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蘇登面上一道淺淺的疤痕,蘇辛夷沉默許久。
蘇登瞧著倒是笑了,“娘娘千萬不要傷心,這都是小傷,再過一兩年這疤就看不出來了!
蘇辛夷卻更加覺得心酸,別人都只看著商隊風(fēng)光,卻不知道這里頭的風(fēng)險。
又想起晏君初跟她說過的話,蘇辛夷再看著兩位堂兄就覺得更親近了些,只是母親那邊還未提起,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只得先暫時擱下。
蘇辛夷細細地把這次出行的事情交代一番,“陛下的意思是以規(guī)劃行軍路線為主,這次會有朱家人加入商隊,朱家子弟一直跟著鄭國公在戰(zhàn)場上拼殺,對這些事情十分有經(jīng)驗,屆時兩位堂兄可多跟他交流,必然會受益匪淺!
“鄭國公府?”蘇溧有些驚訝的開口。
蘇辛夷點點頭,“是,溧堂兄可是有什么想法?”
蘇溧搖搖頭,“這倒沒有,一直聽說鄭國公治家如治軍,久仰大名,這次倒是能有機會切磋一二,十分高興罷了!
蘇辛夷能從蘇溧的言語中聽出雖然敬重鄭國公,但是也并不會覺得自家弱了朱家,這樣的底氣跟傲氣蘇辛夷喜歡,自家人自然不能墜了自家人的威風(fēng)。
蘇登看著蘇辛夷說道:“娘娘的意思是,陛下讓我們做先鋒,是與韃靼一戰(zhàn)嗎?”
“眼下自然不會動兵戈,但是這個日子也不會太遠,韃靼一直挑釁南齊,如今先帝大行,等你們這次從關(guān)外回來,出兵之日就不遠了!碧K辛夷鄭重說道。
蘇登的神色就鄭重起來,這對蘇家來講是一次大好的機會,他思量著說道:“娘娘,這次我瞧著不如讓蘇祁也跟著走一趟!
如今蘇家出了一位皇后,還有一位太子,作為外家,他們就不能繼續(xù)韜光養(yǎng)晦,要給皇后娘娘與小太子撐起腰來,這次與韃靼一戰(zhàn),正好是蘇家重整威風(fēng)的大好機會。
蘇辛夷沒想到蘇登會這樣說,轉(zhuǎn)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想了想就說道:“此事我會跟陛下回稟,屆時看看再說。”
蘇登點頭也沒再勸,他這個堂妹是個十分有主意的人,他只要提一句就成了。
難得見到家里人,午膳時晏君初也來了,吃了一頓家宴,宴席上不免又提起出關(guān)的事情。
蘇辛夷就跟晏君初說道:“朱家那邊我已經(jīng)跟七弟妹打過招呼,這兩日就會選出人來!
晏君初實在是忙不過來,這些事情就交給辛夷去做,便笑著說道:“如此最好,鄭國公是個有分寸的人,一定會選出合適的人選!闭f到這里看著蘇登跟蘇溧,“朱家在行軍部署上頗有心得,此行正好可以與他切磋一二!
蘇登與蘇溧自然是點頭應(yīng)了,琢磨著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朝堂之上不能朱家一家獨大,蘇家此時站出來與朱家分庭抗禮,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等蘇登跟蘇溧離開后,蘇辛夷跟晏君初也回了寢殿小憩,蘇辛夷看著他輕聲說道:“你這么快讓蘇家重振旗鼓,只怕朝堂上也會有人不滿。”
晏君初嗤笑一聲,“阿沅,你是我的妻子,我扶持岳家理所應(yīng)當(dāng),再說蘇家曾經(jīng)也是南齊的大功臣,如今與朱家在朝堂上分庭抗禮,也是那些文臣喜聞樂見的事情。鄭國公人老成精,會懂得我的意思。”
蘇辛夷聽懂了,這是要蘇家與朱家做出一副互不相讓的架勢,讓文臣覺得有平衡之力。
想到這里她就樂了,“好像也能行得通!
“那是自然,至少五年之內(nèi)無礙!标叹跻残。
蘇辛夷長嘆一聲,“是啊,短時間內(nèi)是無礙的,但是長久如何,還得看各自的選擇。”
權(quán)利越高越容易令人失去理智,長久如何確實還要走著看。
蘇辛夷自然是希望蘇家與朱家都能好好的,但是她作為皇后,以后肯定不能長出宮,所以兩家以后如何,她現(xiàn)在也不敢說嘴。
倆人并肩躺下,晏君初把辛夷攬進懷中,“睡一會兒吧!
蘇辛夷微微點頭,“好。”
話音一落,就聽到了晏君初悠長平緩的呼吸,竟是眨眼間就睡著了,蘇辛夷知道他這段日子很辛苦,于是也閉上眼睛。
商隊出京的事情沒有驚動人,但是京城內(nèi)各家的眼線不少,這次商隊加了朱家人的消息不脛而走。
鄭國公府依舊,便是有人上門打探消息,朱家人口風(fēng)嚴得很,只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言,別人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