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死了不要緊,但是你可想過廣平郡王府的其他人?你可為你的父母手足想過?你可為皇后娘娘想過?你可為容王想過?等到事情曝露,陛下若是因此遷怒,雷霆之怒承受之人又何其無辜,晏瓊思,你有什么臉面在這里裝無辜?”
宴瓊思的心口起伏的厲害,她死死地盯著蘇辛夷,“滿口胡言!”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滿口胡言,時至今日你還不肯反省自己,不肯為了你的家人親人低頭懺悔贖罪,真到了血流成河那日,我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至于我……你說得對,我與你本沒什么交情,甚至于你幾次惡意為難與我,你也可想想,屆時我肯定會拍掌叫好!
晏瓊思:……
“我并沒有害表哥的意思,都是你在這里挑撥離間!”
“你沒有害容王的意思?那當(dāng)初容王一回京,是誰讓他去江家尋事?你明知道容王的為你的維護,你會想不到如果沒人攔著,去了江家會發(fā)生什么事情?那天在元徽宮,你坐在那里安穩(wěn)如山的樣子,你自己還記得嗎?也許郡主你貴人多忘事,但是我記得清清楚楚。你是把容王當(dāng)表哥嗎?你是拿著他當(dāng)一把刀,容王是陛下的兒子,身份尊貴,豈能是你可利用的?”
“蘇辛夷你又是什么好人,朱蟬衣白長了一張聰明臉,結(jié)果還不是被你哄得跟個傻子似的,處處為你沖鋒陷陣。你在姨母面前巧舌如簧挑撥離間,對著太子殿下諂媚惑主,當(dāng)初若不是你,商君衍又怎么會對我避如蛇蝎,蘇辛夷,你敢說你對商君衍真的沒有一點心思?”
蘇辛夷驚愕地看著晏瓊思。
晏瓊思以為自己說中了蘇辛夷的痛處,嗤笑道:“你騙得了別人,可卻騙不過我這雙眼睛,只可惜別人都被你蒙蔽,終有一日,你的真面目也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晏瓊思,你這話也就只能安慰你自己,告訴你自己你當(dāng)初的選擇沒有錯,但是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心里比誰都清楚。我這個人素來是有話直說,我就跟你實話實說,當(dāng)初平靖郡王妃對我不屑一顧,閆少夫人更是對我惡意滿滿,便是商君衍再完美我也不會多看一眼。再說,當(dāng)初閆少夫人為何屢屢與我作對,我想這里頭你可是居功至偉。”
晏瓊思的神色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你就是在找借口!
“你要是非這么想我也沒辦法,在你心里商君衍就是這么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藛?如果我與他真的有私情,兩情相悅,你以為他不會為了這段感情拼盡全力?可他沒有。他為了拒絕與你的婚事,不惜冒著得罪皇后娘娘與容王的危險,如此有傲骨的人,又豈能是兩面三刀之輩!
晏瓊思的神色由白轉(zhuǎn)青,她想要說什么反駁一下,但是忽然發(fā)現(xiàn),蘇辛夷一針見血,她居然無話可說。
“晏瓊思,我今日來見你一面,只是想告訴你,皇后娘娘與容王因為你處于危險之下,廣平郡王府因為你危在旦夕,你與益王的勾結(jié),終將會隨著益王的崩塌曝于日光之下,F(xiàn)在事情還未到最惡劣的處境,看在皇后娘娘為你日日擔(dān)心的情分上,這才來勸你一句。除了許玉容與明慧師太,這次商大人還帶回來糧倉案件有關(guān)益王的鐵證,這是留給你最后的機會,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蘇辛夷看了晏瓊思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蘇辛夷!”
蘇辛夷沒有回頭,她頓住腳,“你還有什么話說?”
“你真的沒有喜歡過商君衍?”
“沒有!
“那他為何不肯娶我?明明在你回京之前,他對我一向很好,自從你出現(xiàn)后他才變了,不是你會是誰?”
蘇辛夷沉默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晏瓊思,你心里其實清楚得很,就算是你與商君衍兩情相悅,你們的婚事也不會順?biāo)。不是嗎?你非要拖我下水,不過是想讓你自己心里好受些罷了。”
若是他們倆能順利定親,上輩子又何必繞一個圈子,讓自己成為他們婚事中的倒霉鬼?
晏瓊思一怔。
蘇辛夷抬腳繼續(xù)前行,走了兩步,她看著前方扔下一句話,“晏瓊思,你這一生沒做過好事,如果你真的想自己下地獄還要親人陪著你一起,你就只管閉上嘴就是,反正我也只是個看笑話的人!
晏瓊思被蘇辛夷這話給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撅過去,她就知道,她與她這輩子都不會是能和睦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