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夫人打開食盒端出一盞參茶,還有幾碟點心放在桌上,“老爺先吃點東西吧,箬蘭的嫁妝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就放心吧!
江浚確實有點餓了,雖然沒什么胃口,但是還是坐在桌前慢慢的吃著。
江夫人陪坐,輕聲說道:“還是為了漳平府的事情?”
江浚微微點頭,“兩年前與韃靼一戰(zhàn)戶部就幾乎見底,這兩年各地天災不斷,陛下奉行仁政減免稅賦,國庫其實沒能充盈多少,今年這一戰(zhàn)就把底子差不多掏空了,F(xiàn)在漳平府后續(xù)修葺安民事宜,樣樣都要錢,可是戶部哪有余錢!
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瞧著風光,誰坐誰知道多燙屁股。
江浚早就想換個差事,奈何陛下不同意。
江夫人看著丈夫愁得飯都吃不下去,想了想說道:“我聽岳夫人說,江南販鹽之地十分富庶……”
江大人就打斷夫人的話,“不可,李紀的事情你忘了?”
李紀不就是倒在鹽引上?
“你這脾氣真的是越來越急,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苯蛉藳]好氣地說道,“我聽岳夫人說鹽引難得,很多商人擠破頭都拿不到,白白拿著銀子無處花!
“李紀到了之后,朝廷對鹽引管的更為嚴苛,若是誰都能拿著銀子買到鹽引,豈不是亂了套?”江浚沉聲說道。
“你說鹽引也是有銷處的,你說若是把西北的鹽引賣給南邊的鹽商,能不能行得通?”江夫人不懂這些,但是她聽岳夫人說得多了,倒也有了幾分自己的想法。
江浚一愣,看著自家夫人道:“你說什么?”
“我的意思是讓江南的鹽商拿到西北的鹽引,運鹽去西北不就行了嗎?”
“運鹽去西北?”江浚皺眉重復一遍。
江夫人也就隨口一說,笑著說道:“我是聽岳夫人說的才有這個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西北路途遙遠,運鹽過去本錢比鹽還要貴,一般商人誰能干?”江浚道,家底不厚的,這一來一回連本錢都不夠,便是能湊出本錢,路上還要防著被人暗算,這就要請人押送,這生意不是誰都能做的。
江夫人哪里懂得這些,聽著丈夫這么說也就沒別的法子了,“那就沒辦法了!
江浚總覺得自己腦子里閃過什么,但是一時間沒能抓住,起身在屋子里負手轉圈。
江夫人一看這倔勁兒又上來了,自己悄悄地收拾了東西回去了。
江浚就像是拉磨的驢,轉了不知道多少圈停下來,衣服也沒換就直接去了王丞相府。
王丞相正在跟自家夫人商議女兒的婚事,女兒的婚事波折多,相看了好幾個,不是這有問題就是那有問題,王夫人都要愁壞了。
與女兒年紀差不多的蘇辛夷都嫁人了,江箬蘭也等著出嫁,便是韓文茵的親事都定了,是她父親的學生,雖然現(xiàn)在只是個翰林編修,但是走翰林的路子,只要走得穩(wěn),走得好,過個十幾年前程可不差,不過就是熬時間熬資歷。
王夫人看著丈夫說道:“蘇二夫人請了人遞話過來,你說咱們家要不要跟齊國公府聯(lián)姻?”
文武不同,王夫人不知道丈夫什么意思,只是女兒的婚事著實令她頭疼。
“說的是誰?”王丞相聽到齊國公府先皺了皺眉頭,蘇家出了個太子妃,跟他們聯(lián)姻自然有好處,但是相應的危險也極高。
“是蘇家二公子,蘇祁。”王夫人見過蘇祁,以前就覺得是個俊俏的書生樣子,哪知道這次還立了功回來,都成了百戶了。
當然百戶算不上什么大官,但是這蘇祁第一次跟著出征就能拿個百戶回來,不得不說蘇家的孩子還真是不墜祖宗威名。
王夫人對蘇祁的印象不錯,就是不知道丈夫怎么想的。
“蘇家怎么想著跟咱們遞這個話?”王丞相看著妻子問道。
王夫人便道:“老大家的是蘇四夫人娘家侄女,這你忘了?”
王丞相還真是一時間沒想起來,一時臉色微僵。
蘇四夫人這些年很低調(diào),幾乎沒什么存在感,都讓人忘了她娘家是高家了。唯一能讓人想起來的就是她是太子妃的嫡母,若是不細想都想不起來她爹是高大學士。
王丞相沉默了。
王夫人挺看好蘇祁,長得好看有本事,關鍵以前是讀書的,在學院也有點小名氣,能文能武,家學淵源,而且兄弟姐妹都爭氣,這么好的婚事,唯一讓人有點遺憾的文武之分。
她怕丈夫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