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擦亮眼睛
墨肆年剛才都沒注意到,陸修言是陰差陽錯之下摁了遙控器,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有些懵。
墨肆年向來沉著鎮(zhèn)定,這會都有些回不過神。
林夕“嗯”了一聲:“我知道!”
墨肆年說罷,直接取下耳機,安靜的隨地而坐,就坐在楚盛旁邊。
楚盛掙扎著想坐起來,墨肆年立馬看向他:“你想干什么?”
楚盛說:“我想去衛(wèi)生間!”
墨肆年皺了皺眉,但還是和秦明晨把楚盛送去衛(wèi)生間了。可是,到了衛(wèi)生間,楚盛并沒有上廁所的打算,他手撐著墻,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腿慢慢挪動,扶著墻,想要慢慢的坐下來。
墨肆年看不過眼,過去幫了他一把。
楚盛拖著一條殘腿,靠著衛(wèi)生間的墻坐在地上。
墨肆年皺眉:“你這是做什么?”
楚盛抬眸看了一眼墨肆年,他臉上帶著笑,可是,墨肆年卻能看出來,他的眼里,明明像是在哭:“墨二,你說……我還能站的起來嗎?”
墨肆年沉著臉:“只是膝蓋骨碎了,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可以的!”
楚盛笑的比哭的還難看:“是嗎?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腿上的狀況,堪堪連在一起而已,膝蓋骨碎的徹底,我真的還能再站起來嗎?”
墨肆年閉著眼睛,盡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就算是截肢,你也可以依靠別的東西站起來,只要你的毅力足夠!”
楚盛疼的微微皺眉,卻還是硬撐著沒暈過去:“是嗎?就算是我有毅力站起來,我也沒有勇氣重新走到她面前了!”
墨肆年知道楚盛說的這個她是云嫣。
他皺了皺眉:“云嫣只會心疼你!”
楚盛扯了扯嘴角,痛苦的閉上眼睛:“可是……我嫌棄自己,這樣的我,還能配得上那樣美好的她嗎?”
戀愛中的人,都希望自己在對方的眼里是完美的,就算是世界上沒有美好的人,大家也都盡量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給喜歡的人!
可是如今,醫(yī)生還沒有下定論,楚盛卻感覺到了,他已經(jīng)不完整了,從此以后,他只能是云嫣的拖累,這樣的他,還有什么資格愛云嫣。
就算是云嫣心疼他,可是他,還有勇氣拖著半殘的身體,陪在她身邊嗎?楚盛的眼角濕了,他緊閉著眼睛,不想讓墨肆年發(fā)現(xiàn)異樣:“墨肆年,你出去吧!”
墨肆年皺眉:“那云嫣醒過來,我該怎么跟她說:”
楚盛聽到這話,手死死地攥在一起:“就說我現(xiàn)在不想見任何人!”
墨肆年眉頭皺的厲害,可是……他最終到底還是不忍心拒絕楚盛的要求。
他是一個男人,看到楚盛現(xiàn)在的樣子,就知道腿傷對他的傷害和刺激有多大。
他嘆了口氣:“等到醫(yī)生給你檢查了再說,自己別胡思亂想,等云嫣醒了,我會說服云嫣不來打擾你的!”
楚盛靠著墻,沒吭聲。
墨肆年轉(zhuǎn)身出去,看到秦明晨神色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他,一臉憂心,而原本躺在地上的云嫣,已經(jīng)被他放在床上了。墨肆年想到楚盛的情況,微微嘆了口氣。
秦明晨看了一眼關(guān)著的衛(wèi)生間門,壓低聲音:“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這個房間不僅防爆,而且隔音還非常好,秦明晨雖然經(jīng)歷了這驚心動魄的事情,雖然心里有幾分猜測,但是,仍然有些懵。
墨肆年伸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憊:“跟你猜的應(yīng)該差不多,我們來救你,結(jié)果……我到了下面才知道,陸修言這瘋子,居然在下面埋了炸藥。準確的說,是他早有退路,這個房間就是他的退路,這個房間就像是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一般,據(jù)說用了某種新型材料,可以防爆,他是想把所有人炸死在外面,只不過,我提前讓林夕黑進了這個地下實驗室的系統(tǒng),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我搶先進來,把他踹出去了,可我沒想到,意外總是來得突然,楚盛為了救云嫣……”
說到這里,墨肆年嘆了口氣:“如果我早知道會這樣,我或許該改變計劃的!”秦明晨安慰他:“你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預(yù)知所有的事情呢,我知道,這種意外讓你難受,可是……沒人會想到發(fā)生這種意外的,再說了,陸修言如此喪心病狂,就算是你換種方式,他也未必不會炸掉這里!”
墨肆年聽到這話,眸子閃了閃,沒有接話。
……
此刻,西郊廢棄工廠上面,景向東從林夕那邊得知下面的情況,已經(jīng)安排了醫(yī)護人員過來。
醫(yī)護人員和警方還沒有過來。
楚修辭就匆匆趕來了。
看著楚修辭,景向東一個好臉都沒有,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楚修辭以前是怎么認錯仇人,想要謀劃毀掉秦家的,就算是后來他跟墨肆年道歉承認錯誤了。
可是,錯了就是錯了,景向東才不屑給他原諒。再說了,如果不是墨肆年厲害,說不定,秦家還真的被楚修辭兄弟倆毀了。
當(dāng)然了,最讓景向東生氣的,還是陸修言,楚修辭作為哥哥,就算是父母沒了,他也不該把弟弟教育成那樣,如果不是他的失誤,陸修言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副瘋子模樣。
景向東只是聽墨五說了一遍,就猜到了墨肆年的打算,再加上,林夕后來跟他說了一部分真相,他基本上拼湊出了所有的事實。
只要一想到下面發(fā)生的事情,他心里就沉的厲害。
楚修辭一看就知道,景向東現(xiàn)在是這里的管事人,他大步走過去:“景先生,下面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知道嗎?”
景向東看著他,冷笑了一聲::“你是想問誰呢?問墨肆年呢?還是你那個瘋子弟弟呢?”
楚修辭臉色變了變:“我之前接到修言的電話,感覺他情緒有些不對,我怕發(fā)生什么事情,就過來看看情況!”
景向東嘲弄的看著他:“你不是不知道陸修言在哪里么?怎么,現(xiàn)在一出事兒,一著急,就通靈了?什么都知道了?”
楚修辭皺眉:“景先生,你不用對我有這么濃的敵意,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具體情況,而且,我之前的確不知道修言在哪里,是你們過來找他的時候,他才提起這個地方,問我,是不是我告訴你們他在這里!”
景向東想到墨肆年之前在他家說的情況,大抵相信了楚修辭之前可能的確不知道。
只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對楚修辭還是沒什么好臉色:“楚總還用問我嗎?你擦亮眼睛往前看,除非你瞎了看不到前面經(jīng)歷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