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茹拍桌而起,怒道:“徐文東,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
徐文東氣極而笑:“行行行,那您告訴我,您讓您女兒頂替小雨的成績,究竟是怎么為她著想了?”
“快快快,您快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能解釋的通,我們現(xiàn)在就找人為您立功德碑。”
王艷茹氣的臉都綠了,沒想到徐文東說話這么損。
雖然如此,但她還是道:“徐文東,你上過高中,你告訴我,高中一年學(xué)雜費,和生活費加起來有多少?”
徐文東:“高一高二每年的費用也就兩千多,哪怕加上生活費也不超過五千,高三會多一些,但高中三年的費用絕對不超過兩萬。”
王艷茹:“咱就按照一萬五來算,哪怕小雨考上了高中又如何?別忘記一點,她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活著,連一分錢的經(jīng)濟收入都沒有,以她的條件,哪里有錢支付這筆費用?”
眼看徐文東無言以對,王艷茹接著道:“這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讓小雨上高中,不要讓她看到任何希望在眼前!
“因為她根本支付不起學(xué)費,無法讀完三年高中!
“沒考上和考上沒錢上學(xué),你猜兩種結(jié)果,她更能承受哪一個?”
聶小雨陷入了沉默。
如果按照王艷茹講的,她更難承受沒考上的結(jié)果。
畢竟考上而沒錢上學(xué)對她來說真的難以承受。
徐文東冷笑一聲:“是,您說的這一點我不可否認!
“但是您是不是忘記了國家對貧困生的補助政策?”
“以小雨的情況完全符合國家的補助政策!
“哪怕她一分錢都沒有,國家也能資助她讀完三年高中,和四年大學(xué)。您身為老師,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王艷茹,都說敢作敢當,你就別為了自己犯下的錯而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你這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王艷茹惱羞成怒:“你算什么東西?我需要被你看得起嗎?”
徐文東冷聲道:“世間有兩種惡不能被人原諒,第一種就是像您這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以善為餌!
“還有一種就是在自己最小的權(quán)力范圍內(nèi),最大限度的為難別人,甚至改變他人的命運!”
“而這兩種惡,你全都占了!”
“你這種人該下地獄!”
王艷茹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所以呢?”
徐文東咬牙切齒道:“我會將你的所作所為公之于眾,讓世人知道你骯臟丑陋的面孔,還四十七位受害者一個公道!”
“你···你怎么知道有四十七人?”王艷茹毛骨悚然的看著徐文東,她這些年的確幫人篡改過成績,頂替別人去上高中,大學(xué)。
可知道這個數(shù)字的人屈指可數(shù),但誰能想到徐文東竟然準確無誤的說出了四十七人?
“嘿,被我猜中了吧!”徐文東咧著嘴笑了起來:“來之前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么非得帶著一張方塊八找你才可以,畢竟方塊這張牌在黑、紅、花、方四個牌面中是最弱的一個!
“它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嗎?”
“直到我看到你將那張方塊八撕成粉碎,我意識到,那張牌代表的好像就是一個單純的數(shù)字。”
“在我們來之前,曾經(jīng)有人攜帶黑桃,紅桃,梅花三個牌面的所有牌型來找過你,而每個牌型所有撲克加起來正是十三。”
“三個色系加起來正是三十九,三十九加八,不正是四十七嗎?”
王艷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沒想到徐文東竟然這般細思極恐,只通過一張撲克牌就知道自己幫著多少人篡改過成績,頂替了多少人。
但她卻故作平靜道:“空口無憑,有種就把證據(jù)拿出來。”
徐文東面帶微笑:“你收的那三十萬就是證據(jù),我已經(jīng)將那筆錢的編號全都拍了下來,至于那筆錢為什么會在你的保險箱,等警察來后,你和他們解釋吧!”
轟!
簡單一番話對王艷茹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她做這件事十分謹慎,謹慎到只能在她的辦公室里談。
而且她的辦公室里安裝了屏蔽錄音設(shè)備的電子干擾器,之所以只收現(xiàn)金也是不想給人留下證據(jù)。
可萬萬沒想到,還是被徐文東給擺了一道!
“徐文東,我是你曾經(jīng)的老師,教了你初中三年,你當真要忘恩負義將我送進監(jiān)獄嗎?”王艷茹滿臉不甘心的看著徐文東。
“我忘恩負義?”徐文東氣極而笑:“我親愛的王老師,您對我可曾有過恩義?初中三年,您最看不起的不就是我這個赤腳郎中的孫子嗎?”
“您如果真的看得起我,又怎會把我的位置安排在右后排的衛(wèi)生角?”
“如果您真的考慮過我的尊嚴,又怎會以逼我退學(xué)為由,讓我當著全班學(xué)生的面讀出寫給您侄女的情書?”
“其實我初中那會就符合貧困學(xué)生補助政策,但是,您可曾把那個名額給過我?”
“沒有,哪怕那個名額在您手中作廢,哪怕我去申請,您也沒有給過我!
“您都那樣對我了,還有臉說我忘恩負義?”
徐文東越說越激動:“別說你對我沒有恩義,就算有,老子今天也得大義滅親!”
“不為別的。”
“就是單純的為那四十七個被你改變命運的人討要一個公道!”
“是你為了一己之私扼殺了他們的將來。”
“改變了他們唯一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不將你繩之以法,天理難容!”
“徐文東,老師求你了,不要報警好嗎?”王艷茹驚恐的看著徐文東,她知道自己犯的事影響有多惡劣。
正因如此,她才想著只消耗一副撲克牌,等一副撲克牌五十四張全都用完后就及時收手。
可萬萬也沒想到,竟然事發(fā)了。
事已至此。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徐文東不要揭發(fā)自己,否則等待她的將是牢獄之災(zāi)。
她會在獄中渡過下半生!
“錢,我給你錢,我將我所有的錢都給你!”王艷茹驚慌失措的想要打開保險箱,卻被徐文東一掌打了過去,打的保險箱車門變形,以至于王艷茹無法打開。
徐文東咬牙切齒道:“別說老子不差錢,就算老子現(xiàn)在是個窮鬼,也不可能要你的錢!
“那不是錢,那是四十七個被你改變命運的寒門學(xué)子的命。
“你花那些錢的時候就沒想過,是吸的別人的鮮血嗎?”
說到這,他氣急敗壞的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厚厚的手機,對著手機那頭道:“老鄧,讓你的人進來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