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
周遭眾人仿若被點燃了心底潛藏的嗜血狂熱。
一雙雙眼睛里紛紛迸射出亢奮的光芒,交頭接耳之際,皆篤定徐文東此番在劫難逃。
這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已然毫無懸念,勝負天平已然傾斜。
更有甚者,按捺不住內(nèi)心那股暢快勁兒,雙手用力拍擊,還扯著嗓子叫嚷:“瞧瞧,這就是跟修真者協(xié)會作對的下場,簡直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上官鴻傲立一旁。
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仿若夜梟啼鳴般陰森猙獰的笑容。
雙眸之中滿是勝券在握的得意勁兒。
仿佛已然看到徐文東被青銅碗徹底吞噬的凄慘畫面。
在他心底,徐文東絕無可能從這銅墻鐵壁般的禁錮下覓得生機。
只需稍等片刻,便能將這個心腹大患連根拔除,順手牽羊般奪走他身上那件神秘莫測的靈寶。
張念站在遠處,小臉白得如同宣紙,毫無血色。
一雙美目里盈滿了驚恐與絕望,恰似一只受驚的小鹿。
她貝齒狠狠咬住下唇,直至殷紅的血絲滲出,雙手無助地緊緊攥住衣角,身軀微微顫抖,仿若寒風中的殘葉。
她心急如焚,滿心滿眼都想著能為徐文東做些什么。
可自身那低微的境界,在這強者如林、靈力縱橫的交鋒戰(zhàn)場面前,就如同螻蟻妄圖撼動巨龍,實在是有心無力。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敬愛的師父一步步陷入絕境,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就在所有人都認定徐文東必死無疑的危急關頭。
徐文東仿若從絕境深淵中驀然覺醒的無敵戰(zhàn)。
眼眸深處瞬間爆發(fā)出璀璨奪目至極的光芒,仿若兩輪驕陽當空閃耀,將他周身的黑暗陰霾驅(qū)散得一干二凈。
他猛地仰頭,發(fā)出一聲仿若開天辟地、震撼乾坤的怒吼。
這吼聲仿若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震得周圍空氣仿若脆弱易碎的琉璃,“咔嚓咔嚓”地崩裂作響。
緊接著。
他雙腳仿若深深扎根于混沌虛空深處,身形急速下沉,腰部如同上滿了弦的絕世神弓般急速扭轉(zhuǎn),渾身肌肉緊繃,積聚著足以顛覆天地的磅礴偉力。
在這千鈞一發(fā)、生死一線的剎那。
徐文東右拳緊緊握住,手臂上的肌肉仿若矯健蛟龍相互盤繞,青筋根根暴起,恰似怒龍蜿蜒奔騰。
他傾盡力氣,以一種超乎常人想象、仿若閃電劃過蒼穹的速度,朝著頭頂那仿若遮天蔽日、帶來無盡絕望的青銅大碗,轟出了石破天驚、震撼八荒的一拳!
這一拳。
仿若裹挾著上古兇獸從沉睡中蘇醒的憤怒咆哮,拳風呼嘯著席卷而過。
所經(jīng)之處。
空間仿若薄如蟬翼的紙張,被硬生生地撕裂出道道深邃漆黑的裂痕。
裂痕之中,混沌氣流仿若洶涌澎湃的怒潮,瘋狂翻涌,仿佛要將這世間的一切既定秩序都攪個天翻地覆。
拳風與青銅碗接觸的瞬間,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震得眾人耳鼓仿若被重錘猛擊,生疼難耐,仿若瞬間失聰一般,腦袋里“嗡嗡”聲不絕于耳。
那原本看似堅不可摧、可封印神魔的青銅碗,好像遭受了來自九天之上滅世神雷的狂暴轟擊,劇烈顫抖起來。
碗身上繁復神秘的符文仿若受驚的靈蛇,瘋狂扭動、閃爍不定。
光芒忽明忽暗,給人一種隨時都會熄滅的錯覺。
原本強大得仿若能吞噬星河的吸力,也像是被一股來自神秘源頭的無上力量遏制,瞬間銳減,好似退潮的海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上官鴻臉色驟變,身上也升起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整個人有種大白天撞見鬼的錯覺,雙眸之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他與青銅碗心神相通。
此刻清楚的感受到一股仿若從靈魂深處穿刺而來的反噬之力,猶如千萬根鋼針同時狠狠刺入,痛苦萬分,靈魂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絲毫反應。
那股洶涌澎湃的反噬之力好似驚濤駭浪般的怒潮,直接將他整個人如同破敗的風箏般擊飛出去。
他口吐鮮血,好似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出一道令人心碎的凄慘弧線。
而后。
重重地跌倒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揚起一片嗆人的塵土,模樣狼狽到了極點。
剎那間。
周圍所有人都像是被施加了上古定身咒法,僵立原地,猶如一尊尊毫無生氣的木雕泥塑。
眾人瞪大了眼睛,眼眸之中滿是驚恐。
每個人的嘴巴都張得大大大,仿佛能容納一枚大大的鵝蛋。
臉上原本的亢奮、得意、殘忍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驚與無盡的茫然。
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在這絕境的深淵之中,徐文東竟能爆發(fā)出如此逆天改命、驚世駭俗的力量。
竟然僅憑一己之力,一拳轟碎上官鴻這等強者引以為傲的法寶,且扭轉(zhuǎn)乾坤!
許久,死寂的后街才漸漸有了些許動靜,仿若從一場漫長而驚悚的噩夢中緩緩蘇醒。
眾人如夢初醒般,開始交頭接耳,聲音里滿是驚愕與惶恐,再沒了先前的篤定與亢奮。
“這……這怎么可能?徐文東不過是筑基期修為,怎會有如此驚世駭俗之力!”
“莫不是有上古大能暗中相助?否則,他怎能破了上官鴻的法寶,還讓其重傷倒地!”
徐文東平穩(wěn)落地,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面龐上不見絲毫疲態(tài),唯有一雙眼眸深邃如淵,透著讓人膽寒的威嚴。
他目光掃過眾人,所到之處,那些心懷惡意者紛紛心虛地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張念眼中淚光閃爍,此刻卻滿是驚喜與驕傲,她飛奔至徐文東身旁,帶著哭腔喊道:“師父,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您一定不會被這等宵小之輩所害!”
徐文東露出寵溺的笑容:“我說過我無敵,你忘了?”
張念露出俏皮的笑容。
她自然沒忘記徐文東的話,只不過,一直都不怎么相信!
畢竟。
這世間有著太多的強者!
上官鴻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臉色慘白如紙,嘴角溢血,狼狽不堪。
但他眼中的恨意卻如熊熊烈火,燃燒不息。
他死死盯著徐文東,咬牙切齒道:“你該不會以為老夫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