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蟬衣就道:“人是江夫人找的,說是信得過,我聽我娘提了一句,說是青金坊那邊的專門給人做事的,他們就吃這口飯,做事很靠譜。”
聽到青金坊,蘇辛夷眼皮顫了顫,能在青金坊干這種事兒的,除了曾梁還有誰?
看來,上回自己讓他先回青金坊避一避,這老頭面上答應(yīng)了,心里咽不下這口氣,這得逮著機(jī)會就出山啊。
知道是曾梁,她就放心了。
“那接下來江夫人打算怎么辦?”蘇辛夷又問道。
江二公子的腿不能白白斷一回,江夫人肯定還有后招。
“江夫人怕鹿姑娘那邊真有什么閃失,已經(jīng)去信,請鹿夫人帶著鹿姑娘來京小住。就以備嫁的名義,鹿家在京城也有宅子,這個時候過來也不會讓人懷疑!
蘇辛夷點頭稱是,確實有道理。
將來鹿姑娘出嫁,如果真要從書院那邊出門,就太遠(yuǎn)了,如果鹿山長與鹿夫人在京城嫁女兒也順理成章。
“江夫人把消息走漏,鹿家那邊沒有提益王的事情,只說江二公子斷了腿,她這里實在是無暇分身兩邊跑,只能拜托親家來京!
朱蟬衣說道這里也是佩服,“江夫人親筆寫信,讓自己最信得過的管事嬤嬤走了一趟,我聽我娘說,江夫人說了,到了地方,管事嬤嬤見了鹿夫人,就先跪下磕頭賠禮,江夫人為了兒子,把自己的臉面也是壓得夠低的!
一般人,真做不到。
朱蟬衣想著,要是換成她的話,她可能真的不行,那管事嬤嬤是江夫人的左膀右臂,她這一磕頭,就代表著江夫人彎腰的意思啊。
蘇辛夷聞言說道:“江夫人確實令人佩服。如果,鹿家來京的話,有江家護(hù)著,益王的人就不好出手了。而且,婚事不變還是年底,但是人能護(hù)住,益王這一招就廢了。那江二公子那邊有什么打算?”
朱蟬衣說到這里就輕咳一聲,看著蘇辛夷,“你絕對想不到,江夫人打算逼著廣平郡王府主動退親。之前,你是為江夫人著想,不想讓江夫人因為此事名聲有損,但是現(xiàn)在遇到這種事情,江夫人跟我娘說,本來就打算做,現(xiàn)在是不做也得做,讓我跟你轉(zhuǎn)達(dá)一聲,你的好意江夫人心領(lǐng)了,但是這次她是作為一個母親為了兒子出手,而且,江夫人已經(jīng)做了決定跟江大人講明此事。”
蘇辛夷:……
“江尚書,還不得氣炸了!
“是啊,這下是真的熱鬧了。”
倆人說完對視一眼,眼神中帶著慎重。
“那江夫人打算怎么逼廣平郡王妃退親?”蘇辛夷有點好奇。
“這不是江二公子斷腿,傷筋動骨一百天,想要徹底養(yǎng)好怎么也得一年半載,江夫人說了,她的兒子腿很重要,不能留下一點點隱患,將來可是要科舉入仕的,必須要仔細(xì)謹(jǐn)慎好好地養(yǎng)著。成親這種事情勞神費力,養(yǎng)不好腿怎么去接親?所以,第一步就讓晏瓊思等過上一年再嫁過來!
蘇辛夷沉默了,再過一年,黃花菜都涼了,晏瓊思能等,益王能等嗎?
不能。
“廣平郡王府肯定不同意!碧K辛夷道。
“就是讓她不同意,這才能鬧起來嘛。而且,江夫人手里拿到一些證據(jù),當(dāng)初那個丫頭死了,但是她家里人那邊可收了不少銀子,而且他們家是家生子,江夫人捏著證據(jù)拿著賣身契,那一家子想跑也跑不了!
“只怕證據(jù)未必能摁得下晏瓊思!碧K辛夷說道。
若是能摁得下人,這一家子不會還留著性命,晏瓊思做事一向狠辣,她既然把人留下了,那就是可有可無,對她也許會有點影響,但是不大。
“摁不下沒關(guān)系,辛夷,有些事情未必就要十成十的證據(jù),尤其是像這種兒女親家,男女婚嫁的事情,有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毀了一樁婚事呢!
蘇辛夷大概就能猜出江夫人要做什么了,她算著時間,“這得趕在襄王大婚前?”
“這個就不知道了,得看江夫人自己了!敝煜s衣?lián)u搖頭。
蘇辛夷覺得最可憐的就是江二公子了,這是倒了什么霉,先是被人算計吃了來歷不明的藥,再又?jǐn)鄺l腿受這樣的罪,這哪是娶媳婦,這分明是霉神到家啊。
朱蟬衣端著茶盞慢慢喝茶,緩了口氣,這才又開口說道:“沒想到,嫁人之后的日子過得這么刺激!
蘇辛夷繃著臉的就被逗笑了,也跟著松口氣,慢慢的說道:“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