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瞧見辛夷這般模樣,晏君初看著她緩聲說道:“我知道你對伏云一直有些懷疑,既然三伯愿意親自走一趟,這次咱們就等消息吧!
蘇辛夷聞言轉(zhuǎn)身環(huán)住太子的腰,靠在他的胸口。
晏君初低頭看著辛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上次我便說讓太醫(yī)過來給你診脈,讓人去宣太醫(yī)。”
蘇辛夷止住太子,哭笑不得地開口,“這都什么時辰了,我又沒有病,別大晚上的驚動別人再辛苦進宮。我自己的身體有數(shù),真的沒什么不舒服,馬上就要過重陽節(jié),等過完節(jié)再說吧!
晏君初皺眉,“既是在太醫(yī)院當(dāng)差,便是跑一趟也不過是分內(nèi)之事,你就是想太多!
蘇辛夷知道殿下?lián)乃偷溃骸暗钕律鷣肀闶窃贫酥系娜,自然不會知道下頭人的想法,換做我做太醫(yī),這大晚上的都要睡了再宣人進宮,即便是嘴上不敢說什么,但是心中也難免覺得辛苦!
晏君初拍了拍辛夷的后背,“行吧,等過了重陽節(jié)不許再推脫!
蘇辛夷自然答應(yīng)下來,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身體沒問題,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休息的時間難免少了些,這才覺得容易疲累。
晚上晏君初也沒鬧蘇辛夷,落了帳子便早早地歇了。
蘇辛夷第二天起身的時候,這才想起之前殿下說要見一見穆邢的事情,她就讓翠雀跟展橋知會一聲,讓他去穆邢那邊走一趟。
說起來,她倒是也有些話問穆邢。
誰知道展橋回來說,穆邢被容王那邊的盛思明給請走了。
蘇辛夷:……
盛思明肯定不敢自己擅作主張,肯定是容王的意思。
想到這里,便看著展橋說道:“那你去容王那邊走一趟,問一問容王殿下什么時候放人!
展橋忙應(yīng)下來,看著太子妃說道:“屬下回府時遇到世子爺,世子爺說后半晌來見您,若是您得空,我便回去說一聲!
蘇辛夷一向下午沒什么大事,就是辦重陽節(jié)的一些瑣事,她也挺想大哥的,就道:“那你跟大哥說一聲,讓他過午來東宮便是。”
展橋應(yīng)下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蘇辛夷得空去吃了早膳,掐著時間去元徽宮。
穿過東宮與后宮的那道宮門,蘇辛夷不疾不徐走在宮道上,兩邊的宮墻又高又直,青石板鋪成的大路上打掃得干干凈凈,往來的小宮人見到她束手低頭站在墻根行禮,等她走過這才繼續(xù)當(dāng)差。
進了后宮之后,踏上了前往元徽宮的路,不想在岔路口卻見到了吳王妃季蘊。
季蘊正跟著宮人前往阮明妃的春澤宮,也沒想到在這里見到蘇辛夷,就立刻停下來,對著蘇辛夷見禮,“見過太子妃!
蘇辛夷掃了季蘊一眼,便笑著頷首,“吳王妃不用多禮,今日進宮來探望明妃娘娘?”
季蘊聞言便點頭,“是。”
蘇辛夷能察覺到季蘊對她的冷淡之意,她與季蘊沒什么往來,也不曾交惡,這份冷淡之意就有些莫名,不過她又不是開善堂的,見誰都要笑三分,打過招呼也就不再多言,帶著人直接走了。
佘嬤嬤跟在太子妃身后,眼尾掃到吳王妃拐上了去春澤宮的宮道,這才壓低聲說道:“太子妃,老奴覺得吳王妃對您好似有些不滿?”
蘇辛夷不意外佘嬤嬤能察覺到,畢竟她是在宮里呆了幾十年的人,不怎么在意地說道:“無妨,我與她也不過是妯娌,性情相投便多說幾句,多往來幾分,性情不投便不失禮即好!
說起來她們蘇家跟季家也沒什么交往,兩家既沒有上一輩的交情,也沒有這一輩的往來,便是成了妯娌,既然季蘊不想與她多往來,以后遠著些便是。
不是大事。
佘嬤嬤聽了太子妃的話微微頷首,“您能這么想便好,這宮里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您是太子妃,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您不用對任何人彎腰!
蘇辛夷聽得出佘嬤嬤是怕她因為季蘊的態(tài)度不高興,或者是失落,那倒是真的沒有。
她又不是上輩子敏感又自卑的自己,將別人的看法看得比命還重,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么想不通看不明的。
“嬤嬤說的是!碧K辛夷淺淺一笑,微微仰頭看向遠方,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值得她多費心。
到了元徽宮,皇后見到蘇辛夷便將手中的賬目交給她,“你來看看,我看得頭暈,需要休息休息,內(nèi)廷府搞的這個賬目挺繁瑣,看著眼睛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