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道:“兒媳并不是跟誰學的,而是回了國公府之后,家里將父親的遺物都交給了我,其中有父親留下的手札,手札中有關(guān)草原諸部的事宜占了一大半,兒媳多是從父親手札上知曉這些!
皇帝驚訝之余看著蘇辛夷,所以僅僅是跟著蘇淳的手札學過,就能說出這么多東西來?
并不是誰讀幾本兵書都能成為將軍,也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天分一通百通。
蘇淳便是難得一見的天之驕子,沒想到他的女兒也如此出色。
皇帝知道蘇辛夷身手好,習武只要肯下功夫,肯吃苦,總能學到東西,但是這些卻不一樣。
皇帝神色很復(fù)雜的看著蘇辛夷,“除了這些,你還跟誰學了?”
蘇辛夷面上帶了幾分迷茫之色,然后搖搖頭,“沒有了,只有祖父讓我多讀書,還給我開了書單。”
皇帝想起老齊國公又沉默一下,“你繼續(xù)說。”
蘇辛夷摸不清楚皇帝的心思,此時更加的謹慎,她隱隱感覺到這對她來講是個很重要的機會,但是意味著什么她無法猜度。
但是她知道,自己要好好的表現(xiàn),不能錯過。
“兒媳以為,分化草原諸部,瓦解韃靼的勢力,這也是應(yīng)該做的事情。草原上的孩子,從走路起就要騎馬,他們是馬背上長大的,騎術(shù)之高南齊將士少有匹敵。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必然要付出數(shù)倍的代價。父親曾在手札中也說過,分化瓦解韃靼,將他拆開,這是對南齊有利的事情!
聽著蘇辛夷的話,皇帝就看著她,“所以當初你提出了商隊的事情?”
蘇辛夷就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兒媳班門弄斧,讓父皇見笑!
皇帝哼了一聲,“你可知道,你父親曾經(jīng)與朕提過此事?”
蘇辛夷一怔,她不知道,父親的手札中也從未提及。
皇帝只說了這一句,卻沒有滿足蘇辛夷好奇心的意思,繼續(xù)問道:“太子給朕送來的草原諸部的輿圖,這里頭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勞?”
蘇辛夷心頭一顫,立刻思量著開口,“殿下原本就在做這件事情,知道兒媳也在繪制輿圖,就讓我拿過去兩下做一下比較而已!
皇帝嘴角抽了抽,太子可不是這樣說的。
想當初自己給太子定下蘇辛夷,他是怎么反對的?結(jié)果親事定下后,為蘇辛夷邀功倒是毫不手軟。
哼,兒大不中留。
雖然兒媳婦是自己挑的,但是瞧著兒子吃里扒外,那種感覺也很微妙。
“這次太子出征,帶走了這份輿圖,你要知道一旦輿圖出現(xiàn)差錯會導致什么后果。”
蘇辛夷大驚,太子沒說此事,她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瞧著蘇辛夷變臉,皇帝問道:“怎么,你對自己畫的輿圖沒信心?”
蘇辛夷一聽不看隨意回答,這可關(guān)系著商隊上下上百人的性命,“回父皇,并不是沒有信心,而是兒媳是根據(jù)商隊傳回來的情報繪制,并未親自走過,因此心中沒底!
皇帝聽著蘇辛夷這話神色好了幾分,“眼下南齊與韃靼開戰(zhàn)在即,互市的事情不要再提!
“是!碧K辛夷恭聲回道,皇帝不說她也不會提。
只是可惜了,若是當初陛下能答應(yīng)開戶市,拉攏與韃靼關(guān)系微妙的其他部族,以物易物,或者是給他們提供他們需要的東西,最起碼能遏制韃靼這么快就東山再起的力量。
遠交近攻,扶持弱小,攻打像是韃靼這樣的大部族,在草原上行程一種牽制之態(tài),韃靼也不敢如此囂張。
“你回去吧!被实劭粗K辛夷道。
蘇辛夷彎腰告退。
等蘇辛夷出去之后,皇帝這才哼了一聲,看著胡思易說道:“你看,這兩父女的腦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胡思易哪里敢說什么,只能說道:“太子妃天賦出眾像極了蘇將軍,有些想法相似也不為奇!
皇帝看了一眼胡思易。
胡思易一僵,差點給陛下跪下了。
曾經(jīng)蘇將軍請陛下開戶市,不惜跟陛下拍桌子,他就差點被殃及無辜,今日太子妃不敢跟陛下拍桌子,怎么他還要被殃及?
皇帝咬著牙說道:“哼,他們知道什么,開戶市哪有這么簡單!”
“陛下說的是!焙家琢⒖坦吠鹊恼f道。
皇帝:……
“滾吧!”
越看越氣。
胡思易立刻彎腰退下。
皇帝更氣了。
蘇淳,蘇辛夷……
行,果然是父女,轉(zhuǎn)給他添堵!