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樓梯處有聲音傳來,秦勉冷哼一聲:“我就要將徐文東關(guān)入天牢,你能怎···”
話音未落,他的瞳孔便猛的一顫,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這讓他渾身炸毛,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秦勉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端木管家?”
秦勉徹底慌了。
他父親雖然是朝堂中的戶部侍郎。
但是和宰相府比起來卻有著天壤云泥之別。
他哪里想到,端木瑾會幫著徐文東出頭?
不僅是秦勉。
簡幽眼中也滿是駭然,沒想到徐文東竟然認識宰相府的人。
尤其是眼前這位老者。
這可是宰相府的大人物!
一言一行都代表宰相府。
周圍的人們更是一片嘩然,沒想到徐文東看上去其貌不揚,竟然還有宰相府的人脈。
也怪不得他會這般有恃無恐,不把秦勉放在眼中了。
端木瑾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秦勉,你不是說要抓徐公子去天牢么,來來來,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秦勉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連忙道:“前輩,這是誤會,誤會,我和徐公子是鬧著玩的!闭f著給了徐文東一個哀求的眼神,似乎是希望對方能幫自己說說好話。
“前輩,秦兄所言甚是,我們的確是鬧著玩的!毙煳臇|也沒搭理他。
一個小人物而已,還沒必要動用宰相府的權(quán)勢打壓他,這樣會讓他欠宰相府一個人情。
端木瑾嗯了一聲,隨即道:“老朽這次過來是給徐公子送藥材的,希望徐公子大比之后能完成我們之前的約定!
徐文東連忙道:“一定!”
端木瑾取出一個儲物袋給了徐文東,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端木瑾離去的身影,秦勉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向著徐文東拱了拱手,道:“感謝徐兄不計前嫌,那什么,今天這頓飯記在我賬上!”說著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摘星樓。
今天的臉都丟盡了,他怎么還好意思繼續(xù)待在這里?
一場危機輕松化解。
簡幽好奇的看向徐文東:“你是不是之前就算準(zhǔn)了宰相府的人會來?”
“沒有!”徐文東道:“我雖然答應(yīng)幫著宰相府煉制丹藥,卻沒想到他們會這個時間來。”
簡幽忍不住道:“那你為什么敢向秦勉動手?你就不怕他們將你關(guān)入天牢嗎?”
徐文東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想過,我只是不想看著簡幽師姐被人刁難。”
聽到這,簡幽心中升起一陣暖流。
原來。
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因為想保護自己!
這讓簡幽冷艷的臉上也泛起一絲迷人的微笑:“看在這件事的面子上,本小姐就原諒你之前的沖動了。”
徐文東大喜:“謝謝簡幽師姐!”
“先吃飯吧!”簡幽叫來了小二,讓對方準(zhǔn)備了一副碗筷,隨后便安靜的品嘗起了摘星樓的美食。
飯后。
徐文東本想著回去休息休息,簡幽卻叫住了他:“徐師弟,你能否跟我回家一趟?”
她家住在都城。
只不過。
十歲那年去到玉女宮之后便沒有回來過。
并非不想家。
只是家里有她不想見的人。
“行!”
徐文東答應(yīng)了簡幽的請求,雖然自己已經(jīng)獲得了她的諒解,但若此時拒絕了她,對方肯定會失望的。
“我先去買點點心!焙営膸е煳臇|穿堂走巷,買了幾種點心,然后向著家里走去。
只不過,看到簡府的門匾后。
簡幽的腳步放慢了很多,眼中帶著復(fù)雜的情感。
徐文東見狀,伸手握住了她微涼的手,這讓簡幽感覺踏實了一些,然后給了徐文東一個牽強的笑容。
隨后,她牽著徐文東的手來到門前,敲響了大門。
片刻后。
府內(nèi)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來了來了!”
聲音由遠及近。
隨即大門打開,一個蒼老的面孔出現(xiàn)在簡幽眼中,他看上去已經(jīng)到了耄耋之年,滿頭銀發(fā),佝僂著身子。
老者客氣的問:“請問你們找誰?”
簡幽控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道:“老先生,我們受人之托,給您送來了一些點心!闭f著將手中的點心給了對方。
老者熱情的邀請道:“有勞兩位了,快請進!”
“不必了,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焙営膹婎仛g笑,而在轉(zhuǎn)身的瞬間,兩行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直到遠去之后。
簡幽撲在徐文東懷中抽泣了起來,看上去很是無助,令人心疼。
徐文東輕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應(yīng)該是伯父吧?父女團聚,你為什么不認他?”
簡幽抽泣著道:“父親···他不讓我回來。”
簡幽本身有個幸福的家庭。
母親是一位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但在簡幽五歲時,父親納了一房小妾。
在那時,她的家庭就被毀了。
新來的二姨娘是一個心腸狠辣,且野心勃勃的女人。
那個女人圖謀大夫人的位置,暗中下毒,害了簡幽母親的性命,成功上位,成為了簡家大夫人。
不僅如此,還特別厭惡簡幽,各種虐待。
以至于,她的童年生活中充滿了無盡的黑暗。
她曾經(jīng)找到父親訴苦。
但那時父親被二姨娘迷得五迷三道,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這讓她十分的無助。
在簡幽十歲那年,父親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女兒一直在受委屈,于是便把她強行送到了玉女宮,讓她遠離了簡家。
這是他唯一能保護女兒的方式,還囑咐她,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回來。
哪怕這些年簡幽回來過幾次,但卻沒有勇氣回來探望父親。
以至于···
父女相見,他卻認不出自己。
徐文東心中一陣唏噓,沒想到簡家的事情如此復(fù)雜,他輕嘆一聲:“你父親難道不知道,是二姨娘害了你母親的性命嗎?”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了吧!”簡幽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痛苦道:“但那又怎樣?”
“別說我們沒證據(jù)二姨娘殺害了我母親,就算找到了證據(jù)又如何?”
“她或許對不起我母親,但她對我父親卻很好!
“你總不能幻想著父親殺了二姨娘為母親報仇吧?”
徐文東猶豫了下,忍不住道:“那你就不想為母親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