得了魁首之位。
年齡,修為,辯難,甚至是拼酒,都無可挑剔。
不是光明之子,卻遠超過了光明之子。
尤其是隆慶醉酒后說出的那些話,耐人尋味。
隆慶在桃山修行,卻要感恩光明神山,這是一個什么道理。
他這是給燕國站隊了么?
究竟是醉了,還是沒醉。
自從隆慶邁入了知命境界,他在燕國的地位,自然是非常之高且無法挑剔的。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影響燕國的命運。
當時,站在一旁的莫離神官臉都綠了。
隆慶是當初的天諭院副院長,引薦入桃山。
雖說隆慶當初并不受待見,但許多的修行典籍,都是對隆慶開放。
小光明殿中,更是有知命強者,傳授他道法。
做人,怎么能忘本。
事后莫離找隆慶談過話,隆慶只是含糊其辭,說明了他喝醉酒信口胡說罷了。
誰信?但是莫離,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桃山對隆慶確實并不是很好。
初入桃山,隆慶只想找一個知命境界的老師,沒有任何的要求,只要知命就行。
后來,隆慶成長起,已經有了可以邁入知命的能力之后,那些人爭搶著要收徒。
在某一日,隆慶收到了一份信,是掌教發(fā)給隆慶的一份信。
那上面,掌教熊初墨用一種極其傲慢的語氣,同樣想要收徒。
看著這樣的字樣,隆慶便已經明白,桃山容不下他。
于是他和陸晨迦商量著,要拜入光明神山,拜師光明大神官。
拜師無果之后,他的道心更加的通明,修為精進。
桃山上那些人卻開始躲著他。
只因為隆慶去了光明殿,又被光明殿羞辱,廢除了光明之子的名頭。
小光明殿里,隆慶再次拜師陳坤,詢問這一切是為什么。
陳坤回應,光明大神官說,你的老師是這世上的大人物,大神官不會有錯。
隆慶睜大眼睛,仿佛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在桃山上,光明殿可是禁忌,很少有人愿意稱呼衛(wèi)光明為光明大神官。
這位躲在小光明殿里,一直傳授他道法的前輩,說出光明大神官字樣的時候,竟然那般的虔誠。
所有的一切,隆慶都明了了。
隆慶不受桃山待見的時候,光明神殿便已經插手了這件事情。
甚至不惜派遣了一個經驗豐富的知命強者,教導他修行。
陳坤微笑著點頭,示意他猜的沒有錯,但也不點明這件事情,然后告訴隆慶,他要離開了,他要前往唐國,見見繁華的大唐是何等景象。
書院二層樓開啟是一件大事。
寧缺也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刻,他修行半年多,境界已經穩(wěn)固到了不惑巔峰,甚至可以畫出專屬于他自己的符。
同時,他也有了自己的本命物桑桑。
他們兩人相依為命,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無比的看重,都是對方心中最重要的人物。
這一年,寧缺十八歲,桑桑十四歲。
他們兩個都踏入了修行界。
桑桑的天賦可謂恐怖,哪怕是沒有修煉典籍,仍舊能輕易的綻放光明。
寧缺時常囑咐桑桑,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一定不要顯露出自己的能力。
桑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她同意了。
寧缺從桑桑的身體之中,感受到浩瀚的天地元氣,抱著桑桑的腳修行,他仿佛擁抱著整個世界。
桑桑就是昊天,桑桑就是天地規(guī)則,她就像是一本人形的天書。
寧缺只是一個開啟了十竅的廢物修行者,但他的修煉境界卻飛速的拔高,已經到了不惑境界巔峰的門檻,隨時都能邁過去。
即便是這樣,進入二層樓依舊是一個渺茫的機會,因為他的境界太低了。
在那些爭斗者之中,微不足道。
<div class="contentadv"> 幸好,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考驗的寧缺,能夠平心靜氣的對待這件事情,準確的把握這一次機會,而不是因為希望渺茫就放棄。
他強迫自己冷靜,還要做一件最重要的準備工作,那就是冒險帶著桑桑同行。
很早的時候就聽說,書院是一個沒有信仰的地方。
桑桑如果是冥王之女,世上所有的不可知之地,也許都會抵觸,但書院是唯一可能收容的。
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長安城里一片漆黑。
寧缺和桑桑兩人乘坐著馬車一路離開了朱雀門,到了書院時,晨風微涼,這里卻早已經是一片的熱鬧。
草甸的四周,都是從各地趕來參與二層樓考試,又或者前來見證這神圣的時刻。
大唐的御林軍騎兵,警惕的在四周巡查,周圍搭建起大量的臨時帳篷,里面住著朝中的官家老爺。
二層樓開啟,比書院的考試,要更為隆重。
前來觀禮的,都是世界各地的大人物。
尤其是,今年要考書院的人中,有三個絕世天驕。
隆慶,王景略,朝小樹。
這些人中,任何一個,都是可以當做,一個時代的天驕人物。
他們三人都站在了知命境界,哪怕不入二層樓,他們在世俗的地位,也絕對的站在了頂峰。
可他們仍舊要考書院二層樓。
二層樓的魅力,竟然這般的高。
也許是三人的名號太過于響亮,導致這次的書院的二層樓考試人數,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
相較往屆,二層樓每次招收,只是有少數的幾人前來。
甚至,夫子的很多弟子,都是他在游歷的過程中,遇到的比較有趣的人。
他們有一個特點,修行天賦,似乎并不高。
書院除了大先生,二先生,另外的那些先生,似乎都是各有研究,并非鉆研修道之人。
也就是說,書院招收弟子的標準,并沒有要求一定要很高的修為。
具體的招收標準,對于外界的人來說始終是一個謎。
大學士烏啟豪,站在一處帳篷門前,視線游走在那些來往的學子之間,似乎是在找尋什么人。
距離書院二層樓開啟,還有整整半天的時間,寧缺刻意提前過來,自然不是為了曬太陽,他順著草甸,走進了熟悉的書院,緊接著又繞過一片竹林,他終于來到了舊書樓。
關于那位余教習,他總是有一種對方身份不簡單的感覺。
如今要考二層樓,寧缺自然要前來拜見一番,說不定能得到什么指點。
在一片樹林間,聽到一個女子聲音:“二層樓要開考了,你來這里做什么?”
“學生見過先生!睂幦笨吹搅珠g的倩影,極為恭敬的行了一禮。
“不敢隱瞞,學生今日就是專程來見教習,請教一些東西!
“見我做什么?”余簾有些詫異,不過她的心里對寧缺的好感頗多,如果書院的后山真的要多一些人的話,寧缺最好能是其中的一個,實在不行,她也愿意親自將其收為弟子。
書院三先生是二層樓弟子,她收的弟子,自然也是二層樓的弟子。
“學生從窮困苦寒之地趕來,此來長安便是為了書院,如今二層樓將開,我想試試,能否進入二層樓!
余簾點點頭,對于寧缺的坦誠,她并不意外,她當然不介意點撥一番寧缺。
“今天早上,你做了很多事情,但伱依然沒有辦法靜下心來!
“我知道自己沒有什么機會,但總難免有幾分僥幸想法,一旦有了想法,便很難平靜,不知道先生有沒有什么可以教我?”
“我只是一個洞玄境界的庸人,對于你這樣有著極大想法的人,實在是教無可教!
“教習是二層樓的大人物,怎么會是庸人!睂幦毙χ鴵项^,臉上露出崇拜之意。
“沒有必要在任何情況下,都苛求心境寧和,雖然你也善書,但你終究少年心性,不可能像我這般天天坐在窗畔,一抄簪花便不知道年月!
“境界并不代表一切,世間的許多事情,并不在于你有沒有能力做到,而是在于你敢不敢想!
“那么,你進入二層樓的想法,究竟有多么強烈,又或者說強大?”
指點過后,余簾也不等寧缺繼續(xù)說,將她想要收徒的想法一并說了出來。
“如果你今天放棄進入二層樓,我可以為你介紹一位不弱于柳白的強者為師。”
寧缺瞳孔收縮,差一點就答應了,但他終究沒有答應,不弱于柳白,他已經有了顏瑟大師,再找一個這個層次的師傅,沒有任何的意義,此番必須拜入夫子的門下。
“我還是想試試,自己究竟有沒有可能進入二層樓。”
余簾點點頭,這個答案很正常,她沒有太多的疑惑,有曾經和柳白一戰(zhàn)不敗的顏瑟大師作為老師,確實沒有必要繼續(xù)拜入她的門下。聽說寧缺的符道天賦很強,估計讓寧缺改修魔道,他也不會愿意吧。
寧缺從余簾的話語中捕捉到了很多的關鍵點,對于二層樓的考試,有了自己的理解。
想要進入二層樓,不僅和境界有關系,強大內心,也是不可或缺。
“多謝先生指點,寧缺他日若能登上二層樓,一定報答先生!
“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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