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jù)不好說,但是我覺得有可能!苯蛉碎L出一口氣,“如果伏姨娘真的與那邊有關系,只要放出些意味不明的消息,我想被困在襄王府的伏姨娘肯定會著急。人嘛,一旦失了分寸,心中無底,才會做出與尋常不一樣的舉動!
若不是晏瓊思這一招把江夫人得罪狠了,江夫人本性謹慎,是不會這樣的舉動。
但是現(xiàn)在,別人的刀都要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就等著把他們推進泥潭,她當然不能等著。
項夫人長長地舒了口氣,覺得掌心一陣陣的發(fā)冷,太子妃這樣的事情都讓她知道,這條船她是下不來了。
丈夫為官一向忠君,當然因為跟齊國公府的姻親關系,再加上辛夷做了太子妃,多少還是有些傾向,只是平日丈夫很謹慎,不會讓同僚看出分毫。
江夫人家與自家很相似,所以二人平素關系不錯。
但是現(xiàn)在……
項夫人抬頭看向太子妃,蘇四爺生了個好女兒啊,不動聲色,不用威逼利誘,甚至于都不用拉攏,就能讓她們自己跳上來。
這樣的好本事,難怪嫁進東宮沒多久,就能與皇后的關系變得這樣的和睦。
太子妃沒嫁過去之前,皇后與太子的關系可只是維持表面和睦,私下里沒少推著容王與太子相爭,但是現(xiàn)在呢?
容王已經(jīng)徹底成為太子的馬前卒,皇后不僅不生氣,居然還一副順其自然的架勢。
項夫人再一次可惜,自己當初看好的兒媳婦人選啊,這樣的人嫁給自己的兒子,將來項家必然能更進一步。
她的眼光是沒錯的,但是奈何自己可不敢跟皇家搶人。
項夫人想到這里已經(jīng)下定決心,東宮這條船是不能下了,但是在這條船上怎么站穩(wěn)腳跟,她得好好想想。
只靠姻親是不成的,太子雖然寬厚,但是朝務上一向公正,幸好她夫君當官靠的是自己搖桿硬。
心思這么一轉,項夫人的立場瞬間轉變,思維也跟著不同。
以前是想著項家傾向于東宮,但是還是要保持自家中立的表象。
但是現(xiàn)在既然要上東宮的船,自然要從東宮的利益去做事。
她沉默一瞬,忽然抬起頭,“太子妃,有件事情可能你還不知道!
蘇辛夷轉頭看著項夫人,項夫人之前的神色微妙變化她看得清清楚楚,上輩子她被迫學會了察言觀色,這些勛貴世家的夫人們,每一個表情都不是無用的。
于是,她笑了笑,“我如今在東宮養(yǎng)胎,好些事情都不太清楚,夫人能與我說說最好不過了!
項夫人聽著太子妃這話也跟著笑了,“是啊,大家都想著讓您好好安胎,這些無謂的小事,盡量不讓太子妃勞心!
蘇辛夷心思一轉,能這樣為她想的人,只有娘家。
“是國公府那邊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項夫人微微頷首,“這件事情我家小姑子沒跟貴府太夫人提起,是想著太夫人年事已高,而且翁姨娘已經(jīng)去了莊子上,早些時候為了翁姨娘的事情太夫人動了怒,現(xiàn)在自然不能讓她老人家再費心。”
跟翁姨娘有關?
難怪項夫人之前不說,確實不好說出口。
事關翁姨娘,就連江夫人的神色都有些嚴肅起來。
實在是翁姨娘的大名,江夫人想要不知道也不行,早些年就為了這個翁姨娘,項家跟蘇三爺沒少過招。
后來聽聞翁姨娘被送去莊子上,京城多少人家在背后議論此事。
但是,她也沒想到現(xiàn)在這件事情居然還能跟翁姨娘扯上關系,這就涉及齊國公府的隱秘,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看著江夫人神色不安的樣子,蘇辛夷能猜到對方不太想摻和蘇家的事情,她便笑著說道:“夫人不用擔心,翁姨娘是有些事情做錯了,但是家里讓她去莊子上反省,確實沒有再做什么不得體的事情。項夫人提到此事,應該是有人想要從翁姨娘這里下手對蘇家不利。”
項夫人很驚訝啊,太子妃這也太敏銳了,真被她說對了。
江夫人跟著松口氣,不是國公府見不得人的事兒就好,她對著太子妃笑了笑,“三夫人當初為了五姑娘的婚事跟翁姨娘鬧得不愉快,咱們滿京城三夫人這樣嫡母護著庶女的真是不多見,多少人背后稱贊呢!
項夫人聽了這話不免覺得有些臉熱,知道江夫人是給自家小姑子貼金,但是這金貼得沒錯。
她那小姑子一身的毛病,性子不好,眼皮也高,又不肯對自家爺們服軟,一輩子跟三爺不對付,對翁姨娘更是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