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發(fā)麻的左臉,微微蹙眉,這也不知道是不是體內(nèi)死氣少了些,所以越發(fā)能夠感受到痛苦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日后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呢,要是恢復了疼痛,那我可真是難熬呢。
“孽障我在跟你說話,你竟然還敢走神!”
謝丞相再次咆哮出聲。
這下,我總算是回過神來,面無表情的對著眼前的生父行了一禮,隨后冷淡開口:“父親何必如此憤怒,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嫁不了太子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還有我姐姐嗎?她一向比我討人喜歡,若真的是她嫁過去,想來對我們謝家的加成,應(yīng)該是會更大的吧?”
我的這個父親是個什么東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表面看著仁義慈愛,可事實上,不過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家伙,我也好,謝玉曦也好,他都不曾真心疼愛過,我們不過就都是他手里的一個棋子罷了。
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夠打動他。
果然,聽完我這話之后,他的臉色總算是比之前好了一些,不過看著我的眼神,依舊冷淡:“難為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你姐姐身子不好,你要多多照顧才是,你們是親姐妹,應(yīng)該互相照拂提攜,你可明白?”
“是,女兒明白!蔽易旖鞘侵S刺的笑意,但是更多的還是冷漠。
什么姐妹能夠過得如此天差地別呢?
我順利過關(guān),直接回到了自己破敗的小院子。
進門,就看見謝玉曦坐在我的秋千架上,她見我進來,站起身來,對著我輕輕地笑著,甚至還透著幾分得意:“你可知,太子哥哥已經(jīng)在御書房門口,跪了一天一夜了,只是為了退掉跟你的婚約。”
我看著她得意的樣子,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開口說道:“那就恭喜姐姐了,太子殿下對姐姐情深義重,以后一定會跟姐姐白頭到老的。”
“謝玉陰,你還真是會演戲啊,明明心里已經(jīng)恨我恨的要死了,可是表面上還能裝出來著乖順的樣子,之前我還真的是小瞧你了!
謝玉曦走過來,勾著我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神,如同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見狀,我冷冷一笑,一把拍開了她的手,眼神一下子兇狠起來,反手捏住了她的脖子:“為什么?為什么殺了喜鵲!”
“你放肆,怎么敢如此對我!”謝玉曦眼眸之中是屈辱的怒火。
她從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自然不相信,從小匍匐在她腳下的我,會如此放肆。
“說啊,為什么要殺了我的喜鵲,為什么!”
我雙目赤紅,手上微微用力。
不知是不是死氣帶來的福利,我現(xiàn)在力大如牛,很快,謝玉曦白皙的臉頰就變得青紫,我清晰的看見,她眸子里的囂張跋扈,變成了驚恐。
她怕了,不是怕我,是怕死。
原來,她也會怕!
我想到這里,只覺得好笑,用力把人甩開:“謝玉曦,為什么?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殺了她!”
“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奴婢,就如同街邊的野狗一般,我想殺就殺,還要什么理由?”
“謝玉陰,你如今竟然敢這么對我,看來我還真的是對你太仁慈!”
謝玉曦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的脖子,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原來,在他們這些人眼里,我跟喜鵲不過是路邊的野狗,想打就打,想殺也可以隨便殺。
好,很好。
“謝玉曦,我今天在此起誓,我會粉碎你的美好人生,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你敢!”
謝玉曦上前一步,眼神兇狠。
可是很快,她就變了一副面孔,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妹妹,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求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一邊說著,她一邊梨花帶雨。
下一秒一個威武雄壯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腳步匆匆,可是動作卻不失溫柔。
“曦兒,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哭了?”
說著男人瞪著眼珠子看著我,惡狠狠的:“謝玉陰,你就不能懂點事,難道你不知道,曦兒身體不好嗎?”
我看見這男人,身體立馬起了變化,他也是至陽之體,并且還是至陽之中的至純,十分符合我現(xiàn)在的需求。
“大哥,你千萬不要責怪妹妹,這不是她的錯,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妹妹!
“若是我身子能夠爭氣一些,就好了!
謝玉曦扯了扯男人的袖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這下,男人更多了幾分惱怒。
不過,他依舊是很耐心的安撫謝玉曦:“曦兒不哭,這不是你的錯,我會跟她慢慢說清楚道理,先送你回去。”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就這么護著謝玉曦,直接朝著外面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遍體生寒。
他是我大哥,可是卻不是我謝家的孩子,是我父親至交好友的遺孤——姜槐。
這個人從小就在我們謝家長大,對謝玉曦更是一往情深,只是因為是我家繼子的關(guān)系,那隱秘的感情,并不能宣之于口,上一世,他更是謝玉曦的忠實舔狗,恨不能謝玉曦辦事的水,都是他親自準備的。
想到這里,我的眼神更加玩味起來。
既然他那么喜歡謝玉曦,那我就成全他好了。
從未有過這么一刻,我如此慶幸自己能夠有這么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
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上面的膿包還有疤痕,已經(jīng)淡了很多。
因為有了陽氣滋養(yǎng),所以我現(xiàn)在越發(fā)嬌艷欲滴,可是我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展露我美麗的時候,平日里我都會用特殊手法,偽裝我臉上的疤痕和膿包。
走進屋里,用特殊的藥水,洗干凈了臉上的偽裝,我對著鏡子看了看,如今,我臉上的膿包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淡淡的紅色疤痕,敷上脂粉,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我拿著胭脂,想了想,在自己的臉頰上,畫了一枝紅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