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夫人看著女兒,“你也回去吧,這些事情你不用管,只管安心備嫁!
李清漪擠出一抹笑容離開,回去的路上卻覺得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若是陛下不肯寬容,李家就此倒下,那她就是李家的大罪人了。
到了這一步,李清漪更是一句實話都不敢說了。
要是大伯母知道是她給蘇辛夷通風報信,不只是會遷怒二房,只怕這輩子都要拿著他們二房當牛馬使喚。
怎么辦才好?
李清漪想要問蘇辛夷一句,但是要怎么問?
沒辦法問。
她只能期待著,如同當初她想的,蘇辛夷的秉性剛直,看在她通風報信的份上,盡力在太子殿下面前為李家留點體面。
李清漪心事重重,另一邊朱蟬衣也是焦頭爛額。
她祖父把慧明師太交出來后,她這里就收到了不少的帖子,有昔日好友的,也有打聽消息的,更有人說話陰陽怪氣的。
氣得她飯都吃不下,再瞧著同樣神色不怎么好食不下咽的容王,她還得打起精神盯著。
就怕這個祖宗因為晏瓊思的事情再跑出頭當冤大頭,那她可真是哭都沒得哭去。
祖父說了,務必讓她看好容王。
這是看能看住的嗎?
他是長腿的。
朱蟬衣仔細一想,覺得自家妹妹的主意不錯,心頭一橫,使勁在大腿上揪了一把,痛得她立刻眼眶泛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容王正琢磨晏瓊思的事情呢,一抬頭就看到對面的妻子淚流滿面的把他給嚇一跳,忙問道:“你這是怎么了?哭什么?我這什么也沒干,也沒出門啊!
朱蟬衣:……
聽到這一句,忽然感覺心里有底了。
朱蟬衣趁著眼淚還算聽話,決定不能浪費自己揪大腿的巨疼,立刻說道:“王爺,我就是替我祖父委屈,您說他這件事情為什么做,還不是為了太子殿下跟您,他把人抓住了,如今卻要被人罵,往哪里說理去。”
“誰罵老國公了?”容王都給驚住了,他都不敢罵,鄭國公出征時手里的那把刀那是擺設嗎?
想想當初鄭國公出征,他有幸旁觀,容王吞吞口水,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次。
朱蟬衣就把自己收到的帖子一股腦地搬過來,“王爺您自己看吧!
容王瞧著自家王妃哭得挺凄慘的,大約是話也不想說,就自己撿起帖子看,開始還能忍得住,越往后看氣的臉都黑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這些人說的話那都是放屁,你就為這個哭,我瞧著蘇辛夷知道了,肯定得看著你拍腿笑。我說,你跟蘇辛夷關系這么好,你倒是學學她的厚臉皮,這能算什么事兒!
朱蟬衣終于知道為什么當初辛夷總是追著容王打,就這張嘴,不打他打誰!
她強忍住心里翻滾的思緒,繼續(xù)哽咽的說道:“我要是能有太子妃那么能干,我還能在這里氣得哭,照這樣說,王爺怎么不跟太子殿下學一學?”
容王一想,這話有道理,他也學不了大哥。
于是,容王沉默了。
朱蟬衣:……
容王將帖子一股腦地扔進廢紙簍,看著朱蟬衣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后不要看,沒事你多進宮陪陪母后。”
朱蟬衣聽著容王提起皇后,立刻說道:“我倒是想去,就怕給母后惹麻煩,你知道因為廣平郡王府的事情,母后這段日子在宮里挺艱難。好在,如今李家那邊出了事,李貴妃也得夾著尾巴做人,母后能緩口氣兒了!
朱蟬衣可不好在容王面前直接提晏瓊思幾個字,她就說廣平郡王府,把事情一筆帶過去。
容王現(xiàn)在心情相當?shù)膹碗s,他抬眼看著妻子,“這件事情你之前沒從大嫂那邊聽到風聲?”
“王爺這話說的,我與大嫂見面從不說這些事兒!敝煜s衣矢口否認!霸僬f,大嫂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向不背后說人,從來都是看不順眼直接出手。說起來,我嫁給王爺之前,也知道大嫂與郡主之間的恩怨,那時大嫂都能讓一步,現(xiàn)在怎么也不會在做什么的!
容王想想也是,蘇辛夷畢竟還救過瓊思。
這事兒給鬧的。
“罷了,瓊思的事情我也盡力了,當初我就跟她說過,但是她不聽,我也沒辦法了!比萃醮诡^喪氣的,總不能為了表妹,讓母后跟妻子都跟著受牽連。
朱蟬衣心頭一喜,阿彌陀佛,總算是晏瓊思這個大坑里跳出來了。
心里這么想,朱蟬衣嘴上卻說道:“昨日姨母還要來見王爺,王爺在內(nèi)廷府當值不在,這才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