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謝玉曦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她用盡全力的一擊,我也只是流血而已,并沒有要氣絕身亡的意思。
這讓她十分的不解:“你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都讓你說了,我說什么?”我冷冷一笑,就這么拿著那帶血的簪子,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過去。
謝玉曦第一次在面對我的時候露出來了,懼怕的神情。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滿臉都寫著抗拒:“不,不要,你不要過來,你干什么!你這個妖孽,你該死,該死!”
“我是妖孽啊,我就是死而復生的妖孽,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妹妹,那個愛你敬你的妹妹,早就已經(jīng)被你親手殺死了!”
“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
我蹲下身子,就這么把那帶血的簪子,抵在了她的喉嚨。
她本來是要跟我較勁的,可是現(xiàn)在,她感受到了來自我的死亡威脅,立馬放棄了掙扎,開始流淚。
“對不起,陰兒,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嗚嗚,我只是被逼無奈的,我不這么做,被折磨的人就是我了,我實在是沒辦法!”謝玉曦死死地攥著我的手腕,生怕我會一怒之下,捅穿她的脖子。
可是我卻輕輕地笑了笑。
對于現(xiàn)在的謝玉曦來說,死亡就是最好的解脫,我怎么舍得她就這么去死呢?
畢竟她現(xiàn)在還不夠慘,還不夠爛!
我慢條斯理的把簪子上的血液擦拭的干干凈凈,緊接著動作溫柔的幫她插入了發(fā)間。
“姐姐,我的好姐姐啊,我怎么舍得傷害你呢?”
“我還要看著你從神壇跌落,我要看著你一步一步自己走向深淵,我要你生不如死啊!”
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神溫柔,可是說出來的話,每一個字,都讓她心驚膽戰(zhàn)。
我終于是在這個女人的眸子里看見了對我的懼怕,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懼怕。
因為此時此刻,在這個女人的心里,我就是個瘋子!
我站起身來,捂住了脖子上的傷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直接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我知道她沒有再次站起來傷害我的勇氣,也是到了今天我才明白,謝玉曦的內(nèi)核其實是非常懦弱的。
她只是敢欺負毫無還手之力的我,一旦我有了還手之力,她甚至連向我揮刀的勇氣,都沒有。
看來我上一世,不是被謝玉曦害死的,我是自己窩囊死的!
想到這里我冷笑了一聲,只覺得可笑。
國師聽到動靜,匆匆過來,看著我脖子上鮮血淋漓嚇了一跳:“這,這是怎么了?”
靈兒的動作很快,止血藥就這么撒在了我的傷口上,很快就把我的傷口包扎好。
她咬牙切齒的說要給謝玉曦一個教訓,我沒有阻攔,因為這就是謝玉曦自己應該付出的代價,我沒有必要阻攔。
她應該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負責,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
我現(xiàn)在并不想回去,這白云觀的風景不錯,所以我就干脆找了一個最高的地方坐了下來。
國師似乎是擔心我會因為這些事情想不開,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雖然這件事是我跟我?guī)煹苋钡铝耍俏覀円苍诒M力補救了,你千萬不能想不開啊,知道嗎?”
呵呵。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我的人生已經(jīng)在牛角尖里面了,我還有什么想不開的呢?”
“你想要什么?”國師有些好奇的看著我:“你之前說你想活下去,可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徹底的活人了,那么,你還想要什么呢?”
要?
我其實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要的權利,因為從小到大,都是人家給我什么我就拿什么,如今,讓我自己做選擇了,我反倒是有些迷茫。
我站起身來,俯瞰這山下的大好河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后開口說道:“自由!
沒錯,我現(xiàn)在最想要的最渴望的,就是自由。
國師聽到這話直接愣住了,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想了大半天居然想要的是這個,他似乎是有些挫敗,低著頭,悶悶地說道:“若是權利地位我還能給你,可是自由……誰又能絕對的自由呢?”
“我自從記事開始就被所有人嫌棄,折磨,他們覺得我相貌丑陋,生來不詳,又覺得我簡直該死,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和你那個該死的師弟,強加給我的!
“如果不是你們,我就會是最尊貴的相府千金,在父母哥哥的疼愛下好好地長大,一輩子順風順水的,不是嗎?”
我冷眼看著國師。
“現(xiàn)在你想起來彌補了,不覺得可笑嗎?”
“若不是怕天譴,只怕,這點彌補,也不會有吧?”
國師萬萬沒有想到一向柔和的我,竟然也有這么說話不留情面的時候。
他也跟著站起身來,對著我笑了笑:“你有了現(xiàn)在這份心性,自由二字對你來說倒是也不算太難了,你現(xiàn)在有選擇的權利,你可以隨時退出,大不了,我們自己承受自己釀下的惡果就是了。”
“少在這里以退為進,答應的事情,我會做好!
我直接冷哼一聲,丟下這話之后,大步離開。
雖然他們都是受人尊重的方外之人,但是在我眼里,不過是虛偽的代名詞罷了。
看著我的背影,國師滿臉都是羞愧,他回頭,看著躲在石頭后面的小師弟,沒好氣的說道:“為什么這樣的事情,你總是要我去說。磕阕约菏歉墒裁吹?你怎么不說?”
“咳咳,你來說都是這個結果要是我來說的話,那結果不就更糟糕了?”
“師兄,你我一時貪玩,卻毀了一個姑娘,亂了帝王星,真是該死啊,罪過罪過。”
老道士嘆了口氣,扯了扯自己那潦草的頭發(fā)。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來不及了。
只希望一切可以撥亂反正吧。
我不知道別人的算計,只是想著自己應該走完自己選擇的路。
從白云觀出來,就看見了謝家的馬車,再然后,姜槐從車上下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們兩個都有些傻眼,似乎是都沒有想到彼此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姜槐率先反應過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死死地盯著我:“曦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你關在這里了,你還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