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容王瞬間變幻不停的臉,蘇辛夷心想還有救,在晏瓊思的事情上,容王雖然過多的維護,但是如今他也是娶妻的人了,做事情自然就更多了幾分顧忌。
“七弟也不會愿意的吧?”蘇辛夷的聲音放得更柔和了,“江夫人與江大人為長子挑選的婚事,我想七弟也知道是誰,放著滿京城的勛貴江家不找,卻找了不在朝為官的人家,為的是什么?如今江二公子這般被算計,江大人如果知道真相豈能干休?”
說到這里,蘇辛夷看了一眼皇后娘娘,意味深長地說道:“況且這門親事……母后,還是要細細思量潤儀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才是最重要的。”
皇后沉默了。
容王的眉頭也更緊了,直接問道:“你懷疑瓊思跟益王有關(guān)系?”
朱蟬衣驚了,就這么問了?
蘇辛夷看了容王一眼,也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不敢肯定,這事兒就得七弟去查了。如果益王與糧倉一案,還有當初商隊被刺殺一事毫無瓜葛,潤儀郡主與益王府有往來沒有絲毫干系。但是……”
說到這里蘇辛夷嘆息一聲,沒有看容王,轉(zhuǎn)頭卻看向皇后,“母后,當初糧倉一案是七弟主動揭發(fā),再三請父皇徹查,如果真的跟益王有關(guān),您說益王對七弟會如何想?”
當然是恨死他了!
皇后的神色這一刻終于不再遲疑,事關(guān)容王安危,便是晏瓊思也得靠后。
“你是懷疑益王故意接近利用瓊思,進而報復容王?”皇后看著蘇辛夷沉聲問道。
蘇辛夷搖搖頭,“現(xiàn)在不好說,殿下不在京城,兒媳有孕在身,很多事情都不能親自去查。而且殿下不在,東宮的人不能動。”
這話當然也不全是真的,動是能動的,但是為了惑人耳目,確實表面上的人一個都不能動,至于私下里,就得看張鑒這個總管了。
不過,事關(guān)東宮隱秘,蘇辛夷不能與皇后說明。
只要太子還是儲君,沒有登上那個位置,皇后的立場就有一定變數(shù),東宮的底子,不能全都給皇后知曉。
再說,皇后都不能插手前朝的事情,自己一個太子妃卻能調(diào)動太子的人馬,皇后會如何想?
蘇辛夷不能冒險,只能謹慎再謹慎。
朱蟬衣此刻心情極為不平定,她沒想到這后頭還有這么大的干系,她下意識的就去看太子妃。
蘇辛夷眼眸一轉(zhuǎn)對上朱蟬衣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
朱蟬衣眼睛微微一亮,倆人做了這么久的朋友,默契是有一點的。
她嫁給容王之前,家里人就跟她細說過,朱家支持的是皇家正統(tǒng),那就是東宮太子。容王現(xiàn)在與太子一條船,這是最好的事情,她嫁給容王之后,努力維系的便是娘家與夫家利益一致。
現(xiàn)在不就是她的最好機會?
朱蟬衣定定神,這才開口說道:“母后,太子妃的顧慮是對的,兒媳也覺得郡主此事可能另有隱情。不如這樣,兒媳請家里人代為察訪,您看如何?”
現(xiàn)在的形勢便是,蘇辛夷假裝不好出面,皇后這邊更尷尬,娘家成了庶民,查的又是妹妹家的外甥女,自然不能讓廣平郡王妃出面,那就面臨著無人可用的局面。
至于容王,現(xiàn)在益王肯定是盯著他盯得緊,容王也不好直接出手,相反,朱蟬衣這個新嫁入門的新婦,所有人都會認為她在王府沒有站穩(wěn)腳跟時,自然不會知道或者是敢管這樣的事。
所以,如果朱蟬衣請了朱家人私下里去查,反倒是燈下黑了。
朱蟬衣查的是晏瓊思與江家結(jié)親的事情,蘇辛夷這邊就能借此事讓益王心生忌憚,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容王大喜,“對,讓岳父出面更好,益王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皇后眼下也沒別的辦法,雖然說此事不太光彩,但是也只得讓朱家去查,于是看著朱蟬衣道:“若是鄭國公府肯愿意幫忙自然最好不過,此事還是辛苦你了!
朱蟬衣大方一笑,“母后,我既然嫁給了王爺,自然處處為王爺著想,王爺?shù)氖虑楸闶俏业氖虑椋负蠓判,兒媳一定把事情辦好!
皇后很是滿意朱蟬衣這個兒媳婦的態(tài)度,神色都輕松幾分。
前半輩子自己與李貴妃不相上下,斗了這么多年分不出勝負,但是下一輩可就不一樣了。
襄王娶了尤香薷,可不如自己的這個兒媳婦貼心又能干。
皇后看向太子妃,“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